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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严和秋天面面相觑，心道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式。但是，他们二人关注的点还是逃不出“三个月”。
“谭总，我有一点不是很理解啊。三个亿的投资总盘子覆盖了收购企业、方案整合、首单落地的整个周期。国风公司的预期是一年时间，但并没有要求我们三个月内找到被投企业。”
戚家严是国风公司员工，与谭松林没有上下级的隶属关系，所以这个发问由戚家严向谭松林提出最合适。
之前秋天向戚家严询问国风公司对这笔资金有没有投放时间的要求后，戚家严已经向国风公司的秦总了解过。
秋天一直关注着谭松林，只见他听到戚家严提到国风公司的预期时，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嘴角不自觉地抽动。
谭松林的这种反应让秋天更加确信，谭松林个人的期望或计划与国风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差异或冲突。那么谭松林与国风的姜总到底是怎么约定的呢？
从两公司关于x项目的框架合作协议看，站在千禧科技的角度，秋天可以读出是一家民营上市公司与行业内具有领先地位的国资企业达成合作，由国风公司出钱出资源，而千禧科技则提供人力和技术支持，共同在ai领域寻求突破。
这样的合作，从任何一方看都没有问题。但是，当谭松林对投资款投放周期这么关注时，秋天不自觉地谨慎起来。
谭松林迅速恢复了神态，将又一泡乌龙茶汤注入到戚家严的茶杯，笑着说道：“戚总，你知道我们民营企业最注重的是什么吗？那就是效率和效益。”
谭松林将公道杯置放在茶桌上，稍作停顿后，他继续阐述道：“戚总，虽然资金主要由国风公司提供，但千禧科技在人力资源上的投入也是相当可观的。如果我们在每一个阶段都尽可能地提前达成目标，也就能确保项目整体的回报预期得到缩短。”
客观说，谭松林的这番话站位之高，无以反驳。戚家严一再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
秋天却走神了。她在想钱正源有没有和谭松林汇报银行抽贷的事情，谭松林有没有同意将股权质押，换银行撤回抽贷的决定。
谭松林见戚家严点头认同，便一鼓作气，“小秋，你要好好配合戚总，尽快出台个海选方案吧。如果这个月月底前就能筛选出10家潜在的被投对象，那就是个很好的开始啊。”
被突然提到，走神的秋天只能无脑地应着。戚家严皱着眉看了秋天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谭总，在投资方面我还是有些经验的。所谓的海选如果是选择国内项目也不是不行，但是通过这种方式搜集全球优质项目难度有些大。毕竟这是一件严肃的投资行为，不是唱唱跳跳的。”
谭松林的脸色突然垮了下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耐，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国外的项目？国内就没有好的ai技术公司吗？难道我们就不能在国内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共同推动ai技术的发展吗？这一点民族自信心都没有吗？”谭松林一连串地发问。
“谭总，千禧科技是一家上市的科技公司，请您站在技术的最前沿来客观地看待全球的发展态势。”戚家严的语气坚定而尖锐，他继续说道：“在ai领域，与全球最先进的项目合作，才能从根本上获取技术上的优势。”
秋天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理解戚家严的感受。在ai技术发展方面，国际领先国内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国际上的ai技术发展迅速，国内的一些创新技术和应用大多源自国外。
显然谭松林注意到了秋天的态度，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不做怎么知道不行？”谭松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们不是觉得国内没有好的ai公司吗？我明天就给你们推荐几家，让你们看看国内的ai技术公司更能理解中国国情，也更适合我们的战略需要。”谭松林边说边站起身，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秋天看着谭松林，心中无比震惊。她知道谭松林近几年脾气确实有些暴躁，但通常在外人面前，他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保持一定的冷静和风度。然而今天，在面对戚家严时，谭松林却明显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甚至给人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她不明白为什么谭松林会对戚家严的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是因为戚家严的话触动了谭松林的某个敏感点？
戚家严也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直接告退离开。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有些不耐烦地向秋天问道：“你们谭老板平时也是这个管理风格吗？”
秋天笑而不语，却在心里说道：“你是个甲方代表，对你已经十分客气了。”
戚家严已经从秋天的沉默和微笑看到了答案，看来他这个大金主在x项目中也不能一帆风顺，这使他感到有些郁闷。于是，他挥起拳头对着空气出击，算是发泄了心中的郁闷。继而，他又举起右拳如宣誓般，振奋着说：“加油！”
秋天知道这是戚家严在受挫后的习惯性振奋自己的方式。她附和着，“加油！”
还没等秋天回到办公室，秋天和戚家严的手机都出现了消息提示音。二人解锁了屏幕，发现谭松林已经创建了三个项目对接群，刚将秋天和戚家严拉进群里。
群消息一条一条地蹦出来，秋天向上翻动看着内容。
“秋天戚家严，这是前期已经接触过的ai技术公司，你们可以接触一下。”这是谭松林发出来的消息，随后，就是那家ai技术公司的员工在群聊中积极地与他们打招呼，并附上了他们的商业计划书（bp）。
“秋天戚家严，秋总好、戚总好，幸会！”
“这是我们的bp，请查收。”
“期望能见面详细介绍。”
秋天和戚家严摊摊手，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回复道，“我们安排好时间与贵司联系。”
“谭总怎么有些急不可耐的感觉呢？”戚家严也同样耸耸肩回应着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