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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我是只小白鼠啊!”
陈雪道:“文家的事情解决了?”
“她的确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两人交递了一个眼神,同时从地面飞掠而起,几乎在同时,足尖落在围墙之上,轻轻一点,随即飞落在院落之中。
张扬又喝了一口酒,低声道:“我今晚将你留下来,目的就是让你陪走一趟。”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已经让人帮我定了明晚的车票,我还有工作要做,不能在京城一直待下去。”
陈雪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聊了,婆婆妈妈,你不该当市委书记,应该去主持妇联、工会之类的工作。”
陈雪摇了摇头道:“我无法保证,根据我看到的资料,在体内的状况发生剧变之后,等于打乱了蛊毒生存的环境,就算无法将之彻底清除,蛊毒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进行适应,换句话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你的蛊毒有可能不再发作。”
柳丹晨的宿舍内并没有灯光,陈雪倾耳听去,听到室内并无呼吸之声,她判断出今晚并没有人留在房间内,陈雪这才向张扬做了个手势,表示没有人在。
张大官人缓缓睁开双目,凑在茶杯前喝了两口,很坦然地享受陈雪对他的侍奉,很快就将那杯茶喝完,张扬舒了口气到:“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怪异的字符始终在我脑子里旋转。”
陈雪的俏脸却微微有些发热,兰花般的手指端起那杯橙汁道:“情蛊虽然厉害,可是并不会马上致命,你的大乘诀如果进入化境,完全可以清除体内的蛊毒。”
张扬点了点头,取出相机,陈雪将室内的几件古怪陈设拍了下来。
陈雪道:“你说过已经将她的武功废除,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
张大官人看到陈雪的手势,当下放心大胆的溜到楼下,循着陈雪刚才前进的路线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张扬道:“可你又在我体内种下了生死符,这玩意儿好像也挺折磨人的。”
张大官人指了指前方的金粤茶餐厅,陈雪这次没有拒绝,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陈雪道:“那就找出下蛊之人。”
两人悄然离开了京剧院宿舍,陈雪看到张扬面色有异,原本她打算离开后直接返回学校,可是看到张扬的状况不免有些担心,于是叫了辆车,陪同张扬一起返回了香山别院,那司机听说要去那么远,说什么也要加点空载费,如果在平时,张大官人肯定没那么好说话,可这会儿,他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当然也没有了理论的心情。
张大官人赤|裸着上身盘膝坐在蒲团上,陈雪坐在他的身后,在她的一旁放着一只铜盆,铜盆内有半盆水,水中掺杂着许多种药物,变成了深蓝色。
张扬又道:“你仔细看看供桌上是不是有本相册?”
陈雪双眸中流露出惊奇的光芒。
张大官人道:“种下生死符后,我的蛊毒当真可以不再发作了?”
陈雪身穿深蓝色的运动服,站在屋檐下看着张扬的一举一动,张扬所打的太极拳显然又经过了他的加工和变革,柔中带刚,拳脚之中似乎生出变化万千。
自从大隋稀里糊涂地穿越到公元一九九二年初,张大官人至今也已经渡过了将近六年的时光,来到这个时代,他认识了不少人,也送走了不少人,一个人无论他如何优秀,如何强大,最终都要面对死亡。他一度对官场充满了兴趣,可是在其中经历了这么多的浮浮沉沉,现在的心态已经和当初有了很大不同,他对官场看得越透彻,心中就变得越没有留恋感。
张扬点了点头道:“萧国成身中蛊毒,当时我凑巧遇到,还是我帮他缓解了体内蛊毒,让他暂时不至于发作,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了我的身上。”
陈雪道:“其实死人要比活人安全得多。”
陈雪道:“那也可以起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对你来说没有一丁点的害处。”
陈雪道:“犯贱!”她说完这句话唇角也忍不住露出些许的笑意,这笑意在张大官人看来却是对他的莫大鼓励:“我的确练过剑,凄风苦雨剑法中有一式叫双剑合璧,改天咱俩一起练习练习,双剑合璧说不定就天下无敌。”
月色无声,映照在张扬的面庞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张扬道:“就算把功法给她又有何用,她现在根本无法修炼武功了。”
陈雪道:“你还是自己一个人犯贱吧,我没时间陪你。”她向前走了几步,张大官人快步跟上,陈雪虽然对他爱理不理的,却没有真正要甩开他一个人独自前行的意思。
陈雪道:“医者不能自医,你和他所中的蛊毒未必相同。”
张大官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潜入柳丹晨的住处,上次就因为麻痹大意才落入了圈套,这次自然赔上了十二分的小心,房间内的陈设几乎没有太多变化。
张大官人的表情拿捏出一副忧伤的模样:“你难道看不出,我的挥洒自如,我的玩世不恭都是装出来的?我被人种下情蛊,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在你心中,难道就没有那么一丁点的关心,一丁点的在意?”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我不信!”
陈雪道:“你是害怕留下那么多的寡妇吧。”
张扬举目望着织锦,不知为何忽然感觉织锦上的图形字符似乎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张大官人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身躯晃了晃。陈雪敏锐地觉察到了他的变化,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关切道:“你怎么了?”
陈雪的美眸之中流露出惊奇的光芒。
进入柳丹晨的房间,张大官人先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下,却发现床下空空如也,那些盆盆罐罐早已不知所踪。
他来到隔壁房间,在他的印象中,这间房的布置陈设非常奇怪,墙壁上的那幅蓝色织锦仍在,织锦上绣着各种各样的图形,窗前放着一张供桌,上有香炉,香炉之上刻着怪异的图腾符号,不过没有燃香,香炉内也没有香灰。
张扬道:“我昨晚没睡,将大乘诀从头到尾演练了六遍。”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没什么可准备的,大不了就被你医成傻子。”
张扬对此却不抱希望,如果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柳丹晨也不会将那些东西留下。他低声道:“我现在就是担心自己,万一我突然情蛊发作,丧失理智,如果做了什么坏事,这可如何是好?”张大官人的这位句话不是特地说给陈雪听的,而是有感而发,前两天他蛊毒发作之后,居然和黑寡妇搞出了一夜风流,还好黑寡妇没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可是她现在不说,以她的性情难保以后不说,这件事已经成了张大官人心里的一个阴影,他体内的蛊毒一日不除,就肯定有发作的可能,从之前的情况来看,他发作一次比一次严重,再做出什么荒唐事也很有可能。 陈雪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陈雪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小人之心。”
张扬并不怕死,但是他不能就这么死,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心中的牵挂就越多。蛊毒虽然厉害,可毕竟有克制之法,如果他的大乘诀登入化境,那么蛊毒的困扰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陈雪道:“让你猜到了。”
张扬道:“这些事只有当面问她才能知道。”
陈雪道:“不是偷看,是刚巧赶上。”她打量了一下张扬道:“今天气色好了很多。”
张大官人呆立在那里,望着陈雪的倩影消失于门外,不禁心潮起伏,陈雪虽然对自己一直冷淡,可是她的这句话终究还是表露出对自己的感情,大官人相信自己绝不是自作多情,陈雪的这句话绝对是真情流露。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
陈雪道:“现在知道害怕了,终于明白应该沉下心来好好修炼武功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张扬看了看这座宅院,低声道:“基金会的事情,姚红曦已经出来承担了责任,至于这座香山别院,现在已经没人关注这里了,死了四个人,估计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早已将这粒视为凶宅。“
陈雪为他倒了杯热茶端到他的身边,柔声道:“你先喝杯茶。”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注定我过不去这道坎儿,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不知为何,他对陈雪是百分百的信任,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即便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她的手中,张大官人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张大官人道:“我总觉得一个人不能简单的用好和坏来判定。”
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起了。
张扬点了点头,陈雪在他的对面坐下,双掌和张扬抵在一起,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送入张扬的体内,宛如春风吹入了张扬的经脉之中,极其受用,极其舒服,张大官人这下可有了好好端详陈雪的机会。
陈雪道:“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