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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官道,被拍了一巴掌的江束还没缓过来,顾灿早上正难受呢,压根就没收力。
那一巴掌是真不轻,江束神色懵懵然,耳中嗡嗡响,像有蜜蜂绕着他转圈。
马车内,淮琅百无聊赖地抱着软枕,那双凤目滴溜溜乱转,脑袋顶仿佛探出了蜗牛触角,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试探。
他眨了眨眼,突然大喊道:
“筱解解,我要吃糖糕!”
什么小姐姐?!
骑在马上的江束立即回神,近乎悚然地抬眸,就见一个身影“唰”的一下窜入了马车内,速度太快,他什么也没看清。
女暗卫?!这还得了。
他握着缰绳驱马上前,停在车窗边:“阿琅,可是肚子饿了,我带了樱桃蜜乳,你要不?”
一只手伸出窗外:“解解喝不……不要啊,那我自己喝,你也吃糖糕嘛,解解坐过来点,挨着我呀,这么拘束做什么。”
江束抱着胖瓷壶的手顿住,他不想给了,偏偏窗沿那只白皙匀长的手等得不耐烦,弯着食指朝他勾了勾。
这指尖圆润,指甲透着点肉粉。
诱惑至极……
江瑀看着看着就走了神,这只骨节白净的手,在其他时候也很坏,睡着了都要抱着他不放。
有时半夜做噩梦了,会突然用力揪他,圆润的指尖陷阱腰上软肉,刺得他疼醒,他总是来不及管自己,忍痛抱着哼哼唧唧的人轻声哄。
偏这人,醒了后还满眼无辜的撒娇。
恶劣,太可恶了!
可无论何时,都没有比现在更坏。
他怨了片刻,恼了片刻,最后还是将胖瓷壶放在淮琅掌心。
马车内淮琅的声音越来越热情,招呼着那暗卫吃点心干果,好像还拿了杯子,将樱桃蜜乳都分了一杯出去。
一口一个姐姐,喊得无比亲热。
那暗卫有些拘谨,没怎么说话,偶尔声音模糊的哦一声,或许是明白淮琅在故意气他。
江束心里有些艰涩难言,只以为淮琅是变着法儿的赶他走,他巴望着清风吹动纱帘,能让他看到里面的场景,可这清风无情,不解他意。
朝阳爬上山峦,阳光渐渐灼热刺眼,尚才初春,路旁树木光秃,没什么东西遮挡,阳光明晃晃地直射下来。
江束夜里为了等淮琅,本就许久没休息好,离别时又被顾灿拍了一巴掌,这会被烈日照着,心里又急又燥,意识竟渐渐恍惚起来。
他晃了几下,终于咚的一声摔下马,远处的青云吓得大喊出声,随即车帘唰的一下掀开,淮琅看着跌在泥里的江束,飞快从车窗蹿了出去。
“……阿束!”
这一跤摔得不轻不重,人没什么大事,就是昏迷了过去,淮琅将人抱入马车,又是懊悔又是心疼。
他也没打算逗这人,只不过想压压他的变态性子,谁知江束这么经不起折腾,居然气晕了过去。
不过好在,就算是气晕了过去,也没有伸手掀车帘,可算是比以往强多了,若是从前,江束怕是二话不说的就冲了进来。
然后夹着他的脸,说些很可怕的话恐吓他,例如要将他用铁链锁着,拿笼子关着,等等等等……
淮琅坐在绸缎软垫间,脱了江束身上满是泥垢的外衣,用狐裘将人裹了,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
天边云层翻卷,车帘微动,光影浮沉。江束双眸紧闭,细白如瓷的一张脸,晾在闪烁的日光里,更显得洁净无瑕,清雅无俦。
淮琅拂开狐裘雪白的绒毛,伸指轻抚江束的脸颊,面色坦然地摸摸捏捏,亲亲嗅嗅地占便宜。
他时而轻抚江束的手指骨节,时而拧拧他的耳朵,又或者曲指拂过他低垂的睫毛。
都说两个人相处久了,性子会逐渐趋近,若是叫江瑀看到如今马车内的场面,怕是也分不清是谁将谁当成玩具了。
时近黄昏,一行人野外扎营,江束也终于醒了,淮琅喊筱解解拿热水来,准备给江束擦擦脸。
江束刚醒来,脑子还恍惚着呢,听他喊姐姐,头都要炸了,翻身就将淮琅抵在角落里:
“阿琅,你们这行人都是男子,姑娘多有不便,还是让她回京去吧。”
淮琅一边是马车,一边是江束胸膛,被夹在缝隙中动弹不得,他也不介意,揪着白色绒毛玩:“我若是非要呢?”
江束垂眸看他,恨不得在那张蛮不讲理的脸蛋上咬一口,车辕上传来响动,看来是那个姑娘上车了。
他没做多想,伏身贴近,两人姿势暧昧,是个外人一瞧就能知道关系的距离,他说:“那我也没办法,你想让她跟着,我能怎么办。”
淮琅凤眸微睁,神色讶异:“你不生气么,怎么突然依着我了?”
江束俯首,用脸贴着他的面颊,轻轻蹭了蹭:“我哪还敢生气,你不生我气,我就阿弥陀佛了。”
进入车厢的筱解解看着这场面,端着热水满脸黑线,他将铜盆轻轻放在桌案上,正准备静悄悄离去,就听淮琅道:“解解来了,你回头看看。”
江束冰眸沉郁,语调像是在赌气:“不看,我只想看你。”
筱解解不知该怎么办,呆愣愣地垂手而立,心里还想着火塘的烤芋头。
个没眼色的东西!
江束也不理他,抱着淮琅将他怼在角落,拿用狐裘和身体将人挡得密不透风,像是野兽护食。
若不是宣誓主权,他根本也不会在人前与淮琅如此亲密,更何况人家是个女子,这样实在于礼不合。
淮琅伸指戳他脸:“看看嘛,解解可漂亮了。”
筱解解:“…………”
江束还在怄气,神色极为冷厉地刀去一眼,阴沉又躁郁,眸底寒光如有实质,把筱解解吓得一个激灵,不自主咽了咽唾沫。
是该改名字了,他想。
看清来人后,江束愣住了。
男子啊……
那也不行,是人是鬼都离远点!
不过须臾,江束冰眸垂落,重新收拾好面上冷凝神色,与刚刚吃醋到飞起的小可怜判若两人,语调一派正经:“下去吧。”
筱解解出了车厢,淮琅“噗”地一下笑出声,他双臂攀着江束肩膀,仰头笑得肚子疼:“你是傻子吗,哈哈哈……”
江束看着他笑,不由也跟着笑,他把淮琅困在这方寸之间,困在马车木板和自己胸膛之间,他看着这情景,心底突然生出一种错觉,像是囚住了。
才不是,若是真的囚住了,他才不会笑得这么开心,反而会哭得泪眼汪汪,用那种害怕颤抖的目光看着人,让人生不出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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