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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将军墓”与“奶奶庙”的故事便发生了。
却让赵开富感觉很危险。
很快，那弓兵跑到了阵前五六十步的地方，大声道：“敢问是哪位将军当面？为何要打俺们铁山集？”
赵开富继续赔笑，笑容却有点僵硬了。
一直到崇祯初年，朝廷内外战事不断，对兵甲的需求大增，才又于此重开铁场，延续至今。
“是。”
他直接道：“我们是华部义军，是来这里接手铁矿、铁场的。
集市便在铁山的东北边，挨着一个小湖，修建有一丈高的寨墙，还有两丈高的寨门楼。
一年铁课才二十一万斤？
当时倭寇肆虐，大明朝廷缺乏兵甲，一位叫杨图的将军受命来此开矿炼铁。
他头皮发麻地道：“俺确实不知详情，只知去年铁课收取了生铁二十一万斤左右。”
向南行了六七里，才瞧见一处冒着十几道黑烟的地方。
了解到这些后，刘升又笑问：“官办铁场产量伱不知道，可私人铁场的产量你这个巡检总该有所了解吧？”
即便偶有不清楚的地方，刘升追问之下，赵开富也会尽力解释清楚。
杨将军打仗可以，炼铁却不行。受当地人点拨，才成功找到适合打造兵器的上等铁矿。
一个弓兵打扮的人骑马往这边跑来。
因此，刘升深深看了赵开富一眼，便道：“行了，带路去官办铁场吧。”
听到这个故事，众将官、亲卫或是叹息，或是愤慨——
当地人念其冤屈刚烈，将其葬在铁山北坡，唤作‘将军墓’。
而以此税率反推产量，可以得知，这里的民营铁场每月才产铁45吨，也即是9万斤。
这个赵开富不敢撒谎，答道：“十税二。”
赵开富似乎明白刘升为何诧异，陪着笑道：“首领明见，俺确实是巡检。”
“待俺们将来杀到京城，定然杀光那些害人的狗官！”
十税二属于颇高的税率了，远超明初定的十五税一，但考虑到崇祯年间朝廷对铁的需求，可以理解。
“铁山集巡检赵开富，见过义军首领。”
“朝廷里的一些狗官真不是东西，把认真办事的官都给害死了！”
想不到这种胖得都快没法骑马之人竟能当上巡检。
须知，巡检虽然是末流文官，却是负责乡里巡防、缉盗乃至围剿贼匪等战斗工作的。
所以，官办铁场不论产多少铁料，肯定只占小头，占大头的必然是私人矿场。
也难怪对方会认错。
义军几千人，又是从平原而来，自然不可能瞒得过对方。
“你是铁山集的巡检？”刘升略微诧异。
听众人愤慨地骂了一阵，刘升才挥手道：“好了，咱们过去吧，拿下眼前的铁山庙集市再说。”
赵开富答应得毫不犹豫。
刘升不再怀疑，直接问：“铁山集可愿归顺我华部？”
赵开富看着确实很配合，甚至有明显讨好的意味，当下就将这一带铁矿场的事情交代了。
据赵开富讲，朝廷派了一个守备负责此地防务，领有募营兵一千。
不过，这种事要查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并不适合现在去做。
官办铁场再次关闭。
你们铁山集若识趣，便在一刻钟内归顺；如若不然，我们就开炮打进去！”
刘升用望远镜看了，发现这集市很不小，有四五百户人家的样子。
刘升其实并不算懂行，他只是从后世知道，明朝中后期，民间冶铁规模及产量便远远超过了官办铁场，冶铁技术也相当先进。
难道此时铁课税率很低？
听到这话，赵开富心中一惊，有些惊讶。
除了官办铁场的历史和近况，刘升最关心两件事——官办铁场处是否有朝廷驻兵，每月大概能产多少铁料。
为了避免遭遇埋伏，刘升一面派出胜捷营、骁骑营亲卫散开五六里的范围，侦查敌情；一面将赵开富叫到了身边，一起骑行。
二十万斤听起来挺多，可换算一下单位，也就是每月铁课所得生铁仅区区九吨左右。
并不像历代封建军队那样，以主将姓氏为大旗，也无明军建制的旗帜。
但弘治皇帝继位没多久，朝廷便以“与民争利”为由，关闭了这里的铁场。
刘升皱眉。
义军很多都穿着布面甲、布甲，有相当一部分是缴获自明军，其他也都是按明军样式制造的，只不过用的布料是灰绿色。
他拱着手道：“首领有所不知，这一带民间大小铁矿场有好几十个，俺虽然是巡检，却也不可能尽知各家铁场产量。”
“···”
刘升望去，只见铁场旁边有一座明军营地，却布置得一团散乱。
义军都已经出现在视野内了，那辕门口几个负责守卫的明军竟似乎没看见一样。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