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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唯手里拿着今天会议要用的资料，说：“早，一起下去吃饭吧，又好久没见了。”
穆亦点头，跟着他并肩往外走。
一路上程唯问什么他便答什么，跟之前一样，不尴尬也不刻意回避，就像是半个月前的表白事件压根没发生过一样。
程唯憋了一路，下电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了，叹了口气说：“你这样，还让我挺有挫败感的。”
穆亦侧头看他，面露不解。
程唯苦笑着解释：“好歹我也算是你的追求者，你却还是只把我当师兄。”
穆亦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说：“不是都过去了吗？”
没错，按照穆亦的思维方式，程唯表白了，他也拒绝了。那这件事就结束了，是过去式。
以前发生过的事不影响之后两人的相处，他们现在依旧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程唯跟穆亦共事多年，对他有些了解。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答案，可还是绷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不甘心的再一次问道：“说到底还是迟了对吗？”
“还好吧，也不算太迟，赶上早饭时间了。”
斜后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姜也的音色很有辨识度，两人同时回头看去。
姜也穿着一件黑t，单手插兜站在几米远开外。臂弯上挂着一件薄外套。
一米八八的个子往门口一站挺扎眼的，顶着酷酷的一张脸，手上却很有反差感的拿着一个粉色保温杯。
“我没迟到吧，看样子你们俩还没吃呢对吧？”姜也几步走到两人跟前，拉过穆亦的手腕，把保温杯往他掌心一塞：“喝两口牛奶，还热着。”
同时跟程唯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
穆亦手上还是戴着黑色手套。
这段时间已经养成习惯了，姜也拉他的同时，他本能的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指尖。
记起来姜也昨天发给他看的手指受伤照片。穆亦翻过姜也的手，掌心朝上，没看见创可贴微微皱了下眉。
穆亦的动作幅度很小，别人看不清，站在他俩身边的程唯却是看的清楚。
见穆亦拉过姜也手后，眼睛陡然睁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程唯不知道穆亦的具体情况，只以为他是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触所以才常年戴着手套。
共事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穆亦主动碰别人。
程唯诧异道：“你——”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问什么。
好在这时候姜也抬头看过来，替他解了围：“走吧兄弟，找个地儿先吃饭吧，别耽误你俩一会的正事。”
会议时间十一点结束，之后有半小时的自由交流环节。
穆亦被一群人围着问问题，走不开。
程唯本来就是奔着穆亦才来参会的，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瞅准机会溜出了门，正好撞见在门口等人的姜也。
很有默契的，两人像是提前约好了一样，相视一笑。
“挺尴尬的。”程唯先开口说道。毕竟拿人照片做了点儿不太体面的事，他笑的不太坦然。
其实他心里明白，度假村早上他跟穆亦的对话姜也全都听见了。
多年的兄弟，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他做的不对在先。
程唯这半个月都没好意思跟姜也联系，主要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