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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阁帖》,汇集各家书法墨迹,为天下第一法帖。
永安九年,宫中起火,多篇字帖焚毁,而《永安阁帖》独存,价值连城。
——《昌朝史评:艺术史》
一甲三人已经确定,榜单虽未公布,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不过凡事都有状元、榜眼珠玉在前,袁天青不声张、不炫耀,回家之后不收礼,不摆宴,也不去人家举办的酒会。尽管有人为他抱不平,说他的探花之位,比状元榜眼更高一等,但在主流上少有人再谈起那事。
探花而已,回去该干嘛干嘛……
殿试之后又过三日,放榜——
春雨飒飒,蓑衣与油纸伞前,一甲、二甲、三甲榜单贴上,旁边还有谢安关于科举新政的文章,皆让无数考生争相阅览——
连没考中的都来了。
既为关注新政,也为关注榜单名次。
【一甲】第一名:崔进;第二名:林后卿;第三名:袁天青(钦定);
【二甲】共五十五人,其中夏川排在第十二位,同进士的韦名美和赵柯在列;
【三甲】共五十一人,将会被赐“同进士出身”。
也就是说,这场殿试之后,袁天青会被赐“进士及第”,升了两级;韦名美和赵柯会被赐“进士出身”,升了一级,其余几个不变。而考到最末的两个家伙,也确实是之前被“同进士”的权贵。可见弥录滕封之公平。
韦名美看到榜单,得意洋洋,说道:“此法甚好。若非此法,那些人评卷难免会考虑影响,故意落我等御赐同进士者的名次。现在好了,现在只能公平公正。”
末处那两位却觉羞耻,埋怨道,“此法施行,连个借口都没了。”
本来还能说是评卷不公,现在只能说实力不济。
崔进和林后卿也来看榜。虽说之前已经知道名次,但凡事都有可能变化。直到真的看到名在一甲,他们才松一口气。尤其崔进,会试只考了个第九,所以比林后卿更珍惜这个榜首之位,看到名字,他握紧的拳头一下松了。
这时,崔进忽然想到一句诗,“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这是袁天青写的诗,如今正符合他的心境——他终于是状元了。往年他也来看榜,往年他也看这长安,但今年他是状元,所以格外不同。
这不正是诗中所说的心境吗?
好诗,真是好诗——他由衷感慨。
恰有人问他,“状元郎,探花郎后面的钦定是何意?”
崔进坦然道:“那是因为袁天青没考会试。按才华他才是状元,在下自愧不如;但他是御赐同进士,所以皇上压了他两个名次。”若非中了状元,他自认绝不会坦然到这个地步,如今,心境不同了,他有了更大的胸怀!
又有人问:“不知探花郎作何诗?”
崔进这时才想起来,他一直得意庆祝,竟然未曾问过,略显尴尬。
幸亏此事不止向他打听。
人群中,韦名美大喊道:“在下听过那诗,实在惊人的很。皇上并未厚待他,那诗当得起太傅大人科举场上第一诗的称赞。不信请听。诗曰: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如此诗作,跟他们比大材小用。
崔进连道:“不如也。不光在下不如,天下读书诗,难寻与此比肩者。”
既有诗为证,此言真实不虚。
还有人问,“探花郎为何没来看榜?”
这问题别人回答不了,最终落到夏川的头上。
夏川说:“他去宫里拓印书法去了。”
这一说,大家才明白。尤其参加殿试的那些人,无不会心一笑。
林后卿说:“夏兄弟,等他拓印出来,你可要跟他说说,让在下也去看看那字帖。听说宫里收藏了张芝的大作,常恨不能一睹。”
夏川连道:“在下会说的,会说……但此事还要大哥做主。”
只要说了,答不答应都是情分。
林后卿谢道:“愚兄先谢过。他若不应,愚兄便去他门前跪三天三夜。”
他至少有九成把握,必能见此帖。
故而说得得意洋洋,眉飞色舞!
如此眉飞色舞的表情,宫里也有一个,袁天青,得昌灵君允许,查看宫中收藏之字画。为了方便,昌灵君还给了他一个出入宫禁的牌子。
只靠他自己,拓印一年也拓印不了多少。不过工部有很多工匠。
那些能工巧匠,平时不受尊重,平时苦哈哈的。袁天青花个几两银子,请他们拓印一幅字,并刻在枣木板上,对他们也算外快。
刚好工部尚书韦池,因为韦名美考得不错的关系,跟袁天青谈上话。
袁天青趁机跟他谈定小帖五两,大帖十两,名帖五十两的价格,挑选两千六百一十七幅字。凑个整数,给了韦池两万五千两银子。其中三千多两的溢出,算给韦池的辛苦费——先支付五千两定金,之后按工程进度付钱。
拓印的时候,袁天青在旁边看着。
每次拓印完,他必须跟原帖比对,没有瑕疵才会刻印。刻印在枣木板上,他还会再对比一次,确认没有瑕疵才会勾画过关。
故而这些时日,他都待在工部。
但用处不大,因为那些人的手艺实在精致,做出来的都像艺术品。
而因待在工部,他也眼睁睁看到韦池,把平时拓印下来的一些名帖搜出一套,按五十两一幅的价格卖给他——既然之前说妥,也只有认了。
不然里面还有将作监和内务府的人参与,靠袁天青自己怎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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