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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物之極,明慧自充,天性常流,仁德無垠,此明德也。格物之 至,情欲自節,真氣湛然,塞乎天地,此明道也。物格知至而後可語於 誠。誠於心而後誠於身;誠於己而後誠於物。亦有始終本末之事焉。
誠意者,誠其最初之念也。最初一念,即喜怒哀樂之初發也。故念 未誠,即為情欲所蔽。所謂妄念是也。妄念既生,則浩然之氣以損。故 誠意為葆其真,全其性。 夫子已示之矣!
氣之純者為純陽;性之初者為純善。故浩然之氣,至大至剛。一蒙 物欲,則大者小,剛者弱矣!故 夫子曰:「棖也欲,焉得剛?」即以 其徇欲而損其真,逐物而長其妄。妄者為陰,陰多則陽減,惡多則善 少。而全者以偏,充者以失,遂日流污下,不復返其本矣!不誠之害如 此。
故經文言誠意,必先戒自欺。「自」字最要。自欺為自欺其心、自 昧其知、自損其真、自毁其性,皆自侮也、自作孽也。欲毋自欺,必戒 於欲。惡臭、好色,欲之見也,即自欺之所由來,而君子於此慎焉。故 曰:「君子必慎其獨也。」
慎獨無非去欲,無非戒自欺也。以其「自」也,故曰「獨」。為自 己一人,人不得而見焉!此最傷其真之時。如惡臭、好色,必起念於無 人之時,無聞見之地。妄念所至,無所不為,而眾惡行皆成矣!溯其初 也,皆緣「獨」時之一念也。以其屬於一念,故曰「獨」,謂其「微」 也。誠意之道,必自此始。
由是言之,凡人之善惡,莫不由於一念。念善則行善;念惡則行 惡。而念之初起,若能戒慎恐懼,如神臨質其上,鑒察其旁,則惡不生 於意,而意始能誠。誠,則真氣不漓,天性不損,而為慈善之人矣!故 修道人必先注意焉!惟誠意是格致結果;格致是誠意基本。非誠意固不 能葆其真性;而非格致不能致其誠敬。非不能也!不知其方也。故致誠 之道,必先斯二者,即本章言誠意。
而慎獨毋欺之訓,惡臭、好色之戒,皆格物以致知也。如人在平居 時,存心省察,而明性情之別,物我之分,各有所生,各有其理。順之 則成,逆之則殺。天不違道,道不違人,人不違物。物成則人成,人成 則道成。故省察之間,物情皆得,天理同明,何患乎耳目之私,聲色之 癖哉?君子行乎天理,適乎物性。凡人物之情,人天之道,皆了然洞 明,莫失其所,而後好惡可從於心,思念不悖於道。所謂明之至也,誠 之極也。能如是,則上合天地,幽合鬼神,明合日月,無不一道以充其 德,一德以致於道。而德不自德,道不自道,誠不自誠,斯所謂性之也 者。其自道、自德、自誠,則所謂教之也者。教之為教,固不外是,而 性之為性,亦不外是。故君子誠意,為成己也、成物也、成德也、成道 也。
由外推之,治平之功,由內反正,止定之境,何非一誠所致,又何 非格致所成者哉?故明道、明德,非二事也;格致、誠正,非二途也。 茍盡在己,則天地同德;茍推及人,則好惡皆公。道無私道,故天地無 私覆載,日月無私照臨,鬼神無私吉凶。以人言之,耳無私聞,目無私 視,心無私念,意無私存。是則妄念已淨,一善獨存,念念同盡,善善 同長,而止至善之功見矣!執厥中,用其極,皆由此執之、用之也。故 曰:「誠者不慮而中,不思而得,無為而成。」此道也,通各教而一者 也,故學者必誠其意。
自格致至誠意,為內修功夫。若以宗教言,實教中最重教義。即新 教德規及信戒律所言,無非此事。故學者欲明道、明德,必先於此用 功。佛家之止觀定慧、道家之清無為,皆為誠意而言。儒家以一「誠」 字,包舉各教無量教義。欲明其故,正可將各教規法引證,以明誠意之 真義,道無二致,不相背也。
余昔得聞大道,明一貫之旨,而告弟子以忠恕之道,即由近易者喻 之耳。忠恕不遠於道,即誠之方。忠者盡其在己,即執中、用極、止善 也。恕者推己及人,即仁民愛物,盡性順生也。推而言之,誠之之義固 廣,約而論之,則「忠恕」二字,亦足以入門。
夫子嘗以「一」為貫澈全體工夫。一也、極也、中也、至善也,皆 誠也。儒者習於道,其言尚簡。故每約言之,即老子清淨無為、無名無 功,皆為致其抱一之道,而即與誠意同一義也。佛者尚靜定、務觀察, 明心見性,以塵根為蔽,以不生滅為真,皆誠意之旨也。然非明於塵根 之蔽,何以能守心性之真?非達於清淨無為之旨,何以能存抱一之道? 故格物致知,在誠意先,而欲誠其意,必自格致始也。
【宗主孚聖附注】
宣聖以大學重在誠意,而誠意由於格致,其義至深。後儒多有未 明。特命曾子再將格物至誠意次第工夫,詳細講明,以見儒教內修所 重,正與道、佛相同。
【文中子王通疏述】
通幸隨 至聖時臨此壇,得聞至道。曾子復暢發格致誠正之旨,極 精矣!人或疑於「格」字之義,揣聖人之意。格者,近於平章,又若權 度言也。權,以知輕重;度,以知長短;格,以知物之情性,其義一 也。
蓋物眾多矣!不得其情,則莫適其生;不明其性,則莫抉其蔽。聖 人知人情易為物誘,而欲人無傷於物,不使明其然,則不能自致於誠。 聖教自本立言故也。如人能明物之為物,則可毋以人役於物,亦無以人 毒於物。而物自物,人自人,物成而人成,以致其並育之德,誠意之 本,立於是矣!
道、佛二氏,言物之害至切,戒人去欲之律至嚴。而為常人言,不 必求其理,但盡其事。故一切靜修工夫,類皆重在禁戒。儒者欲人自明 之,且非徒為人言。故必求其理,而以格致為重也。然佛者所言,精深 者亦嘗及其理,不止其事。而從事知之者,終亦明其理,此亦同也。 如:戒殺為去貪,而殺之為罪,二氏甚詳之。其何以為罪,則非明理者 不知。儒者欲其先知而後習;二氏欲其先習而後知。似若不同,其實一 也。以先後雖殊,成功一致。
且為教因人而施,或詳或略,皆有其方。二氏最精之義,不以事拘 其理,亦如儒教,至門弟子不能悟於理者,則亦有僅告其事。且 夫子 猶以「可使由,不可使知」為歎。則民智有高下,即教義不得不有淺深 也。要知格致為誠意也,誠固三教所同重者。致其誠之如何,雖或不 同;及其誠也,無不同已。故儒者為學,當深求其旨。不可徒以文字訓 詁為也。 夫子曰:「予欲無言。」二氏亦有不言詮之教。則沾沾文字 者,實不足以盡聖人之傳也。
【宗主孚聖疏述一】
王先賢數言,足以明三教之同義。道家焚修,先須養氣潛神,而在 於去欲,故重清淨。佛家安禪,先須調息,而在於絕六塵、六根之蔽。 其義與儒家以格物致知為誠意之本,毋欺慎獨為誠意之方同也。且以神 道為下乘人說法亦皆同。如「其嚴」之戒、「自慊」之訓,無非以神司 鑒察,不爽毫髮。《中庸》以微、顯、隱、見、戒慎、恐懼之語示人; 以神之格思、誠之不可揜,皆為神道教人之本旨。
蓋人生以情欲並生而有萬物。身又有五官百體,皆易於致人不誠, 而自喪其性真。非時時警惕,以盡其敬畏之懷,則善念無由生,妄念無 由遏。故致誠必先敬畏,謂敬天畏神也。曾子平生得力敬畏,故有「啟 手、啟足」之訓。
聖人居敬以致誠,皆為一般人言,故曰「自明誠,教之也。」聖人 明於性道不因天神而自敬畏,即不因格致而自誠。故曰「性之也」。以 既誠矣,則無不明也。學者以或未能明性道之真,必因天神而後能致其 誠。故誠意之先,不得不以格致為教也。一至誠意,則人之道基已築, 妄念日除,真體日充。外則聖賢之德,內則仙佛之功,皆始於「誠」之 一字。亦如佛家以四禪為根本也。四禪已能誠矣!故由誠達於至誠,亦 由四禪進於滅受想定,皆幾於太極。所謂三界之上,極樂淨土。儒者不 過以「至誠」二字概之。
《中庸》言誠之境界甚詳,俟他日再及。此處以教言,由誠意而外 推其德。故正心、修身、平治之事,以成德為志也。道由於德。道成, 必德已成。故曰:「茍不至德,至道不凝焉。」至德即所以為至道。而 《大學》之教終於成德。故《中庸》繼之以成道為教矣!
且誠者成也。儒家以誠為成人。故《中庸》有「自成、成已、成 仁、成物」之訓。《禮經》有「成身」之語,皆謂誠也。非誠,則生不 遂,真不葆,性不全。雖為人,而非完人;雖有身,而非全體。故以誠 為成也。古文二字亦通用,如「人」、「仁」二字。「人」非「仁」不 能全其為人;非「誠」不能為「成人」。故誠之可貴,而聖人視之為學 道之本、作聖之基、成德之始。而全人生、順天性,以成仙成佛、為聖 賢,皆於此一字卜之。
能誠,則無德不成、無道不成;不誠,則人尚不得謂之全人,況有 希於聖賢仙佛哉!故於小人之不誠者,謂之「慊」。「慊」,缺也,與 「歉」同,不足也,不完也。皆喻其不成人也。以其誠必由己,非人所 為。故誠曰「自成」;慊曰「自慊」,皆操於己者。自慊即自欺,即自 作孽。人而自作孽,尚何足道?故聖人於此再三警之也。
儒立教最古。尚無佛家因果報應等詞。然此章實含有因果之說。自 欺者受自慊之訓,不誠於中,則見於外皆因果也。慎獨其嚴,皆教人慎 勿念惡、慎無種因也。如念惡必受罰,如種因必受報。神固司其鑒察之 權,而莫之逭也。故學者茍不自誠,豈僅不得謂之成人而已哉?真以日 失,性以日漓,將永墮地獄,不可復為人矣!甚矣!誠意之義,其重要 有如此者,人可忽乎哉?
【宗主孚聖疏述二】
誠意,「意」字不可視作意思、意識解。即先天之真,與生俱生之 性所寄。故聖人重視之。性以生情,故誠意須約其情。情欲皆是足以汩 性,以後天恒易蔽先天之真故也。先天為真;後天為妄。順乎情,則趨 於妄;反乎,性則即於真。聖人以妄釋自欺,而喻以惡惡、好好。即欲 人去妄存真,抑情充性。人能抑卻一分情,減卻一分欲,即可全一分 性,增一分真。故誠意只是去妄耳;去妄只是去欲耳。新教教綱去欲, 即是誠意工夫,不可不知!
夫人既生有身,耳目口鼻之用,視聽言動之行,皆日與外物為緣。 物欲相牽,情欲日甚,不知不覺,真日漓而妄日增。遂至墮落地獄,不 能復拔。故學道者先避根塵之污,情欲之害,而後其真可葆而日充;其 性可全而日復。此在道、佛各教累千萬言,戒之不盡。而聖人以「誠」 字概之,復申以「毋自欺」三字。則語這已足,而意義無窮。學者可不 深玩味之哉?
且「慎獨」之戒、「其嚴」之訓,皆以為「毋自欺」注腳。一若屋 漏之下、衾影之間,設不慎之,必有奇禍者,實以真之可貴,性之易 失。而身內外之賊防不勝防,不得不戰兢自持、戒慎自守。雖造次顛 沛,不使稍有疏虞。然後可以全其至大至剛之氣,充為神、為天之體, 以超於上界,躋於仙佛。人固無殊於神,而靈時通於天。故曰:「十目 所視,十手所指。」言人身之神已鑒察左右,不或一爽。此又儒教明言 敬神之一端也。
誠、敬原一事耳!《曲禮》首言「毋不敬」。程子以「主敬」為作 聖工夫。皆以致其誠也。蓋去欲為誠意工夫;主敬為去欲工夫。實以人 惑於情欲,蔽其靈明。雖時能知誠之可貴,而苦無致其誠之方;雖時懍 於自欺之可愧,而陷於無止其欺之術。故必習於戒慎、嚴於危微,而時 自矜持,罔敢恣肆。此則主敬所由貴也。 敬者,敬於其心、敬於其事、敬於言語、敬於動靜。無時不敬、無地不 敬。儼如對越 上帝,昭格神明,而毫末必察、巨細必思,以兢兢業 業,自謹自警,斯乃敬之至者。敬於外而後誠於中。誠既至,則敬有不 期然而然者。故聖人言誠於此,而禮則述之以敬。宋儒能即此而悟「主 敬」之功,其學力足多矣。吾教首重敬天,而戒律首戒不敬。莫非此 義。亦莫非儒教之遺訓也。?
述正心修身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則不 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視而 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以上述正心修身
(今本)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則不得其正;有所恐懼 則不得其正;有所好樂則不得其正;有所憂患則不得其正。心不在焉, 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
謹按:今本列傳之七章,釋正心修身。身有所忿懥,「身」字讀 心,現讀如字。
【宣聖孔子講義】
「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以下無誤。「身」字無庸改 「心」。以正心在誠意後,忘誠則心不正。心主知識思想,而為一身之 主。內統於性,外見於情,其所關至大。凡人之善惡,皆判於心之思。 心能正,則思無邪而身正矣!故正心為修身之本。
忿懥、恐懼、好樂、憂患,七情皆生於心,而非心之正。故言身不 言心,以見情與性殊。情為形所主;心為氣之帥。各不同也。人若徇情 而傾其心,是逐物也,是心為形役也。情欲既生於心,而身者情之所 寄,故情可役身。心為性所寄,非身所可役。使必先正其心,而後情得 其正;情得其正,而後身得其正。心正身修之義,即此謂也。
凡人生時,性隱而情顯,心微而身著。一屬天,一屬人;一屬氣, 一屬形;一屬道,一合於物。君子則知之:順其性,遏其情;全其天, 遂其人;致其道而明於物,充其氣而約其形。故心無偏私,神全而德 成,道立而性全。皆由於誠意之功也。小人則否:貴形而輕氣,逐物而 悖於道;徒知情欲為生,而忘其性天之本。此所以心不得其正也,由於 意之不誠也。故此章言身有七情,而致心於不正。心不正則身與俱傾, 而生生之本失矣!
《中庸》言中和之道,即以發而中節為則。中節則心不為情所移, 而能就正於性。故曰:「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位育之功皆 由於誠正之道。故君子必自誠為學也。夫物與人皆同生。一全、一偏, 而性情以判。得性之正者,則德育及物;徇情之偏者,則物蔽其心。可 不慎哉?忿懥、恐懼、好樂、憂患,皆情之偏者,而皆有生之不可免 者。一不慎焉,心隨之而傾矣!心隨身傾,是身反為心之主,情反為性 之帥。主奴互失,於道背甚。故徇情者,必戕其身,其心先賊也。
故身安之道,先養其心,心安則身安矣!心失其宰,身為其命,小 人無知,是自斃矣!故老子曰:「人之大患,在有其身。」身果為患 哉!心不自主而聽於情。情如水火,以焚溺其身,是以為患耳。人生不 能免於情,而情不能徇,欲不可縱,使受之於心,然後身安焉!故心為 君而形為役者,正道也。
今人忽於此,往往以情欲之故,使心不得其正,心危矣!心危而身 亦亡。故修身者,必自正心始。心正則身全。心不得其正,則身雖生, 亦無所適從。故曰:「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 味。」
「在」字作「存」字解。即「操則存,舍則亡」之義。不在,即亡 也。心亡則形失其主。雖有耳目口舌,皆無所用之。
蓋人之所以靈者,以心靈耳!心存於性,氣充而神全,故靈。心靈 則視聽聰明,智慧異常。心亡,何靈之有?視不見、聽不聞、食而不知 味,所必至也。且所謂「不見」者,非不見也,見非所見也;「不聞」 者,非不聞也,聞非所聞也;「不知味」者,非不知味也,所知非味 也。蓋所見非心之正,則見者邪見;聞者非心之正,聞皆邪聞也;知者 非心之正,知皆邪僻之味也。故不得謂之見、謂之聞、謂之知味也。
心不得正,而五官百骸無不失其正用矣!如主亡而臣奴皆盡,欲 生,可得乎?夫心之正者:非禮勿視、非禮勿聞、非禮勿食。故無悖於 道,而純合於仁。仁也、道也,皆心之正也。心一正則百骸五官舉隨之 正矣!而奚有於邪僻之見聞也哉?故修身之士必先正其心!余七十從心 所欲,不踰矩者,以心之無邪也!無邪,則目可以視、耳可以聞、舌可 以知味矣!否則,徒逐於物,鮮有不為所蔽矣!故君子必正其心。
【宗主孚聖附注】
此章聖人言之極明。而正心之道皆基於誠意。蓋意一誠,則妄念盡 去,物蔽不生,智慧湛然,無障於耳目。而性之充實,德之宏大,皆於 此見之。在道、佛所習,其旨亦同。 道祖所謂「上德不德」、「大智 若愚」; 佛祖所謂「智慧神通,發於禪定」,如《四十二章經》中之 得羅漢道已,乃可信汝意。即 夫子之從心所欲也。
以意誠心正,毫無妄念,所意所欲,無非純乎天理,故可信從之 也。若學者意未盡誠,心未盡正,妄念猶在,人欲猶存,萬不可因此一 言,自信從其意欲,而致陷於地獄,不可復拔。慎之!慎之!
又曰:正心為修身最要工夫。凡人學為聖賢,必先盡力於此。即親 親新民,皆必先從此,始能隨事措施,無不合道。大而事天敬神,小而 日用動作,外而事上、使人,內而持己立身,皆以此為本。
而儒教自始至終,不乎得力於格、致、誠、正四者。而四者又以 「誠、正」為成功之基,而括之以一「誠」字。格物為誠,致知亦為 誠。正心者,誠之見乎身也。
誠意者,誠之藏於中也;格物者,格以達其誠;致知者,致以明於 誠。故一誠之功,而本末精粗備焉!用之於事而事治;施之於人而人 治;接之於物而物得其所。此由形而下言之也。以之為察則明慧;致之 於神則靈通;反之於本,則永葆其真,此由形而上言之也。故誠者,聖 人之事也,而教人之所志也。誠而後,心無時不存,心斯正矣!心正則 念無私起,意已誠矣!故曰:「欲正心,先誠意。」又曰:「意誠則心 正也。」
心,只是一心。而「一」受之先天,謂之性。「一」則稟諸後天, 謂之情。其實,即為太極生兩儀也。太極即心。心與情,即陰陽二氣。 然性,雖亦氣也,只是先天之真。蓋兩儀未生之時,《中庸》所謂「未 發之謂中」是也。「中」,即所謂受天地之中,皆指先天之真,皆指性 也。以受之於天,故曰「天命之謂性」。
人以性而合於天,故能時存其心,養其性者,乃能與天同德也。天 且同德,人物焉悖?故誠者,乃能致位育之功,明悠久之效也。皆自誠 意正心立其本耳!
此後則言身修事。心既正而性不失,人乃為成人,身乃為成身。故 《禮》有「誠身」之語。誠者,自成也。故身成於誠,即身修在心正之 謂也。所謂修身在正其心,前已盡之矣!此後則自修身,推而齊家、治 國、平天下,只是推此誠而已。
【亞聖孟子講述】
天下治亂,關乎教與政。教其本也,政其用也。故聖王先以教教民 而民循之,不假刑而畏,不假令而從。以其範之者,在人心也。故治世 先教,亂世教先亡。今國中人心無依,奸宄以逞,巧詐以爭。自以為 智,而犯上者多;自以為勇,而好亂者眾矣!是皆教之不存,而人心無 所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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