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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长公主有喜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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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生率兵北上抗击辽军,萧玉来为他送行,让季元候当着临安大小官员、将士、官太太等一通嘲讽,人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觉得他这大盛朝的长公主未免也太窝囊。

萧玉面色不变,正要坐上马车离开,就让季元候的次子,季长生的二弟,季北珩叫住。

季北珩的母亲,也就是季元候的三娘子,原本是宜春楼的头牌,二人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有染,生了一子二女。

但季元候一直嫌弃三小娘曾做过妓,一直不愿将她迎进大将军府,只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将他们圈养起来。

但为了让萧玉和皇室难堪,与萧玉成婚当日,季元候竟然也将三小娘迎娶进了将军府。

而三小娘进了府内后,因为做过妓女,没少被人指指点点。

萧玉和三小娘一向没什么来往,一来她不想搅和季元候的“后院”,二来三小娘长年烧香拜佛,和她也不是一路人。

至于季北珩,更只是认得那张脸,话都没说过几句,如今,没想到季北珩竟会主动接近她。

她顿了顿,说:“成啊,上车吧。”

马车摇摇晃晃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萧玉透过帘子,看着街上热热闹闹的市井生活,心生向往,又忍不住去想英姿勃发、率大批人马出征北地的季长生,也不知他这一去要何时才能回来。

正当他浮想联翩时,坐在他身边儿的季北珩道:“小娘,大哥这回北上,一定能旗开得胜,封狼居胥,载誉而归,你不必太为他担心。”

萧玉想也不想,说:“你哪儿看出来我担心了?不过,你话也没说错,以长生的本事,北辽军定不是对手,我看,咱们就等着他回来,给他开庆功宴罢!”

萧玉的话说完,季北珩脸色变得很难看,可很快又掩饰过去,强颜欢笑道:“你说的是,我也盼着饮大哥的庆功酒。”

萧玉扭过头,看他一眼,奇怪道:“你不是不能喝酒?”

季北珩眼一亮,激动地问:“你……你记得?”

萧玉觉得他的神色和他的话都很奇怪,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原因,敷衍地道:“你好歹叫我一声小娘,我哪儿会连这都不记得。”

季北珩低下头,攥着拳头,哽咽道:“可,可我亲娘都不记得……小娘,你对我真好……”

萧玉:“……”

她心里泛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强烈,北珩也没比长生小多少,怎么显得这么幼稚,没说两句话,怎么还哭上了?

不过是记得他不能喝酒,他就激动成这样,可见平日真的被冷落惯了。

“行了,别哭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小桃,先别回府了,找个铺子吃上一顿,等二公子哭完了,咱们再回去。”

季北珩一下儿擦掉眼泪,不好意思道:“小娘,我没哭,只是嗓子不舒服。”

萧玉看着他红通通的鼻尖,善意地笑了一下儿。

打这天起,季北珩就算成了萧玉的小跟班儿,不管萧玉干什么,他都要跟在后头捧场,连萧玉随手写的一幅字,都被他吹的天上有地上无,可比王羲之、赵孟頫,弄的萧玉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

将军府从管家到佣人,都觉得一向闷着头不吭声的二公子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比当年的大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成天跟在长公主屁股后头,长公主往东他不往西,长公主往南他不往北,比丫鬟小厮还尽职尽责。

在大将军府待的时间长的老人儿们觉得奇哉怪哉,当年,三小娘和长公主同日进门,那会儿大公子和二公子龄差不多,大公子成天黏着萧玉,二公子则天天躲在屋里不出来,这会儿,他怎么又和萧玉如此亲近起来了?

索幸季北珩在将军府一向没人在意,连他老子季元候都对自己这个儿子不以为然,认为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法儿建功立业,他和谁亲近,季元候自然也懒得搭理。

如此一来,季北珩更如鱼得水,成天往萧玉屋里跑,萧玉出去谈生意,他也鞍前马后地陪着,都快要成了萧玉的跑腿伙计了。

季长生北上七天后,终于来了书信,其中一封正是给小娘萧玉的,萧玉将信拆开,细细品读,果然没看见“过火”的话,无非就是和她报平安,又和她请安,旁的一句没提。

明明是萧玉自己说不要他胡说八道,可长生真的这么正儿八经,她心里顿时又觉得不舒坦,这些官样儿文章,写了和没写又什么两样?无非都是些片儿汤话,一点儿真情实意都没有。

萧玉将来信揉成一团,想扔,正要扔出去的时候,又变了主意,将揉作一团的信纸展开。

季北珩恰巧掀门帘儿进来,“小娘,你在看什么?”

萧玉清清嗓子,说:“长生写了报平安的信,差人刚送来。”

季北珩目光扫过皱巴巴的信纸,没吭声。

收到信的当晚,萧玉洗了个澡,换过寝衣,靠着堆起来的软枕,借着床边一盏油灯,翻来覆去地看那封全是片儿汤话的信。

季长生的字儿很好看,笔锋有力,如利剑出鞘,和他的人一样,锋芒毕露,傲气凌人。

小桃过来给她掖被子,瞟一眼她手里的信,笑道:“盼啊盼,也不知盼到什么时候能把公子盼回来,要是公子知道你这么想他,怕都不舍得带兵打仗去了。”

萧玉把信阖上,说:“他不去,要谁去,整天都在锦绣堆里待着,早早晚晚,连自家的命都保不住。”

小桃压着嗓子,小声道:“小姐,你在说二公子么?”

萧玉没说话。

小桃一边儿给萧玉收拾零零碎碎的物件儿,一边儿说:“我看二公子只是文弱了点儿,阴森了点儿,缠人了点儿,也没什么不好。”

萧玉教她给逗笑了,说:“你这张嘴,早早晚晚,都要给你缝起来。”

主仆二人正说笑,萧玉忽然觉得,一股翻滚的气息从身体里边儿涌出来,她连忙捂住嘴,作势欲呕。

小桃慌忙将痰盂儿拿过来,一边儿轻轻拍她的背,一边儿忧心忡忡地问:“公主,不要紧吧,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要不要叫郎中过来……”

一阵忙乱过去,萧玉终究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好拿帕子捂了嘴,筋疲力竭地靠在枕头上休息,漂亮的眉眼蒙上一层阴翳,她这会儿的心情,好似穷了大半辈子的人乍然看见眼前拔地而起一座金山,又惊又喜,又觉得这或许只是个误会,是求而不得忒久,迷了心。

小桃抓着萧玉的手,眼睛里有一点儿晶莹的热泪,颤声问:“公主,咱们……咱们心愿得偿了,是不是?”

萧玉怔怔地看着她,仿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小桃的泪流出了眼眶,喜上眉梢,又哭又笑,抓着她的手也没了轻重,把萧玉给抓疼了,也没察觉,“公主,公主,你真的,真的……奴婢去请……不,不能请郎中,没做万全准备,不能让人知道……要不要和公子写封信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想公子一定也会高兴得不得了,说不定,趁着这股喜劲儿,还能一鼓作气打个大胜仗回来呢!”

萧玉的手,抓住肚子那儿的衣衫,手指上头,祖母绿戒指沉默地映着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