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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手中兵刃连拼了数个回合,张齐的眼中隐约浮现出几分诧异,因为他感觉到,文钦无论是挥剑的力道还是剑招的精妙,与当年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遗憾的是,乐续在向张齐交代完李茂的命令后竟然并未离开,事实上,他怎么可能离开,毕竟战场厮杀不同于切磋武艺,一切以剪除敌方制胜的力量为目的,哪有不尽力施为的道理?
伴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众多周军士卒奋不顾身地将一坛子又一坛子的火油罐子举起丢到城下,随即丢下一支支火把。
要知道那次战败之后,文钦可没少在自家府院练习剑招,毕竟这位北池侯,那可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再者,自从他所效忠的太子爷李炜死后,文钦便对在朝中争权夺利的事失去了兴致,除了教导从亡弟那里过继的义子外,也只有钻研武艺了,这使得文钦每日有充足的时间锻炼武艺。
但问题在于,方才在乐续所听到的那一声笃的闷响,那可至少是百斤以上。或许说,是乐续下意识地猜测那柄大刀至少重大百斤。
二人在城上战城一团,尽管附近的北疆兵与京畿守卫有心想助己方的大将一臂之力,却也难以插手战局。
“二十余年不曾挥舞这柄大刀了,果然有些不习惯了……”
李茂心中咯噔一下,他当然认得那位老将那熟悉的面孔,那正是教授他武艺与兵法的授业恩师,四国柱之一的东国公,梁丘公。
北疆军的战争号角已吹响,在大将张齐的率领下,三万北疆步兵迅猛地冲击着冀京城墙上的防线。
一剑将一名意图偷袭自己的京畿军士卒斩杀,张齐上下打量了几眼文钦,吹了一声口哨戏谑说道,“三年未见,北池侯大人依然如故啊!”说完,他动了几下嘴唇,冲着文钦做了一个口型。
冀京,又称安平国,作为大周数百年的王都,在历史的长河中曾屡次遭受过来自北方的外戎的入侵。但是,却从未有哪一支兵马能兵临城下,哪怕是十二年前草原部落聚集十万北戎狼骑兵南下入寇大周境内,也不曾攻破冀京北方的门户博陵。
“铛铛铛铛——”
不多时,燕王李茂所在的北疆军本阵便响起了收兵的鸣金声,在听到这阵鸣金后,令行禁止的北疆步兵如潮水般退却,这让城头上那些咬牙坚持的京畿士卒士气大振。
想到这里,文钦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尝试能否以一敌二,不求同时击败张齐与乐续二人,只求施展浑身解数能将此人拖在此地,免得他们去破坏局面。
“锵!”
而随后,燕王李茂这才带领着数万的北疆兵缓缓后撤,准备择地安营扎寨。
“唔!”眺望着远方城头上正率领兵卒作战的梁丘公,李茂深深吸了口气,点头说道,“姑且再叫李寿多做一日皇帝,撤!”
原来,在方才那一次交锋中,他竟然不慎被文钦在脸上划了一道,尽管伤痕并不深,但是对于张齐来说,被曾经的手下败将划上了面部,这无疑也是一种耻辱。
梁丘公的出面让他们意识到,冀京朝廷不单单只有梁丘舞,就算梁丘舞被他们困死在博岭,无法前来支援冀京,这冀京,依然还是有一位绝世的猛将镇守。
【手下败将!】
三万北疆步兵,已然展开对冀京的攻城战事,尽管北疆步兵们并未有装备井阑、冲车等巨型攻城器械,但就算只是凭借云梯攻城,亦难免令城头上的周兵如临大敌。毕竟此刻他们所面对的,是大周唯一一支对外征战的精锐,是为大周在北方草原扩展了数百里版图,叫草原上游牧民族不得不举部落迁移的铁血之师。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的交锋便能看出,冀京城上的守兵比较北疆步兵差地实在太多,以至于在短短一炷香工夫内,竟已有北疆兵攻上城墙,这在历来的攻城战中简直就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
说实话,这种火攻对北疆士卒的伤害几乎是微乎其微,毕竟那些火油并非是烧煮至临近沸腾的,在此刻温度接近零度的常温下,那些火油早已凝固起来,北疆步兵中除了某些被油罐子砸中脑袋的倒霉蛋外,几乎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当然了,本来荀正主导火攻也没想着要对北疆步兵们造成多么厉害的伤亡,他的目标,只是护城河上的冰层而已,是北疆步兵们脚下所踩的冰层。
而燕王李茂显然也注意到了冀京城上的反击策略,不过他并不着急,毕竟在眼下这种寒冷的天气下,要想凝固的火油达到可燃烧的温度,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只要在这时间内抢先攻下城墙,那么荀正的战术,便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该死的,这个文钦比之三年前确实强了不少啊……这下麻烦了,本来还打算斩个大将鼓舞一下军中士气……】
北疆五虎,曾经指的是伍横、张齐、曹达、乐续、佑斗五人,而其中,伍横乃是混入其中的奸细,真正身份乃初代太平军副帅伍卫之子,三代太平军副帅,后来更是取代梁丘皓成为了四代总帅。当时伍横潜伏在燕王李茂身边,所打的主意无非也就是想叫北疆脱离冀京的统治,甚至于叫北疆与冀京朝廷相互厮杀,只可惜被谢安无意间破坏了好事。
“受死!”面色已变得无比凝重的张齐沉喝一声,手中的利剑比之方才何止是快了几分,饶是文钦心中早有准备,却也有些措手不及。
按理说来,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文钦,那么张齐最好的做法就是暂时不去理睬文钦,而是找一些能够影响双方士气的将领狙杀,不过瞧文钦那双目喷火的样子,他显然也能猜到文钦不可能轻易放他离开,任他在城上肆意杀戮。
“那你我便联手诛杀!”握紧了手中的刀,乐续望向文钦的眼中露出几分杀机。
突然间,张齐眼前剑光一闪,他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向后跃出一大步,随即用右手摸了摸脸颊,只见在他的右手掌心处,竟然出现了一缕鲜血。
李茂的神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聚精会神注视着那一段城墙,隐约间,他瞧见一位花白长须的老将正挥舞着长达丈余的长柄大刀,每每挥舞一次,便有数以十余计的北疆兵被扫下城墙,活活摔死。
一连力拼二十余回合,张齐与文钦不约而同地向后跃开一步,抓紧机会回气喘息,毕竟方才二人硬拼地实在过于凶猛,以至于竟没有抽空回气的机会。
“先锋大将,果然就是你么……哼!”一声冷笑,北池侯文钦提着剑从士卒群中走了出来,抬起手中宝剑一指张齐,冷冷说道,“张齐,文某在此等你多时了!”
“唔!”燕王李茂缓缓地点点头,若换做平时,张齐与乐续二将这般轻易败退下来,想来李茂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不过这回,李茂却并未动怒,毕竟他心知肚明,张齐与乐续虽说是他帐下得力大将,但是比起教授他武艺与兵法的恩师梁丘公来说,显然还是差了不止一筹的。
脑海中浮现着张齐当日击败自己时的回忆,文钦手中宝剑挥舞得犹如一条条银蛇一般,将张齐整个人都罩在其中,饶是张齐这位神勇过人的北疆大将,这会儿竟然也无暇分心。
一面喘着粗气,张齐一面在心中暗暗想道。
毫不客气地说,或此刻守卫冀京城墙的兵马乃谢安麾下冀州兵,那么北疆步兵绝不至于这么轻松就攀上城墙,但遗憾的是,此刻守城的仅仅只是卫尉寺辖下九门城防司的卫兵,实力比起北疆兵这支制霸了草原的强兵实在差的太远,以至于战事打响才转眼工夫,冀京一方的局势便变得岌岌可危。
【竟能将六十斤重的大刀使得跟上百斤似的……这个半截入土老怪物,臂力是何等强劲!】
“来陪老夫耍耍吧,小辈!”目光冲着乐续,梁丘公笑呵呵地说道。
“殿下么?”张齐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城下李茂的方向,随即轻笑着说道,“我倒是也想啊,只不过嘛……”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文钦身上。
或许在他看来,冀京朝廷也只有炎虎姬梁丘舞才称得上是无法匹敌的强敌罢了。
“杀——”
见此,燕王李茂冷笑一声,当即下令那四万渔阳铁骑在大军撤退前朝着冀京城墙方向又射了整整三圈箭矢。
“哼!”见张齐在应付自己剑招的同时竟然还有空闲说话调侃,文钦面色一沉,冷哼一声,手中剑招顿时变得更为凌厉。
心下暗骂了一句,张齐与乐续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注视了对方眼眸中的凝重。
“嘿!京畿兵不过如此嘛!”
虽然在统率方面佑斗依旧不如伍横,在权谋、智计方面也远远不及,但是在勇武方面,佑斗便不是伍横所能匹敌的了。可即便如此,当李茂一想到伍横时,心下暗暗感觉遗憾之余,亦对其充满了忿恨,因为若不是李贤与谢安的干涉,他日后十有八九会被伍横架空权利,甚至于被其害死。
“唰唰唰——”
城头上,刑部侍郎、卫尉寺卿荀正恨恨地咬了咬牙,心中真恨不得天气突然转暖十余度,好叫城下的护城河解冻。虽说就算护城河解冻也阻挡不住北疆兵的攻城,但总好过向眼下这般,任其踏着护城河上的坚实冰层用来攻城。
因此,真正的攻城,李茂还是交给了步兵,交给了帐下五员大将之一的张齐。
而张齐显然也不是什么纠结于武将武德的将领,闻言朗笑说道,“那感情好!说实话,这位北池侯大人这三年武艺可谓是进步神速,一时半会,我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六十斤重的大刀,在梁丘皓、梁丘舞、阵雷等大豪杰眼中确实是不值一提,毕竟梁丘皓曾将重达数百斤的巨型斩马刀挥舞地跟匕首似的,就算是费国、廖立以及眼前的张齐与乐续等人,亦能轻易舞动六十斤的大刀。
忽然,他面色微微一变,因为他注意到,城上某一段城墙上竟然砰地一声倒飞出许多人,粗略估算大概有十几名,而且看装束,皆是他北疆的士卒。
终归,面对着像张齐、乐续这样的大将,贸贸然以一敌二,那是极其不智的行为。他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乐续赶紧将李茂交代的事情转告给张齐,然后马上离开,毕竟他文钦可没有同时应付两员北疆大将的勇气与武艺。
也难怪乐续心中好奇,毕竟他方才所听到的笃的一声闷响,力道何止千钧!
“……”李茂闻言斜眼瞥了一阵曹达,不过却未曾开口说话。
当然了,归根到底最关键的原因,依然还是在于守卫冀京城墙的守兵,仅仅只是卫尉寺下九门城防司士卒的关系,换而言之即卫兵,或者称之为城卫军,虽说也经历过系统的训练,但是从未参与过战场的厮杀,甚至于有的士卒还未见过红,不比谢安麾下的冀州兵,毕竟不管冀州兵此前如何,但是近一年半以来,冀州兵可是历经了数场重大战役,尤其是江陵战役与襄阳战役,其惨烈程度叫冀州兵的士卒们至今都难以释怀。
而在伍横逃离后,李茂提拔了一个叫做肖火的年轻人接替了伍横的位置,毕竟是五虎,少一个名额实在不像话。
燕王李茂喃喃说道,充满霸气的脸孔上,那一双虎目隐约流露出几分追忆与苦涩。
乐呵呵地说了一句,梁丘公单手挥舞着那柄据说陪这位老人征战了数十年的长柄大刀,旋即重重顿于脚下的青砖石上。
“嘿!看来平日里没少偷偷练剑啊,北池侯大人……”趁着出招的空隙,张齐一脸戏谑地调侃着文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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