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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处东南的漓州气候同京城相去甚远,十一月初的京城早就飘起了雪,而漓州依旧艳阳高照。
初到漓州城薄锦韵还兴致盎然的跟在周岩涸后头同他会见各路官员,没两日便对听倦了这些里里外外的客套话,便从金老手中抢走小平安一同去领略漓州城的好风光了。
双十年华的少女粉面桃腮,过分惹眼的外貌自然很难叫人不注意,只是往往起了贼心的人还没出手就会被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身黑衣的暗卫亮刀劝退。
如此一来难免叫寻常商户生畏,可很快这份畏惧便被光速克服。因着这位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富家夫人出手极为阔绰,凡是多看一眼的东西身后的侍卫便会掏钱买下,若是得她亲手拨弄则还会额外给一笔不菲的赏银。
一圈逛下来,薄锦韵买了一车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李平安则只买了些新鲜海草和风干的海星海胆,说是要拿回去给师傅看看能不能入药。
算着时间再过一个时辰周岩涸便要从官署中回来了,薄锦韵原想就这般打道回府,却在路过一间茶馆时被勾了魂。
“话说这唐夫人如今已是四阶鬼主,可她用显魄镜一照却发现眼前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女鬼浑身竟缠满了可怖的怨气,虽只是刚刚化形的野鬼可这等怨气纵是三阶鬼师也只能勉强打个势均力敌的结果,更何况唐夫人这个区区四阶?”
这都什么什么?薄锦韵被勾起了兴趣,吩咐几个侍卫将李平安送回暂住的宅院,自个则饶有兴致的进了茶馆寻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细听。
听到唐夫人被怨气恶鬼逼至绝路薄锦韵跟着心头一紧,听到紧要关头唐夫人怀中的乾坤剑猛然放出金光替她挡下致命一击,薄锦韵先是疑惑乾坤剑是哪来的方才不是说只有一个叫什么显魄镜的东西吗?随即立刻和周围的人一同拍手叫好,管她的了,左右她其实连唐夫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女鬼身上的怨气散去,唐夫人终于看清这女鬼的模样,她浑身浮肿应当是溺水而亡,而当那张面容露出时,唐夫人大惊失色浑身僵硬,这女鬼竟是——”
“好的,感谢各位观众老爷捧场,欲知后事如何,清河茶馆刘四爷明日与您不见不散!”听到正兴头儿上的观众被这么一打断嘘声一片而后尽数散去。
估摸着时间这时候太子殿下应当要从官署里回来了,可这怨气缠身的女鬼究竟是何人难道非得明日才能知晓吗?薄锦韵越想越抓心挠肺,最后示意随行的侍卫在二楼开了间包厢。
刘四爷收起折扇端起面前的茶水猛灌好大一口,正打算收拾东西下工回家时却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先生,我家夫人有请。”
还未等刘四爷出口拒绝,黑衣人便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刘四爷登时看得眼都直了,忙不迭的就同黑衣人一同进了二楼的包厢。
见人到了,薄锦韵也不废话,懒懒的倚在躺椅上问道:“刘先生莫怕,寻你来不过想提前知道那唐夫人所遇的女鬼究竟是谁?”
从进来时猝不及防的叫面前娇美动人的贵妇人面容惊艳到后刘四爷就一直垂着头不敢再看,这等美貌又出手阔绰定非池中物,怕是多看一眼都有惹祸上身的风险。
如今听到她的问题刘四爷倒是松了口气,语气轻松的问道:“夫人应当是外地人吧?”
“此话怎讲?”不过是问个后续,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我方才说的故事出自话本《山中女鬼奇谈》,在漓州乃至附近的伏州湛州都颇有名气,众人皆知其作者魂游千里十年前就去世了,魂游千里其他作品都好好收尾了,唯独这本书就断在这再无下文。”说到最后连刘四爷都感到痛心疾首。
难怪方才他将故事断在这竟没人同自己这般追着他讨要后续,只是嘘声一片后就散去了,原来这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本就没有结局。
见贵人的困惑已解,刘四爷心下一松,拱手就要朝包厢外走去,不料……
“慢着,师傅请留步。”薄锦韵沉思片刻后叫住了刘四爷,眼神一瞥侍从便识趣的摆出一排金灿灿的金子到桌上,薄锦韵拿起一锭金子掷到刘四爷怀中,接着说道:“你将这《山中女鬼奇谈》从头到位讲来听听,讲一个时辰便给两锭金子如何?”
世间竟还有这等好事?刘四爷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整个人容光焕发,忙不迭的回身,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激情昂扬的说道:
“清河茶馆刘四爷提醒各位贵客备好茶水零食,《山中女鬼奇谈》全文未完结一讲到底!话说在某朝中有一位相府夫人名唤唐佳期……”
另一头,太子殿下今夜较预期要晚了半个时辰结束今日同漓州海防官员的会谈,一出官署便吩咐侍从即刻驱车回暂住的府邸。
他想如今薄锦韵在漓州除了李平安找不到第二个能玩到一块去的,今日叫她多等了这么久时间她定在床头焦急万分,指不定还会望着烛火默然流泪强忍着对夫君的思念……
“殿下,太子妃娘娘这会还未回府,在漓州城的清河茶馆中。”刘峰被诸多胆小的同僚硬推出来负责将这一可能“毁天灭地”的消息禀告给太子殿下。
果不其然,方才还一脸荡漾的太子殿下的脸猛的就沉了下来,低声问道:“这个点了她还在茶馆做什么?算了,备车,孤亲自去接。”
刘峰还想将负责保护太子妃的其他兄弟报上来的情报悉数禀告太子殿下,不料太子殿下就这样进了马车里。
这?总不能叫他追在马车外头大声喊太子妃娘娘对茶馆说书的故事着了迷,这会正重金聘人老师傅连夜补情节吧?
左右太子殿下过一刻钟就能到清河茶馆,大约届时他就能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吧?刘峰这般自我安慰着,遂放下心来骑马跟上了周岩涸的马车。
马车内的周岩涸却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听闻南方的茶馆颇有许多“特色”,前朝时南方的女子便可独自上街采买消费,如今亦是如此,因着茶馆为了吸引女客,会重金雇许多年轻的男乐师负责抚琴调香。
周岩涸手攀上自己的下颚,摸到几分碎胡渣,东南海事的关系远比他想的错综复杂,是以这几日他都抽不出时间好好休整仪表只能做些每日基础的清洁,就连衣服因着在外从简,也未同在东宫那边每日用上好的薰香熏着。
念及此,周岩涸低声命令到:“刘峰,去寻块锋利的刀片,再将马车内点上伽南香。”
是他疏忽了,再怎么忙于公务为人夫君也要时刻注重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