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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感觉像中了邪道，视野范围内有老南北、有刘瞎子、有我自己更有白雪皑皑中那只受伤的大蛇。
画面扭转，大蛇重重地撞击了车马，遍体鳞伤蜷缩在雪地里，鼻息出来的气体十分浓厚。
那一群逃难的苦命人统统跪拜在大蛇面前，双手合十像是在许愿。
“恩蛇救了汪家人，让汪家人得以苟延重生，汪家人愿世代以祖先之名供奉。”
大蛇扭动着巨大的身躯，很快抬起了头颅，那点小伤对它而言算不得什么。
汪家祖先虔诚祈祷：“汪家千里迢迢逃难于此，恳求恩蛇眷顾，汪家人愿意立任何契约为鉴。”
大蛇摇摆着长长的前身，推着硕大的头颅慢慢靠近汪家首领，用那翡翠一般亮丽的双眼瞪着汪家人。
汪家首领磕头跪拜，身后的人等也磕头跪拜。
大蛇头颅后仰，突然裂开大口朝着人群迅猛冲刺，一口吞下一名年幼的女孩。
“哇呜……”其他女人和孩子被吓到，全身发抖却没有发出悲凉的哭音。
大蛇猛然侧头，用力将尾巴打到了山间的巨石上，自己缓慢移动消失在雪山里边。
巨石滚落、震裂，雪地之下竟然多出来一片生机盎然的绿地。
“恩蛇同意了，恩蛇同意了。”汪家首领露出惊喜的笑容，丝毫没有丧失族人的痛苦。
“走！走！”刘瞎子的声音突然冲破了画面，“这些都是那大蛇要我们看到的！”
我惊醒过来，再去看刘瞎子浑身上下已经缠绕着数不清的小蛇：“大蛇同意了什么，那个契约？”
刘瞎子眼眶中的蛇信子一会儿长，一会儿短，说话音调也变化多样：“凡人不解神仙事，看似无情却有情。”
“那个契约和大蛇吃人有关！”老南北忍不住质问。
刘瞎子四肢无力，再次躺在病床上：“他们违反了契约，违反了契约。”
老南北压住刘瞎子的脑袋：“告诉我，契约是什么？那条蛇究竟要干什么？”
“我要汪家所有的男人，死！”刘瞎子下巴变尖，说话的时候活像一颗眼镜蛇头，“死！”
“师傅，师傅……”我又惊又怕，只能眼睁睁看着刘瞎子眼眶中的蛇信子变长，然后缠绕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勒紧、松开，场景安静了不少，却多出来一具心灰意冷的男性老头子躯干。
我怅然所失，对这个刚刚认识的师傅那份失去感若有似无：“师傅他死了。”
“不能让大蛇再害人。”老南北为刘瞎子戴上墨镜，拉着我往外，“汪重阳有危险，大蛇随时可以让他死。”
我咬紧牙关，首先冲了出去：“汪家的男人都会死吗？”
老南北草草命人收拾好刘瞎子的尸骨，大踏步追上我一共赶往汪家大院。
而此时的大院，更弥漫在悲伤的情绪之中，沙哑的哭声布满了整个悲情的大院。
“小叔……小叔……”小芳抽泣着，晶莹的泪光滑落到嘴边，“你怎么也走了。”
老嫂子两眼摸黑，瘫坐在凳子上，根本不敢去看汪重阳的尸体：“怎么会这样，我汪家到底造了什么孽！”
我先老南北一步入场，去看汪重阳病榻的时候只发现一颗光滑的脑袋，那模样和汪二爷如出一辙。
老南北缓缓靠近老嫂子，只问了一句：“汪二爷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给你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