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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炎架在陈秋白脖子上的刀一划，预想之中的割喉却没有出现。
陈秋白一个侧身不仅躲过了刀子，还一拳将萧炎打飞了出去。
“你没中毒！”
“下三滥的软经散而已，也想放倒我？建议下次直接用断肠草，鹤顶红这样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惜你没有下一次了！”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萧炎飞快的往后退，本该保护圣上的御前侍卫纷纷涌了上来，要置他于死地。
陈秋白站在大殿门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刺鼻的血腥味越发浓郁，倒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就在他要解决完萧炎的部下时，一阵阴风吹来，漫天的风沙糊了他一脸。
呜呜的哭声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扎进了他的脑袋，让他整个人昏昏沉沉。
不仅是门口的陈秋白，大殿内也刮起了一阵阴风。像是有无数冤魂厉鬼在老皇帝和顾之渊面前飘荡。
两个嚒嚒突然从太后身边窜了出来，一个敲着木鱼，一个朝半空丢了一把粉末。
那木鱼声像是勾魂索命的咒语，老皇帝眼皮一翻就要昏死过去。
黄色的粉末在半空燃了起来，聚成一个火球朝着老皇帝和顾之渊飞去。
“不自量力的东西，竟敢在皇宫动用邪术！”
少女清冷肃杀的喝声犹如一道惊雷，将那索命的木鱼声从老皇帝脑袋中赶了出去。
瘦弱却挺直的背脊挡在两人面前，手臂轻轻一挥，那火球便瞬间熄灭，连个烟尘都没有留下。
外面迷雾也散去，鬼哭狼嚎的叫声也消失无踪，一切在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羽一带着黑羽卫从外面进来，将老皇帝和顾之渊护在了中间。
那两个嚒嚒面色煞白，对突然出现的希言又恨又怕。“你……你就是那天师……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你的玄术怎会这般厉害？”
“一个神婆，有了些粗浅的玄力，便把自己当道婆了？另一个用的是佛法，可惜不用来超度，反而用来养鬼害人！今日，本天师就教教你们什么是降妖除魔，什么是替天行道！”
少女话落，脚下带起阵阵残影，道道符文被打进两个婆子的身上。两人体内微薄的玄力全部溢散出来，面容瞬间苍老了不少。
没了玄力的保护，一股阴煞之气在她们体内爆发开来，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太后早已吓破了胆，如今见自己的底牌竟这般轻易被人废了，气得面目扭曲，声音发颤。
“哪来的妖女，竟敢擅闯皇宫！”
希言冷冷瞟过她，转身朝着老皇帝跪地请罪。“微臣皇城司亲从希言叩见圣上。因瞧见皇宫有妖邪作祟，这才夜闯宫殿，前来救驾，请圣上责罚！”
老皇帝瞧了眼扶着自己的顾之渊，见他嘴角紧绷，眼底藏了紧张，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你便是希言天师！救驾有功才是，何来责罚？起来吧，再跪下去，有人要心疼了！”
老皇帝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调侃，还有淡淡的心酸。都说女大不中留，可到他孙子这里就成了少年慕艾！算了，这一点也算是继承了他！
想到年少时的感情，再想想如今的天人永隔，老皇帝眼神黯了又黯。
慈元殿里里外外的人，包括御前侍卫已被皇城司和黑羽卫控制住了。喧闹的夜再次安静下来，却给人一种沉闷暗藏危机之感。
少女感受到了这股不安，忍着体内玄力枯竭的不适感，再次咬破了指尖。
“希言……”顾之渊担忧的看着她，嘴角那抹红也不知是指尖的血还是心血。
“慈元殿有异，刚才的阴风和鬼影是真的。”希言简单解释了一遍，便闭上了双眼。
指尖精血凝成了一道红色的巨大符文，“去！”
符文飘在半空，整个慈元殿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笼罩着。顷刻间，佛堂的方向冒出缕缕黑气，在红光下无所遁形。
符文朝着黑气的地方飘去，希言咬牙跟在后面。
一行人到了寝殿后面的佛堂，黄金塑造的佛像满面慈悲，希言却从其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阴气。
符文停在佛像下方，最后没入地下才消散。少女眼神闪了闪，“下面有暗室。”
陈秋白抽出大刀似要将佛像斩于刀下，举起的手还未落下，咔嚓一声，佛像下的地面从中间裂开，露出暗室的入口。
“有机关。”顾之渊收回按在香炉上的手，语气沉静，面色淡然，却让希言看出了他眼底的几分得意。
嗯，傲娇又幼稚！
陈秋白率先跳了下去，希言跟在后面。阴暗潮湿的地底传出阵阵腐臭，无形的煞气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满地的白骨泛着森森寒意，黑暗中飘荡着无数厉鬼，张牙舞爪，鬼哭狼嚎。
“大人先上去吧。”
陈秋白转身，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面色已是煞白，是阴煞入体的症状。
“叫人来把白骨搬出去。”陈秋白看她一眼，没有要自己出去将她留在这里的意思。
“这里阴煞之气太过浓郁，是那两个婆子养鬼的地方，你再不出去，可要被阴魂吸了阳气。”
希言将一个驱邪符放到他手心，用尽力气一掌将他推了上去。
见陈秋白一脸煞白的飞了出来，顾之渊焦急的跑到暗室入口，朝着里面大喊，“希言，你上来。”
陈秋白一把将人拖离了那处，“别给她拖后腿。”转而又吩咐皇城司的人，“去将最好的朱砂取来。”
“圣上，微臣护着你回福宁殿。”
“朕有龙气护体，能镇阴邪，朕就在这里！”阿渊肯定不会走，他又如何能丢下他。
暗室里的希言找到了阴煞阵的阵眼，以身入阵，以血祭魂。陈旧的罗盘闪烁着淡淡的光晕，那些飘荡的鬼影收起了戾气，失去了攻击，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投胎转世去吧，你们的冤情圣上会为你们做主！”
希言取出一片树叶，渡魂曲从她口中传出，响在空荡荡的暗室，罗盘的光晕好似也随着节奏跳动。
鬼影变淡，直至全部消散，阴森恐怖的暗室终于恢复了正常，只剩那一地的白骨彰显着人心的险恶。
“圣上，幸不辱命，邪祟已除，只要将里面的白骨重新安葬便可。”希言弯着的身子摇摇欲坠，顾之渊再也顾不得那些繁文缛节，一把将她按在了自己肩头。
“咳！”老皇帝轻咳一声，可见到少女那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又不忍苛责。
“去将库房里的七星珠取来。”赵明诚转头吩咐贵公公。
随着皇城司卫将暗室的白骨提了上来，老皇帝看太后的目光越发愤怒。
“你到底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