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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倚梅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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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没有丝毫掩饰,因为他的身份不是谜,朝廷中的大臣,但凡年长些的,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十五年前血雨长安的遗孤,逆贼花家的后人。

顾陌虽然没有想到花信如此坦然,但是这也够不上惊讶。

小火炉烧的旺盛,顾陌火气上来,解开了袍子的系扣,又觉得不过瘾,将袍子整个脱了下来丢在一旁,露出了腰间一块润黄色的古玉。

花信则依旧拥着毛领袍子,顾陌笑道:“子期很怕冷吗?”

花信淡淡回道:“天生的。”

顾陌有些遗憾的说:“子期体弱,我还下手那么狠,当真混账。子期别记恨二公子。”

花信放下茶盏道:“二公子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做奴才的没有什么会往心里去的,只望二公子别放心上日日念着才是。”

顾陌一时语塞,随口道:“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昨夜怪我。”

花信一脸疑惑,无知的望着顾陌道:“二公子说什么?”

顾陌试探道:“昨夜我不知黑衣人是你,下手重了。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你要惩治杜隽盛,我自然也是认同的,毕竟我也不乐意瞅他。”

花信闻言显得更加疑惑道:“二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陌二话不说将两颗六角梅花钉丢在桌子上,说道:“我派人查了,这钉子是宫里乐坊嵌在乐器上的,你之所以不带琴来,该是少了这两颗吧。”

花信捏起一枚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这是宫里的不假,我的琴坏了也不假,可是我的琴是摔坏的,二公子难道就凭这两枚钉子就要定我的罪?”

顾陌冷冷道:“伶牙俐齿,滴水不漏。二公子自然不像大理狱的那群人一样强迫你认罪,二公子还有证据。”

花信道:“什么?”

顾陌答非所问,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把衣服脱了。”

花信问:“二公子在说笑?”

顾陌再次重复:“二公子没空跟你开玩笑。把衣服脱了,让二公子检查检查身上有没有伤。”

花信收紧袍子,又深吸一口气道:“没有。”

却不想顾陌径直起身,跃过案几就要上手扯花信的衣服,“都是男人,子期怎么这般拘谨,既然你不脱,二公子帮你脱。”

花信往后退到西面窗子旁,被顾陌一把推倒,窗边的红梅被震落了飞红,花信惊恐的瞪大双眼,呵斥道:“别乱来,二公子也不想叫别人知道吧。”

顾陌混不吝的脾性瞬间被唤醒,痞气十足道:“乱来又如何?二公子是在办案,再说了这哪有别人。”说罢开始撕扯花信胸前的系扣。

就在这时,蒙麒突然冲了进来,嘴里还义正言辞的喊道:“二公子小心……”

蒙麒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双手撕扯花信衣物的顾陌和被逼到墙角胸膛裸露的花信。

顾陌:“…”

花信甩手给了顾陌一巴掌。

顾陌:“…”

蒙麒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大喊道:“二公子恕罪。”边说边往后退。

只听扑通一声,蒙麒从二楼栏杆处后仰栽了下去。

屋顶的寒生与霍刀慌忙扒出头来,只见蒙麒从雪堆里拔出头,高声道:“我没事,二公子不必担心。”

谁担心你!

花信揽起衣裳,问道:“二公子看够了?”

顾陌耍混,捏起花信的下巴,调戏道:“胸口挺白,保养的挺好。”

花信回怼道:“我记得二公子胸口也不黑,保养的也不错。”

顾陌笑道:“子期,你说你怎么就甘心当个琴师呢?不如二公子要了你来……”

花信无所谓道:“二公子不是不好男风吗?”

顾陌自嘲似的笑道:“想什么呢?二公子是想要你进金吾卫,否则一身好本领多浪费。”

花信伸手抵住顾陌的胸膛,解释道:“我学武功是为了自保,二公子该明白才是。”

顾陌看了一眼花信的手,将脸凑近花信道:“是了,二公子明白,你不但功夫好,勾人也是一等一的,要不唐王怎么不舍得动你。”

花信目光温柔道:“唐王殿下不好男风。”

顾陌眼中邪笑,伸手将一朵红梅折下,轻轻别在花信耳边,耳语道:“你不一样,你不但漂亮,还会骗人,越漂亮越会骗人。”

花信面无表情道:“我会骗人。”

顾陌缓缓拉开与花信的距离,注视着花信的眼睛,只听花信接着道:“但是,我不想再骗二公子了。”

屋顶上,蒙麒气鼓鼓道:“都怪你俩,说什么二公子有危险,现在有危险的是我了!二公子指定要杀了我!”

寒生推卸责任道:“是霍刀骗你的,我可没骗。”

霍刀别过头去,“有危险不是你说的。”转脸看见蒙麒在雪上画着什么,霍刀好奇道:“画什么呢?”

寒生瞥了过来。

蒙麒抹了一把泪,委屈道:“画个圈圈咒你俩,一辈子别想娶媳妇。”

寒生不禁笑了一下,转头瞥见花信离开,便收敛了笑容,从屋顶跃到二楼。

顾陌立在走廊上,凭栏望着花信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倚梅园。

寒生在顾陌身后道:“二公子信他吗?”

顾陌摇摇头道:“他还有隐瞒。”随即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载着花信的马车途经郊外一处树林,接了路旁的男人上车。

车轿内,男人道:“长安的人盛传顾二是个混账胚子,只懂吃喝玩乐,应该好骗。”

花信饶有兴致道:“世人都晓得他是个浪荡子,爱美酒佳肴,爱名器宝马,便觉得他不学无术,便认为他蠢,但是这世上蠢人只能叫人看出蠢,聪明人却能叫人看不出聪明。顾陌好声色犬马,可是没人能说得出他爱吃什么菜爱喝什么酒,就连常去的杏帘在望也没有个长久的相好。这种人难道不比朝堂上的那些自称君子的聪明人更可怕吗?”

黑衣人微微皱眉道:“他不信?”

花信却微微一笑,望向窗外道:“且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