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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灵君好诗画,登基后,评长安四大才子,长安四大画家。《听弹琴》与“绝对”传至长安城,四才子无颜色。慧云公主欲请袁天青为先生,昌灵君欣然允之。
——《驸马袁天青入宫记》
腊月,慧云公主因习武染风寒,昌灵君欲处死先生两人。慧云公主跪求得免。
——《大昌正史:慧云公主纪》
话说那傍晚时分,夏琼来到财神客栈,莲步移向二楼,咚咚咚敲门。
“请进!”袁天青随意说。
夏琼推开门,本以为房中只有一人,却见李明杰亦在其中。两人正坐在小桌子前下围棋。她很是好奇地指了指李明杰。
袁天青说:“你先把门关上,有点冷。”
夏琼噢了一声,转身关了门。
袁天青又说:“我这儿没什么规矩,你随便坐。”
“好。”夏琼应了一声。
她把画放在架子上,抱着个蒲团放在棋盘旁边,想了想,她又把蒲团往袁天青那边挪了挪,坐下之后,看向了那盘下到中局的棋。
李明杰问:“夏琼,你会这个?”
夏琼说:“不太懂,但你好像快输了。”
“那就是会。”李明杰说,“你快帮我参谋参谋。我跟他下了半天了,我先落子,却次次输他。你跟我一边,咱们一起,看能赢他否?”
夏琼不悦道:“谁跟你一起?”
“不是那个一起。”李明杰笑说,“你是袁兄弟的人,我再没品,也不会对你下手。何况你都用自污之法反抗入宫,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逼迫你。”
这话说的,倒让袁天青奇怪。
他问:“李兄,入宫是咋回事?”
“呵呵,入宫就是入宫喽!”
袁天青挠挠胡子说:“我是说,男的入宫是切了,那个女的。噢,当宫女啊?”
“哈哈,你说得真是……夏小姐,不怪我笑,是他说得太逗了。”李明杰忍不住笑了一会,说,“以夏小姐的才貌,入宫当然要当妃子了。”
“这样啊,这玩意还能反抗的?”
“圣旨没下来,当然能反抗。”
“可圣旨没下来,她怎么知道会下来?”
“你真的?”李明杰问,“你不懂?”
夏琼也很意外,袁天青竟然不知道此事。但联想到袁天青之前是和尚,那就可以解释了,一直在山中修行,大概不谙世事。她解释道:“先帝大行,新皇帝无论谁上台,都非女子之福。国家安定还好,若是动荡时,当尼姑都不安宁。小女子也是趁着新帝旨意没落实下来,赶个时间差自救罢了,得罪处,还请袁公子莫怪。”
“没事。”袁天青说,“我是真不懂这个,但可以理解。”
“多谢,你不懂还替小女子说话。”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啥。”
李明杰略有不解,问道:“听你俩说话,也不是太熟。好像还没商量好的意思——夏小姐,你借袁兄弟之名自污声誉,究竟想些什么?”
夏琼说:“没什么。只是虽然只跟袁公子见两面,但小女子见他比巴城才子都好,所以就选了他。也算给自己赌一个前程。”
“噢。”李明杰拉长声音,“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赶紧下棋。”
“都输了,还下甚。夏小姐,你来。”李明杰起身让座。
夏琼有意,跟他换了位坐下。
袁天青笑了笑,捡起他的黑子,随口说道:“其实李兄不像表面上那么荒唐,夏小姐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我自己呢,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才华。天下间,人都有两张面孔,一张活给自己,一张活给别人。有意思!”
李明杰笑说:“你说我俩的,我都认可,可你还不算有才华?”
“咳,哪有人什么都会。要么是巧合,碰到我会的了。要么是我提前有所准备。就像这下棋,我特意练过,你们算是撞到我手里了。”
夏琼有所怀疑,“是吗?”她轻问。
李明杰瞬间明了,“她会下棋。”
可是会也无用,杀至中局,夏琼即露败相,根本下不下去。
夏琼白眼道:“其实小女子的棋艺,已胜过很多大家,刚才想藏拙呢。现在看来,小女子真的不太懂。袁公子,你怎会那么多?”
怎么会那么多,这是个难题。
考虑到世间没有生而知之者,没有无源之水,没有无根之木,他的才华必须有个源头。所以这是一个他必须回答的难题。
袁天青故作洋洋自得,说道:“师父能教多少,我就能学的多。我这么聪明,过目不忘,触类旁通,当然会的多了。你们这个表情,是不是特别羡慕我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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