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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青只顾着这字帖,因而忽略了其它变数。
后宫,皇后为晋王图谋茶山之财货,传出慧云公主的闲话。
这个说三两句,那个也说三两句。
于是有人听闻风声,去公主府求亲——那可是慧云公主,最是得宠,不管病的多重,只要搭上她的便车,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慧云公主配合皇后做了反应:她打断一名求亲者的腿,扔到街上。
路人难免要问:为何要打此人?
得知原因,原来是去求亲的——
于是,这事通过八卦和密谈,传遍长安城:慧云公主要招驸马,有人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被慧云公主打断了腿……
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
消息灵通者从晋王和皇后那边得知:此事不假。
既然如此,冒着腿断的风险也得去试试。
于是每天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被打出来。这事儿,传到昌灵君的耳中。
昌灵君起初不信,后来皇后因风声跟他提起此事,特意把慧云公主招入宫中。
问起传遍了长安城的闲话,慧云公主说:“父皇,也不知是谁传的闲话,说儿臣得的是心病,必须招驸马才能康复。所以那些人都来了。但儿臣并非不检点,也不敢有辱皇家声誉,儿臣身体已经如此,绝无此意。”
昌灵君宠爱并相信慧云公主,问:“何人传的闲话?”
这是计谋,事关太子之位。慧云公主不敢实说,只道不知。
昌灵君于是表示不信。但皇后却说:“皇上,若能救之云,宁可信其有。”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呢。
昌灵君于是说:“若真是如此,不妨一试。”
见昌灵君松口。慧云公主表示等闲者不嫁,皇后则表示,就算真的不行,也不能让慧云公主孤零零的走。昌灵君左思右想,却要想弄清招驸马是否有用。
那日进展如此,昌灵君招谢安一问。
谢安因谢十郎之事,对不住慧云公主,哪里敢说个不字。
昌灵君仍疑惑,又招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早就准备好了,强烈支持慧云公主招驸马。
昌灵君还是疑惑,再招翰林学士崔杰,吏部尚书,礼部侍郎诸等。
这些人大都未参与此事,于是就连齐王的人,都实言相告:听说过此事。
对皇后的计划来说,不反对就够了。
因为最后,皇后请皇太后出马。
皇太后说:“之云得心病才致此地,皇上还不赶快为她招驸马,解了她的心病。心病若无心药医,之云的身体再拖沓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说实在的,昌灵君仍不觉得那是心病。
但是皇太后都出马了,若是不从,真出了事,昌灵君如何交代。
既然慧云公主不反对,大臣们也都支持,皇后更是推动此事,招驸马也无妨。
于是问到人选——皇后说:“之云的心病是因为谢十郎而起。臣妾想,是不是得把谢十郎找来,让他休妻,来做这个驸马?”
说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可能。
果然昌灵君说:“皇后,岂能如此折辱太傅之子?”
皇后于是故作头痛,说:“皇上,除了他还能找谁,总不能找比他差的。”
若是比谢十郎差,未必能解心病。
可比谢十郎好,长安谁能如此?
“必然不能是谢十郎。”昌灵君再次拒绝,盘算道,“再挑个好的。那谢十郎的文采可不差……咦,长安城不就有个……不妥不妥。”
皇后拉着昌灵君问,“皇上说谁?”
昌灵君说:“那人不妥,他已有未婚妻,又和小七关系很好……”
皇后心中石头放下一半。
既然昌灵君主动想起了那人,便大有希望。
她说:“皇上说的莫非是卖茶的袁天青?臣妾时常听起此人,颇有文采,是个人才。臣妾还听说,之云在病中还让人搜集他的诗词,一有空就找人念来听。怎么,此人还未婚吗?若是有未婚妻,倒也无妨。皇上,有谢十郎前车之鉴,臣妾不敢蛮横,就让她未婚妻来做妾室。若是他还不满意,臣妾可以下旨,多给一些赏赐……”
她一锤锤地给这件事板上钉钉。
昌灵君说:“袁天青和小七关系莫逆,她会不闹腾?”
这才是最麻烦的。
皇后说:“皇上,小七毕竟还小,等她年纪大些,再找不迟。臣妾发誓,若是小七同意此事,将来无论她看上谁,臣妾都会帮她。”
昌灵君叹说:“那再问问慧云……”
到这,他已经基本松口了。
再问慧云公主,袁天青是意中人否?
慧云公主再咳嗽两声,来那么一句,“全凭父皇和幕后做主。”作为人父,面对备受宠爱的女儿的请求,加上慧云公主身体有恙,还有什么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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