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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清扬带着暗书生到了酒楼边缘时,远远就看到酒楼被封禁,里面人只能等不能出,李长河在前方不远处不顾寒冬亲顾,刺骨中吸着鼻子通红着脸巴结恭维着一名一米八左右中间人,这人背对清扬二人,看不到相貌,胖瘦中等,一身紫色铁盔甲,嗓子很大,是那种火冒三丈的长官脾气,将李长河贬得一文不值连连道歉。
暗书生津津有味将黑扇前端拍在掌心,发出一声脆响,道:“有趣,清扬兄,你可知道这紫色盔甲在地元城意味着什么?”
清扬也估计是武将一职,问道:“且细细道来。”
“在地元城,穿紫色盔甲的都是统领,统帅众多将士,可以说除了城主外,领兵权最多的就是统领,这紫色盔甲象征可不一般,是统领中的武将,虽说文武几乎没有什么差距,但武将性格果断,有生杀大权,可以给城主先斩后奏。”
“确实有些特色,可统领中的文官为何没有这特权?”
“这你就不懂了吧,第一,文官统领重谋,重策,断然不会这般冒进,可是武将统领不同,能先斩后奏,威望高于文职统领,最重要的一点不需要我特意说明了吗?”
清扬暗惊,暗书生智慧也是超绝,意思不就是说武将类统领深得城主信任,文职类郁郁不得志吗?东方大陆崇尚武力,目前也只有青山学院重文,推崇文学,地元城处于筑基战场一带,城主身为天级洗礼者好战,有这类行事风格和癖好也就不足为怪了。
清扬暗书生调换了方位,走到了酒楼后方观看,如此一来就能看到这统领面容了,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络腮胡,很有男人味,话音粗犷,貌似在谈论斗笠人目前情况。
几十名护卫和将士披刀直立,等统领令下,纪律森然,秩序严谨。突然,那紫盔甲统领怒吼质问,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你们有自告奋勇去酒楼二层里侧房间将那斗笠人断草引出来的吗!”
顿时,鸦雀无声,无将士应答!李长河神情严肃,挺立抬头。
统领怒骂声一群怂包,“晃铛”在众人眼皮下拔出闪亮的锐利弯刀,这刀削铁如泥,寒芒逼人,饮血止渴!统领脚步有劲,在盔甲铁器声鸣中迈出一步,就要亲自前去,李长河竖眉有些刚硬地拦住统领?
“怎么?李长河?你有话说。”
李长河脸部血气高涨,有些紧张,想到自己是护卫队长,暗暗叹了口气,劝阻道:“统领,那断草已然洗礼境,你不能进去,即使你进去将他逼出来,在我们几十名筑基修为人中他要逃走是易如反掌。”
“你的意思是说要代替我前去了。”李长河哭笑不得,断草行踪是自己报告给统领的,去了完好无损勾引斗笠人出来还好说,万一进去被那断草杀了,也是李长河自找的。
“统领,我去吧。”
“也好。”统领老练地收回手中兵刃,淡定道:“放心,抵不过引出来即可,要智取。”李长河欲哭无泪,不用统领提醒他也知道,随即拔出落刃刚硬前迈,气势如虎,一去不返,尽显英雄豪迈。
“嘎吱,嘎吱。”酒楼去年装修过,台阶木板声代表质量好,深呼口气,在二楼走廊左右看了看,右转,朝最里面走了一阵,停在断草房间门口刚要神识探索一番,就传来里面传唤声:“何须费这么大劲,进来吧,你是那叫李长河的护卫队长吧?”
李长河沉默,有些害怕,这份害怕和统领身上的气息一般强大,但李长河也是有血有肉的汉子,最大的优点是不怯场,推门,走进,看到斗笠人黝黑相貌,直直看着断草坑洼有多处小型刀疤的脸颊。
“是个汉子,有魄力,我断草何德何能,这般照顾我?”
李长河还是出于礼貌抱拳道:“修为高低便是辈分,你年纪看上去也确实大过我,我叫你一声前辈也是应该的,你屠杀拍卖会护卫方杰,我们按地元城律法前来捕获你。”
“那天你既然没有冒然动手想必今日叫了高手。”
“没错,楼下便是地元城有名的统领,也是洗礼境强者,能否请你下去一见。”
“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
“如此,便得罪了。”李长河话落,刀气,自然快速往前几步逼近,落幕如血,红光照拂斗笠人脸颊,闪烁间落在断草肩上,左手发力,一把抓向断草腰间用草麻编制的腰带,同时身上那撕碎空间的红色闪电涌现,三股压力让断草凝眉,认为小觑了眼前之人。
侧身,左脚后迈,收回左半部身体,让落刃落空,内心一惊下,不知什么时候李长河已经抓在自己腰部,第一直觉认为是李长河虚掩招式,是为了缓处尴尬,但断草万万没想到李长河刚直的脾气秉性,发挥出他独有力拔山兮的大力,在断草惊愕的目光下高高抬起断草,空前巨力空中将断草身子倾斜,要把断草重重砸下去!
“这家伙练过!”断草暗暗一惊,险些就要阴沟里翻船!地元疯狂催动,一阵狂风直接掀翻了李长河,两人同时一个后空翻落地,茶桌抖动,李长河内心暗叹,虽然之前和统领时常交手训练,刚才也没有托大抓捕断草,但是这断草貌似出生草民,战斗经验丰富,刁钻无比,不是寻常洗礼境修士的出手套路。
“不愧是护卫队长,非常出色。”断草毫不吝啬夸奖,对于他一个草民刁民来说,夸张是家常便饭!李长河沉默,过招已经分出高低,断草因为疏忽被李长河红色闪电之气撕裂了几处皮肤,而李长河因为地元之威受了轻伤,纵然如此也断然不敢再向断草出手了,因为他时刻铭记统领的话,对付这种洗礼境一旦轻伤就不能再出手!知道断草是不可能下去了,只能快速逃出房间等待断草追来,可是断草此刻出奇冷静,没有追击。
李长河黑着脸走出酒楼将情况报告统领,被统领骂的狗血淋头,但很快便消气了,喝道:“你给我看好人,既然他死都不愿意出来那我亲自进去,众将士听令!此刻起不能有一丝松懈,严阵以待,遇敌杀敌!”
“诺!”几十名将士护卫嘶吼齐声应答,声音如潮水般洪亮。
这时清扬也动了,两名洗礼者交战这种事怎么能不看,直接从酒楼后院越墙而过,暗书生大声呵斥询问清扬去哪后也翻墙追了过来,还一边惊叫:“刺激,这清扬疯了,难道真要一观此战?”
“主子,快上来!”一间常年紧闭的门窗罕见地被打开,露出正天头脸,一根缆绳落下,清扬顺着麻绳就攀爬上去,暗书生在去后跟正天点点头,正天随即也将暗书生拉了上来。一行兄弟全都溜了过来凑齐了。
“情况怎样?”
正太道:“精彩啊,刚才二人谈话大家都听见了,也看到了交手,李长河深藏不露,真的跟斗笠人过了两招后全身而退,上一秒又有一盔甲男人进去谈话了,这可是观看两名洗礼境交手的绝佳机会啊!”
“主子,你要想看我有龙族秘术可以隔着房间观看。”龙倚推荐出策道。
“不用。”清扬淡淡身影走出房间,这一刻房间内空气凝滞,众人身子皆是一震,意识到清扬是要亲自过去观战了!一阵胆寒!在两个洗礼者眼皮底下观看,这是何等胆量?暗书生直接被惊吓的快要尿了裤子,自己跟的到底是什么恐怖存在,这决策宛如恶魔!
十几步距离,清扬三个呼吸间就站到断草房间门外,门大敞着,紫衣盔甲统领已经坐在了断草正对面,两人气势如虹,老气横秋,纵横捭阖,已经开始了谈判。似乎是因为过于注意对手,二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察觉清扬已经站在了身后。
“你就是不久前突破的斗笠人洗礼者?不错,气势上看起来倒是挺足的,战平守卫方地灵,引来城主亲临,很有一套。”
“你就是地元城统帅?貌似比我还大几岁的样子。”断草冷淡回答。
“没错,我是城主麾下第一带队统领暮河,你叫什么?”
“我叫断草,你今日若是来劝我投降的,就不用费力了。”
“你也是爽快人,咱俩手底见真章吧。”
暮河单手一拍,无形中送来一股力,装满茶水的杯子漂浮起来飞向断草,这只是暮河热身试探手段,两人都没当真,断草也是轻拍桌子,在两股力僵持下,茶杯原地旋转,越转越快,可茶水一滴没有漏出来。
“地元催动的不错。”暮河突然收力,断草也是皱眉停止,“晃铛”,茶杯在圆桌正中倒落,却是倾倒向断草方向,断草面前尽是裂缝形态流出的茶水,“滋滋滋滋”顺着圆桌边缘洒在地面,洒在断草脚下。
一个照面,暮河占了些便宜:“力不但要稳,还要绵长。”听着暮河的教训,断草没有过于在意,这人进入洗礼境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催动地元有高深的理解。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两人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怔然看向清扬。
暮河不敢相信,一个筑基期小子这么大胆,瞒着自己偷看了这么长时间?
断草也是不悦道:“清扬,你怎么来了,我现在不方便,你赶快回去。”
“断草大哥,我今日有话想要问你。”
“今日不行,改日我去找你,到时再说!”
“不行,我今日一定要问!”清扬前所未有的坚持,怒眉,凝重,严肃,即使在两名洗礼者气场压力下也丝毫没有动摇!
“这”断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暮河嘲讽一笑,既然戴斗笠的没有立刻拒绝这个筑基小子,想必交情不浅,那就拿这小子来威胁斗笠人。
“来来来,小兄弟,我和你断草兄聊得很投机,快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清扬并没有理会暮河,而是倔强地看向断草。
“问吧。”断草暗叹口气。
“归一是不是来找过你,可知道他行踪?”
“是有个叫归一的不长眼小子来找过我,被我打断一条腿,跑了,至于去了哪里我没注意。”
“多谢坦诚相告,告辞!”清扬转身就要离去。暮河脸色阴沉,自己是洗礼者大能,比这斗笠人年纪都大,这瞎眼的筑基期小子竟然无视自己,暮河气不打一处来,闭眼,一睁,走廊突然变幻,化为一条血河,房间和走廊的布置面目全非,清扬所站之处和走廊全都化为没膝血河,清扬看着双腿缓缓腾空,见双腿真被浸透,还不时散发浓重嗜血腐臭血味才确定这不是幻术,而是道境。
断草以往都对清扬尊敬有加,可是今日他直接选择了直言相告:“清扬,你只是一个筑基修士,没必要替我试探他,你会死的。”
清扬看着不悦地断草道:“我不是替你试探他,我之所以急着问你,是因为这件事涉及修真因果,天理。”
断草恶狠狠看向暮河:“有什么冲我来,他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卑鄙的暮河否认道:“你今日又不肯和我离去,这道境本就是冲着你施展的,一个筑基小子我用得着费这么大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