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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秦夫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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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衣大汉冷然道:“难道你不愿意?”

秦湾笑道:“我当然愿意,可惜,我有心无力,因为谁都知道,单家的‘鸡藤散’之毒,唯一的对策就是他家的独传解药‘鸡藤丹’。我虽然精通毒药,却不是你的救星。”

麻衣大汉盯着她的眼睛,好半天,忽然道:“鹿儿,走!”把南鹿往背上一放,大踏步向坡下走去。

秦湾一愣,飞身拦住,喝道:“我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杀我?”

麻衣大汉冷冷道:“我杀过的人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没有一个是疯子。”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秦湾喊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麻衣大汉道:“正是因为我相信。”

秦湾愣了一会,忽道:“还有你的毒珠子你忘了拿……”

夜空中抛来一句话:“我从来没说它是我的!”

月亮爬上来了,照亮了山峰,树林,山谷,草丛中根本没有路。麻衣大汉背着南鹿翻山越岭,径往北行,爬过三座山峰,到达一条小河边,月已中天。麻衣大汉只觉得全身发热起来,也不知道是走路走热的,还是那鸡藤散毒性发作,他的手脚也有些发软起来。

南鹿悄悄附在他耳边道:“伯伯,她跟上来了。”

麻衣大汉道:“别理她。”

过了一会儿,南鹿又道:“麻衣伯伯,你累不累?”

麻衣大汉道:“不累。”

他沿着河边走了几百米,依然见不到一座桥,不由叹了一口气,道:“鹿儿,你们南下时有没有经过这条河啊?”

南鹿道:“没有。”

背后一个声音接着道:“这条河上下二十里,你休想找到一条桥。”

麻衣大汉默然不语,放下南鹿,把裳衣住腰带里一扎,右手拦腰抱住南鹿,往水里走去。这时,一阵夜风吹来,竟有此许寒意。

背后那声音冷笑道:“你想游过河再烤火?你倒不要紧,她一个小女娃,身上一湿一热,在这天气乍寒的夜里,不病倒才怪。”

麻衣大汉怒道:“刚才还想要她的命,这会儿倒关心起她的病来了?我第一次碰见你这么无耻虚伪之人。”

那声音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这几年杀人如麻,难道我小时候也杀人如麻吗?”

这时风顺着河愈刮愈大,果然是变天了。

麻衣大汉犹豫着站定,道:“你有什么高明主意?”

背后那声音道:“不需要什么高明主意,只是我知道前面不远处河水较浅,不到丈深,我这头大象可以淌水而过,人在象背上自然不会弄湿衣服啦。”

麻衣大汉冷然问道:“你要什么条件?”

那声音笑道:“你果然聪明。我只不过想请你帮我接上三根肋骨而已。”

麻衣大汉吃惊回转身子,道:“什么?你真的断了三根肋骨?”

秦湾笑嘻嘻从大象背上翻坐起来,道:“你以为我很想求你啊?我也想自己接上得了,可惜我试了,结果只是把我自己弄痛而已。好了,这交易你做不做?”

麻衣大汉走回岸上,道:“你早说也不用受这半天之苦了。”

秦湾把嘴一扁,冷笑不语,伸手接过南鹿。麻衣大汉也爬上了象背。秦湾正欲驱象,忽然看见麻衣大汉右手裹缠着的麻布处不断地有血渗出,不由讶然道:“你没药?”

麻衣大汉无言。

秦湾冷笑道:“就会逞强!”伸手从包裹里取出一只小扁罐,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道:“解开!”

麻衣大汉看了她一眼。

秦湾已道:“免费供应!”

麻衣大汉收回目光,左手慢慢解开麻布条,解到后面,忽然牵扯着手指断口处的血肉,钻心的痛,不由自主地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秦湾看在眼里,心里暗叹一声,把粉末抹在他的断指口上,血流迅速变小,很快就停止了。

麻衣大汉正要把满是血污的麻布条往上缠,秦湾一把抢过,扔进河里。麻衣大汉愕然抬头,她却从包裹里取出两条绸带,拉过他的手帮他包扎起来。

一阵风吹来,南鹿忽然叫道:“好臭!”

麻衣大汉吸了口气,皱眉道:“咦,果真是好臭!怎么有点像今天那个腥臭呢?难道那死东西的臭气能传这么远?”秦湾笑着指向大象臀上一个布包道:“它能传三尺远就行。我带了一块这死泥鳅的肉回去,分析一下。今天早上我们都以为这肉没毒的,没想到它居然毒疯了这么多猛兽,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害得我们几乎丧命此地。”麻衣大汉回想起今天的搏杀,也自惊悸。

秦湾却已驱赶着大象前行,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浅水处淌过了河。

三人找了个山洞歇下,麻衣大汉先安排南鹿睡下,然后才帮秦湾接骨。

秦湾解开衣衫时早已涨红了脸,眼睛紧紧闭上,听任一双大手在自己胸腹部摸索,心儿像只鼓儿般“咚咚”急跳,好不容易听得一声“好啦”,顿时心头一松,全身肌肉放松下来,突然那双大手用力一扯一按,一阵巨痛传来,秦湾瞬间冷汗直冒,一声惨叫出来,随即听得麻衣大汉笑道:“这才是真正的好啦。”

秦湾忍住剧痛,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痛感慢慢减轻,然后睁开眼睛,把衣衫掩上,正看到麻衣大汉看过来,慌忙避开他的目光道:“你接得真好,现在不怎么痛了。”麻衣大汉笑笑,住火堆中丢了两根枯柴,仰身躺下。

一阵歌声把麻衣大汉从梦中惊醒。他坐起身子,面前柴火“噼里啪啦”正烧得旺,秦湾却已不见人影。他大惊转头,只见南鹿犹自酣睡,心稍稍安定下来。一股疾风卷着潮湿的空气刮进来,竟是冰凉无比。

“哦,下雨了!”他自言自语道。

那股隐隐约约的歌声随着时断时续的夜风飘来,曲调竟是凄凉无比,极尽哀伤,声声揪着人的心魄,似是低吟,似在泣诉,听之不觉泪水涔涔。

“是她!”麻衣大汉耸然动容,是这个刁钻无比又令人哭笑不得的女魔头!

他信步走出山洞,夜空中飘着丝丝微雨,一条人影侧向跪在山洞前,那歌声正是从她口中发出。

麻衣大汉静立了一会,道:“秦小姐,你何苦如此?有什么心事可以对我讲吗?”

那人影忽然磕下头去,又望空拜了几拜,反复三次,接着喃喃低语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站起来,道:“你说什么?这是我们白柯族的葬曲,你几天后就要赴那阴间去,我先替你念一念,好让你一路走得顺利些。”

麻衣大汉一窒,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