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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各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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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还有几个”

轿子缓缓前进着,街上的喧闹逐渐将他的对话盖过

~~

兵部衙门在端州城西。

但行至西城墙附近时,远远便能望见衙门中耸立的披云楼。

披云楼又名飞云楼,北宋政和时所建,楼高三层,其牌匾上挂着“岭表南来第一州”,与西城墙防线乃是如今端州城西北防御的核心,兵部衙门也在此接连而建。

张同敞从披云楼上走了下来,目之所及,只见从旁古榕树上的鹤唳声起,冲天而去。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端州八景之一的“披云鹤唳”,但每次看见,总会那么短暂的失神。

他的眼中也唯有那群白鹤,更下面的红棉参天,榕阴盖地等景色,他看都不去看。

白鹤每次振翅而去的方向都是北方。

愣神良久间,他低声自语了一句:“黄瑜重建此楼时,尚以为是蓬莱宝境且不知鹤栖南方沼泽,严冬之后,终要北迁”

于他而言,其实在北方居留的时间并不多。

前朝崇祯十三年他才得以阙补中书舍人,至崇祯十五年便受令入滇调兵,更多的,是在湖广荆州府江陵县的那段时日。

不过那些都已远去了,他只看到了短短两年之间,家国倾覆。

也就是因社稷倒塌的如此之快,那些记忆才变的如此深刻,时至今日,他能感觉到这种崩塌仍在继续,且愈演愈烈

“仍高在想什么?”身后忽有人问出了声。

回过头,只见袁彭年正负手站在小道,朝他笑了笑。

张同敞摇摇头,也不走过去,应道:“衙门无事,至披云楼看景。”

闻言,袁彭年却走了过来,与他并肩立在那棵榕树前,两人皆着红色官服,从背后看去,官服上的孔雀与锦鸡正相对而啄。

“朱斗垣把持不了兵部多久了。”袁彭年忽然低声道:“仍高很快便要忙起来了。”

张同敝微微一笑,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喜色,道:“金大人与彭公的弹劾已商定了吗?”

他自然明白五虎早想动手,但这种弹劾不过是口角之争,比如金堡去年攻击内阁黄士俊与何吴趋未赴国难之事,只要那两个老头脸皮厚一点,坚持赴任,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事实上,五虎不过是依靠了李成栋与楚党的背景,只在朝中做摇旗呐喊,党同伐异之事,几封题本,几道奏疏自然可以随便写,关键是缺少实质性的证据。

张同敞显然也明白袁彭年来找自己的目的,但却不说,只等着他开口。

“不错,我等已商讨数日,计划从朱天麟先动手。”

袁彭年道:“去岁,我等本欲共弹劾李,马,严,庞,陈,五人以除奸佞,但在此之前,金给事留白桂林,以《时政八疏》示之翟阁部提点,翟阁部遂荐刘湘客同来,经酌,削去其二,去李而用陈,去庞而用马,如此才得了圣眷,补任六部给事中,掌朝廷监察之责。

不过之后吾等便意识到,之前替皇上斥责吾等的人是朱天麟,封赏吾等的圣旨亦是由朱天麟之手所发,他不去相,中枢总在吴党之手,不可不除。

而如今,金给事上次弹劾陈邦博的奏疏已被陈邦博知晓,他知会朱天麟票拟了一道旨意乃是令金堡以监军之职至其军中这便是吴党藏在下次朝会的杀招,造势,斗人,意欲瓦解吾等也。”

闻言,张同敞却是真的有些惊讶,道:“袁公怎知内阁之事?”

袁彭年摇摇头,似不愿多说,只道:“吾等原本只怕马吉翔会插手,但仍高如今给他下了套子,他亦成了可攻的一环,我前来,只请仍高与我们联手,行去岁锄奸大事。”

张同敞沉吟不答。

“李元伯亦在我们这边。”袁彭年补充道:“我已知仍高把北面的情报给了他是欲北伐也?”

张同敞拱了拱手,笑道:“我竟没想到袁公等有如此手段,失敬了。”

“无妨。”袁彭年又道:“吴党朱天麟由吾等来对付即可,元伯抑制庞天寿,至于马奸那边?”

“我之前出手,丢了一些人,死了两个学生。”

“小事,此事毕,仍高升尚书,门生只多不少。”

听见这个条件,张同敞眯了眯眼,对局势的了解愈发清晰。

简单而言,五虎抓住了吴党朱天麟的把柄,又联手李元胤,准备把以前没弹劾到的“奸臣”一锅端了。

其中,马吉翔有皇上太后恩宠,无疑是最难对付的那一个,且肯定是最难对付的,但他们看到之前自己摆了他一道,觉得自己手上这个把柄可以用,遂过来商议。

说商议还算不上,袁彭年没提北伐之事的后续,想必是李元胤那边已经给他打过招呼了,这是准备等他出手扳倒马吉翔后给个尚书的官职,算是交易报酬。

当然,没提到的事还有很多,比如他们要怎么让朱天麟去相,张同敞又要怎么捏住马吉翔之类。

此事到目前为止只有利益条件,五虎扳倒朱天麟,朝内阁填上自己人握权,张同敞扳倒马吉翔,官升一级,且尚书之职一般还会兼任大学士,亦可入阁为相

总之,没提细节之事透出来的意思便是,利益报酬就摆在那,你可以不择手段。

话到此处,即是张弛有度,点到即止了。

但袁彭年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回头说了一句。

“下次朝会之前,仍高还有时间思虑,不过,北伐之事就当作当作云烟吧,这也是元伯的意思”

闻言,张同敞眼中迸发怒意,脸色瞬间落下来。

袁彭年却没回头再看,自顾自朝前唤来仆从继续走着,随口劝解道:“当然,只是如今局势如此而已,事情可以再谈嘛,有什么是不能摆上来谈的”

张同敞默然不语,回头看向了北方的天幕上,白鹤群已映出了眼帘。

多年宦海沉浮,能让他失态的事情不多,此事便是之一,且他听出了李元胤欲排挤独权之意。

这与他一开始所想的不同,但也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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