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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微笑道：“也许天下间男人对轻颜姑娘的仰慕如出一辙吧。”
我点了点头道：“我反复考虑过这件事，汉国现在还没有独自吞下大康的实力，否则项博涛也不会主动寻求联盟。”
我的眼眶湿润了。
项达生果然大有和我相见恨晚之感，低声道：“这两日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我带你四处转转，让你感受一下春水河畔的绝妙风情。”
我正要说话，却见船头出现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女少女虽未成年，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超人风华，丫鬟尚且去此，主人之美可见一斑。
这才发现那一队武士竟然是清一色的妙龄女郎，一个个身穿红色武士服，显得风姿飒爽，别有一番诱人韵味。
少女笑道：“我家小姐出了一道试题，你如果能回答出来，我便让你上船！”
那温柔的声音又道：“你有急事，又怎么知道别人没有急事？还是按照城门的规矩，等上片刻吧。”
我微笑道：“本王不请自来，彭将军是不是有些措手不及？”
我有些诧异道：“什么赌注？”
我内心中涌现出一丝愧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很难相信大康的水军竟是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进行训练。
我朗声道：“在下龙五，对轻颜姑娘倾慕已久……”那少女掩口笑道：“怎么你们这些客人全都是一个口气呢！”
我歉然道：“让表兄久等，胤空真是惭愧。”
那少女柳眉倒竖盯住我道：“再不让开，我将尔等全部拿下！”
韩汝成道：“殿下，我们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职责，这江边的工事，全都是我们的将士用双手垒起来的。”
拓跋绿珠美目一亮，欣喜道：“好唉！我早就有这个打算！”
那少女呆了一呆，随即俏脸上荡漾起甜甜的笑容，轻声道：“这位龙公子可以上来了！”
我笑道：“这轻颜的名字便是取自红颜祸水吗？”
老者将小舟靠了过去，我从绳梯攀上画舫。
我苦笑道：“这么说我是无缘见到轻颜姑娘了？”
焦信站在我的身边，用远望镜观察着大汉的水寨，许久方才收起远望镜，发出一声感叹：“汉国水军的装备远在大康之上，若是发生战争，大康一方恐怕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笑道：“那说如何才能见到你家小姐？”
我不禁对这个轻颜产生了兴趣，微笑道：“老爷子，你就带我们去那个寂寞舫，我倒要看看轻颜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美丽。”
唐昧道：“这位轻颜姑娘的价码是多少？”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是凡大汉的男子，无人不知道寂寞舫的名头，天下第一名妓轻颜便在里面。”
大汉地处江南，气候宜人，风景优美，自古便是文采风流之地，加之远离胡地，很少收到战火波及。这里的民风崇尚安逸，不喜争斗，和北方各国又是两种景象。
“寂寞舫？”我有些迷惑地重复道。
老者道：“春水河最美的精致首推‘寂寞舫’！”
那少女道：“我家小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我淡然一笑，她这上联倒有几分奥妙，每个月前十日为上旬，上旬上所指的是初一，为朔日，中间十日为中旬，中旬中便是十五，为望日。
焦信低声向我道：“这片水寨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反观大康那边的工事，纯属鸡肋。”
正在这时，又有一对武士从我们一旁经过，排队的百姓慌忙散到一边，连负责盘查的士兵也停下盘查，恭恭敬敬退到一旁，我心中暗笑，什么人人平等，这队人马为何有特权呢？我好奇向外望去。
项达生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方才道：“你变了好多，记得那年我随母后去康都之时，你还是个瘦小的孩子。”
我笑道：“难道我们也没有特权吗？”
那少女嚣张之至，娇声斥道：“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快将你们的车马避到一边，若是耽搁了国师的要事，小心将尔等治罪！”
我抿起嘴唇，一种莫名的悲凉涌现在我的心头。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反问道：“放弃长江天堑，那汉军岂不是要长驱直入了？”
看来这个什么国师要比这些丫鬟懂情理得多，我微笑道：“既然这位小姐有急事要做，我们让你先行倒也无妨。”
我点了点头，转身向焦信道：“马上将寿礼搬下来，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启程前往汉都。”
项达生已经让人为我泡好了上等的龙井，在客厅恭候。
项达生笑了起来，他神神密密指了指后院的方向道：“胤空啊胤空，你初到汉境便想这件事情，不怕后院失火吗？”
那汉将来到我的身边，歉然道：“平王殿下，请勿见怪，国师定然是去宫中给皇后治病，否则也不会如此焦急。”
我让他稍待，让唐昧取来预先给他准备好的礼物。对于这种自命风流儒雅的皇子，最好的礼物就是投其所好，我送给他的是一幅张旭的狂草，还有一副用黑白玛瑙精心打磨而成的围棋。项达生看到我送给他的礼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连番称谢，这才离开驿馆。
唐昧和焦信同时怒喝道：“大胆妖女，居然敢对我家主人不敬！”
焦信道：“放弃长江是第一步，我后撤的距离会相当大，除却重点城镇以外，全部不设任何防御。汉军有两种选择，第一，集合兵力向康都挺进，第二，稳扎稳打先控制长江附近的城镇要塞。如果他们选择前者，三十万大军深入腹地，首先面临的就是供给问题，我采用坚壁清野，让他们无法从大康获得一粒粮食，只能依靠从本国运粮，利用手中精兵突袭他们的补给部队，毁掉他的后勤途经，大汉不战自溃。如果采用第二个办法，长江沿岸的十二座重镇会分散汉军的兵力，我会采用逐个击破的办法。”
这八成是汉成帝赐给她们的什么令牌，可惜对我们这帮康人却是毫无作用。
韩汝成向身边的两名卫兵道：“伸出你们的手！”
两名士兵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来，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骨骼粗大，皮肤龟裂，手掌中布满老茧，他们的手指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伸直。
我重重点了点头，仰首望向空中的烈日，日光灼痛了我的双目，却比不上我内心的刺痛。
那汉将又道：“陛下治下人人平等，便是相国经过此处也要按例通过守门将士的盘查！”
洗去一身的风尘，换上洁净的新衣，整个人顿时变得清爽了许多。
我们同时大笑起来，对儿时岁月的回忆顿时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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