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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哀家所用，那是他们的荣幸！”
“你简直疯了！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太后抬起眼皮，浑浊的眼底带着愤懑，“你还好意思问哀家为什么？你为了那个贱人，忤逆不孝，残杀同胞兄弟，完全不顾我们之间的母子情分。如今倒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
阴毒的目光转向希言，苍老干枯的手指指着她，“今日若不是这个小贱人，你们都要死，都要为我儿陪葬！”
“好！好！母后既然这么放不下他，那就去地下与他团聚，再续母子情缘吧！来人，赐太后三尺白绫，将整个慈元殿一把火烧了！”
“哈哈哈……弑弟杀母，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暴君！”
“朕会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朕这是大义灭亲！”
朱砂画出的符纸盖在森森白骨上，火蛇卷起阵阵青烟，大火燃烧了整整一个晚上！
希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头顶的鸦青色床帐有些眼熟的陌生，她皱眉转头，床边的小丫头惊喜出声。
“姑娘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希言迷糊了，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丫头，这到底是哪？
“天亮了吗，这一觉睡得好沉。”
“姑娘睡了一天两夜呢，可真是累坏了。”落葵扶着她起身，将一碗甜水喂到她嘴边。
原来她睡了两夜啊！“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公子说这里人多，方便照顾你。”
那可真是要谢谢他！
“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落葵去请许老来看看。”顾之渊今日穿了一身红衣，与往日浅淡清冷的气质不同，更多了一份少年的张扬和活力。
“不用请许老了，我就是玄力耗尽，身体匮乏才会晕过去的，现在好很多了。”
少女说的是实话，她发现玄力耗尽后，似乎更能突破极限，她的玄术近日来精进了不少，身体的伤势也都恢复了过来。
咦，好像有股暖流顺着她的手臂流入体内，整个人像沐浴在阳光下，很舒服。
少女低头看向手腕，那里一串棕色的手串正散发着淡淡的柔光。
“这是圣上赐你的七星珠，据说是前朝国师的传承信物。”
“国师的传承信物？”希言有些惊讶，这东西一看便不是凡品。她默默运起玄力，细细感受着手串的变化。
少女眼中的震惊让顾之渊心下一紧，“可是有问题？”
希言眨了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手串竟是一件灵器，能在玄士修炼的时候从他体内汲取玄力，储存到手串中。而当体内玄力耗尽时，又能输出玄力进行反哺。
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呢！也不知圣上知不知道这七星珠的用处。不过知道了对普通人也没什么用，最多当个护身符，驱邪避灾。而在她手里就不一样了！
“是个好东西！我要进宫谢恩吗？”
听她说是个好东西，又见少女眸子亮晶晶的很是欢喜，顾之渊才放下心来。
“养好了身体再去不迟。”
嗯，这话有深意啊！那晚她救驾有功，还重伤垂危，总不能才睡了一觉就好全了吧！
“嗯，那我多养几日。”
嗯，就在国公府好好养，顾之渊垂眸藏起那丝得逞的笑意。
“圣上真将太后的罪行昭告天下了？”
“圣上一时愤怒，才会口不择言，已经被太师劝住了！”
母子相残的皇室丑闻，如何能传的天下皆知，所以太后的死只能归于意外起火。
“丽嫔打入了冷宫，二皇子原本是禁足的，但他执意要跟着丽嫔去冷宫。”顾之渊的语气很是淡漠，但他其实从未恨过丽嫔和二皇子，就如丽嫔所言，他们也是受害者。
“那日我在皇城司醒来后，夜观天象，发现皇宫被阴气笼罩，同时帝星有变，这才赶了过去。可我到皇宫的时候，羽一似乎已经有了准备。所以，你那日已经预料到了慈元殿会出事？”
“皇宫里值守的御前侍卫每日是不一样的，那日我看到了几个不该出现的面孔，便留了心眼，让羽一暗中查探。”
“皇后娘娘有一支黑羽卫，是精兵中的精兵，羽一便是其中一队的首领，另一队在皇宫暗中保护圣上。虽然有黑羽卫做底牌，但那日若不是你赶到，我们还是会栽在那两个妖婆手里。”
希言点了点头，对顾之渊的势力和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少女垂眸喝茶，眼底的欲言又止却没有瞒过男子。
“你我之间……不用顾忌，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
希言耳朵有些发烫，根本不敢抬眼看对面的人。那灼热的目光好似刺入她心脏，酥麻酸涩，滋味难言。
“希言……”男子的声音缱绻温柔，又带着小心翼翼。
“你不觉得太后那日的做法太过激进了吗？总有一种她是故意挑起圣上怒火，一心求死的感觉。”
顾之渊的话被堵在喉咙，有些失落，但见少女极力掩饰的情绪，又有些无奈和好笑。
赐希言见他不回答，反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由杏眼微瞪，声音稍冷，“说正事呢！”
好吧，说正事！男子将落葵端来的鸡丝粥放到她面前，这才开口。
“那日的对话，有一个地方对不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低沉的嗓音似要掩饰心中的不平。
“太后不承认十六年前给圣上和丽嫔下了药！”
什么？希言瞪大了眼，她觉得那日还是去晚了一步，竟然没赶上这么劲爆的八卦。不过话又说回来，皇室丑闻也不是谁都能听的。比起八卦，还是小命更重要。
“所以你怀疑谁的话是假的？”
顾之渊回忆着那晚圣上和丽嫔的反应，“或许谁都没有说慌！十五年前的事我暗中调查过，靖王谋反是事实，但其中又有很多不合理之处，我怀疑他背后或许还有人。”
“那日我试探过太后，她心慌了，所以越发想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在她本能的反驳圣上，不承认自己下药后，又很快将话题带过了。”
“太后猜到了下药的人是谁，并且很可能就是靖王谋反案的背后之人，她在掩护那人！”希言是真没想到，十五年前的案子或许还藏了这么多的隐情。
“那圣上可有怀疑？”
“无论是十五年前，还是现在，圣上已经被愤怒和羞辱冲昏了头脑，除非拿出实质的证据，否则他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