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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桂林至此,本就没有准备依靠任何人,来就来吧,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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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拱极才至城西,便看到了披云楼上的白鹤,正成人字形腾飞而去。
低下头,又见一顶红轿停在不远处,那几个兵部的衙役正在呵斥周围的一群人。
“你等是什么人?也敢冲撞朱郎中的轿子!”
他皱了皱眉,才想绕道,却看人群中一个持剑的年轻人带着几个军士朝他迎来。
“祁京,你投靠奸佞”
才来得及喝出这一声 ,祁京已挥手让人把他围了起来,示意他跟在身后。
再次回到轿子旁,张拱极见那个叫黄庆生的武选司员外郎已争的面红耳赤,口中喝骂不断。
他眯眼扫视一番,已是想到朱斗垣就是在轿子里了,周围还有马雄飞前日调进侯府的二十人,每个他亦查过底细,叫得出名字。
这些都已是明面上的事,朱斗垣想必也清楚,但就是因他们已暴露出来,张拱极便更有些弄不清祁京差带人过来是想做什么
此时,轿帘也终于被揭开。
朱斗垣拂袖跨过轿杠,目光转向祁京,微微摇了摇头。
“我知你是何意,只提点你一句,此事与我们无关。”
祁京点点头,没有说话。
朱斗垣的眉头皱起,道:“既是如此,还不走开?”
他虽年轻,但城府修养还算深,发生这种被人堵在自己地盘上的丑事,并未当场发作。
祁京也不答他,彷佛听不懂人话一样。
接着,他又让那些军士朝着衙门前排开,终于对着从旁的姜之升道:“你去吧,他想必还未见过你。”
姜之升淡然,走上前,敲响了兵部衙门的大门。
等张同敞负手从大门走了出来,见到的是颇为奇怪的一幕。
正五品的兵部郎中立在轿子前,脸色铁青;从四品的锦衣卫佥事被人围着,不知所措;还有那个从六品的武选司员外郎倚在轿子旁,已是快被气出了眼泪
他笑了笑,知道现在还要加上他一个正二品的兵部侍郎了。
此时,他走下台阶,目光看向祁京,眼中不由泛起了激赏之意。
而祁京却也在此时与他擦肩而过,走上了台阶。
他将视线一一朝着底下的这些人投去,说起了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
“我无意于诸位任为敌,也不管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为国为民……之前事了,如今过来相告一声——谁再干涉,我便杀谁,就这样。”
……
“你这畜生,没娘养的猪狗,倒要看看你能在这把本员外杀了?!”
黄庆生当场便指着祁京喝骂了回去。
“贼厮鸟的烂碟子,也敢在兵部衙门放狠话,有本事别走,等本员外进去调人!”
“白身狗猢狲,以为投靠奸佞便能翻身了,别走,别走啊”
祁京却不理会他,挥手把人收了,走下台阶,自顾往前而去。
期间,首先路过张拱极身边,只听他重重说了一句,“你蹦不了多久了,届时,我会亲自杀了你。”
“嗯。”祁京应了一声,几步越过他。
来到朱斗垣身旁,却是听他先呵斥了黄庆生闭嘴,然后目光转向祁京,歪了歪头。
“若是为己,你做的太过了,马吉翔下野只是时间问题。”
“嗯。”祁京依旧应了一声,抬步走过。
唯有到了最后张同敞面前时,他的衣袖被扯住了。
张同敞的目光有些低垂,像是在看他腰间的那柄长剑,亦或是在看他的靴子。
“四千里以来,艰难无比,你还在如此做,我亦愧疚至极。”
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很多,里面许多意思也是点到即止。
而祁京却已明白,这些人中也唯有张同敞看出来,自己这般做的真正目的。
“嗯。”祁京再次应过,目光看向他的手。
“我们可以谈,我可以帮你。”
张同敞松开了手,忽然道,脸上的表情异常真挚。
祁京目光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
“有人曾经对我说过,人的命运如一叶小舟,久随天地洪流飘荡,直到遇到一方顽石,撞的粉身碎骨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同敞陡然愣住,那只半开的手悬在了空中。
祁京已与他再次擦肩而过,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