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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笑盈盈地把银票纳入怀里，杨波接着说：“至于我和大哥得到的那一成奖赏，自然也少不了三弟的。等到时候皇上赏赐下来，咱哥三在一人一百万两均分，怎么样？”
“极是，极是！”小五和安再山眉开眼笑。
那一夜，三人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华清殿内，建祐大大地称赞了杨波和安再山，并依诺将他俩该得的一成奖励赏赐下去。等杨波和安再山谢恩告退后，建祐独独让小五留下。
“啪！”建祐狠狠一掌拍在书桌之上，小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贪墨银两的事情败露了，一时间双脚发软，差点就要跪下去了。
“皇，皇上，你”小五诚惶诚恐道。
建祐一下子打断了小五的话，咆哮道：“好一个高苍寞，朕以为他顶多也就贪污个千多万两白银，谁知竟然搜出了三千多万两银子，真是该死至极！”
小五这才明白，原来建祐发这么大火是因为高苍寞呀，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如实报上六千万两银子，不然建祐岂不是要活活气死？这么一想，对于贪墨一千万两银子，小五不仅心安理得，甚至还认为是为了建祐着想，再无半分愧疚。
建祐继续说：“这还不算地产，全部加起来的话，还不得过亿？”
这下子小五也听得瞠目结舌，过亿白银，这是什么概念？十辈子应该花不完吧？
“真他妈够腐败的。”小五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却不曾想想，自己刚到手的一千万两银子还热乎着呢。
建祐越说越激动：“这还不是最叫朕生气的，小五你说说看，高老贼贪就贪吧，还想着造反。家中竟然藏了数以万计的军械。还好被小五你找到了，不然留在那里终究是个后患。”
小五赶紧拍马屁道：“这都是托了阿宸你的福，我办事才能这么顺利。”
建祐点了点头，气也顺了许多。
就在这时候，杨嵩突然求见，进来后就对建祐耳语了几句。只见建祐脸色越来越沉，终于忍不住抓起桌上的一盏茶杯摔了个粉碎。
“可恶，简直是该死！”建祐咬牙切齿地说。
杨嵩站到一旁，瑟瑟发抖。
建祐发作了一阵才稍稍平静，对杨嵩说：“杨公公，你先退下。”
“是，奴才告退！”杨嵩急忙离去。
建祐这才望着小五，嘴唇还在微微发颤：“小五，你知道朕刚才为什么发如此大的火吗？”
小五摇了摇头，没敢胡说八道。
建祐冷笑道：“你知道吗，就你们从高家搜出来的军械，极有可能来自南荒。也就是说，高苍寞与南荒早有勾结。”
小五想不到竟有这等事情，心中也是一惊，同时也觉得奇怪，便问道：“阿宸，你是怎么断定那批军械来自南荒的？我看上面有没有字啊。”
建祐解释道：“小五，你也许不知，这天底下的武器，看似都差不多，其实规格建制还是有些许差别的。比如咱们大华的长枪，总长七尺二寸，其中枪头长有八寸，枪身长六尺，枪尾长四寸。而南荒的枪虽在外形上与我大华相似，长度却略短，仅为七尺。至于其他的弓箭、盾牌，甚至盔甲，在尺寸方面也都有少许的出入。这些差池在外行人来看，也许并不明显，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
“昨天一收到你们送来的军械，朕马上就安排兵器局进行验证。当时我还是想着，这批军械究竟产自大华的哪个制造局，继而顺藤摸瓜，找出高苍寞的党羽。谁知道这一查，竟然查到了南荒。”
说到这里，建祐双目泛起了泪光：“要不是高苍寞崛起不过十来年，朕甚至都要怀疑当年的甸州之难和他有关了。”
小五当然知道甸州之难是建祐心中永远的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只能默不作声。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建祐才突然开口道：“小五，不如明天你随我一起早朝吧？”
“我可以参加吗？”小五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宦官不能干政呢。
建祐好像看穿了小五的心思，笑着解释说：“当然不是让你议政，只是明天杨公公身体不舒服，你代替他服侍朕而已。”
“哦，那行！”小五一口答应。他没上过朝堂，好奇得很呢！
“记住，只能听，不能议论。”建祐郑重其事地交代道。
翌日，泰和殿中，建祐高坐宝座，小五静静地服侍在一侧。大殿下方，近百名官员，分两列排开，恭敬而立。在宝座的下首，一左一右还摆着两张椅子，神飞气扬地坐着二人。
左边那位小五认得，正是霍睿。右边椅子上那位，年纪大概在五十出头，脸型消瘦，皮肤黝黑，还蓄着一撮山羊胡子。
小五虽不曾见过此人，却也能够猜测得到，此人应该是礼部尚书慕彦无疑。他和霍睿同为顾命大臣，也唯有他俩，才有资格在这大殿之中就坐吧。
早朝开始，百官先是齐齐下跪，向建祐行礼。
“众爱卿平身。”建祐说道，大臣们纷纷起身。
然后建祐不经意地瞥了小五一眼，小五会意，便有模有样地喊道：“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霍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冲建祐躬身道：“启奏皇上，高苍寞谋逆案震惊整个朝野，高贼入狱也已有数日，臣觉得此案一直悬而不决，难免会造成人心惶惶，一些不知名的百姓更会被流言所误导。故臣以为，现如今证据确凿，自当尽快审理此案，将高贼绳之以法才是。”
霍睿话音一落，慕彦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对建祐躬身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一时间，朝堂之上多数官员纷纷站出队列，表示赞同霍睿的奏章。留在队列之中不表态的官员则越来越少，而且一个个脸色铁青，难看得很。
终于，又有一些人为形势所迫，不得已也跟着站了出来。
建祐看在眼里，心中高兴得很，说道：“好，既然如此，众爱卿就先论一论，高苍寞究竟犯了多少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