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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了一下眉，他没有回应，也算是默认了。
瑾言双手捂在自己的耳朵上，转头看了看他，张大嘴巴发出声音，“你不怕吵啊！”
咬着下唇，裴熠并没有欢呼，而是抬头看了一眼秦珂，她拧着眉，明显是很不赞同，但迟疑了片刻还是松了口，“千万留心，点燃就得赶紧回来！”
裴斯承带着儿子在外面点鞭炮，事实上，这几年已经不怎么流行放鞭炮了，只不过裴家还一直延续着老传统，最关键的是，裴尚川喜欢，觉得热闹，这才像过年，也就这么年年保留了下来。
“你……”蒋颖叹了口气，“好好，走，你们都走吧！真不知道回来干什么！”
顿了下又说，“这人啊，有时候就在眼巴前的却看不见，兴许放下了，也就找着了！来来，吃饭吃饭！”
顿了一下，她说。“算了算了。随你们吧！怎么高兴怎么来！”
“过年了过年了，吃年夜饭了！”蒋颖拍了拍手，召回大家的注意力。然后开始吩咐，“老二，别玩游戏了，出去把鞭炮挂上，咱们也开始放炮了。老大。你带着熠熠跟你媳妇儿，老三两口子……”
唇瓣动了动，蒋颖似乎想说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转头吸了吸鼻子，“别管他们，成天的净瞎折腾。”
这是铁了心要走，怎么也不肯留下来了。
毕竟，最了解他的，最在乎他的，最知道他的喜好，最贴合的，应该是他们才是！
一点燃引线，裴斯承立刻牵着裴熠的手往回跑，刚跑到房檐下面，那鞭炮就噼里啪啦的炸开了，震耳欲聋，大家用手堵上耳朵，站在房檐下看着鞭炮绽开，心情也变得愉悦了。
闭了闭眼，“好，我说错了！你们都留下，最该滚的应该是我，我滚！”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心声，还是碍于这么多人在，白亭如收敛了不少，总之，这顿饭倒是吃的极为太平。
院子里到底不比客厅，一出门就是一股寒风，瑾言缩了缩脖子，裴斯年一伸手，就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蒋颖怔了怔，“做什么？你不是也要走吧？”
“哦？是吗？”摸了摸脸上，往上推了下眼镜，然后说，“还真是啊！这是骑驴找驴了，哈哈！”
瑾言瞬间就消了声，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似乎只有他们彼此，还有手上那暖暖的温度，一点一滴的渗透，让她浑身都暖暖的。
“自家人放着才是除旧迎新，别犯懒，这一年到头的！”轻斥一声，她整了整脖子上的丝巾，转头吩咐佣人们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
就算只是在同一个房子里，不在同一间屋子，也会觉得很不自在。
“走都走了，再说了，她也不会让我送的！”裴斯承的兴致明显就低落了很多，“你们慢慢聊，我上楼睡觉去！”
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她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却被人轻轻的拉住了，惊讶的转过头，就看到爷爷站在身后。
本来，如果不是冲着老人家的面子，这顿饭都未必吃的下，所以裴斯年牵着她跟蒋颖辞行，她也不是那么抗拒的。
白彻咳嗽了两声，“小如啊，爷爷这记性不好了，不知道我的眼镜放在哪里了，你帮我去找一找，好吗？”
“回去？！”显然蒋颖是很惊讶的，“不住下来吗？”
轻轻拉了一把裴斯年，瑾言说，“要不，我们也出去看一看吧？”
说到最后，眼圈都有些红了。
“那不是还有大哥和老三呢，他们小夫妻一起放才热闹，我一个人多没意思！”裴斯业就是不想动，往那儿一赖，可以坐上一整天。
吃完饭以后，秦珂带着裴熠到蒋颖的面前，“妈，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这会儿，鞭炮也就放完了，大家都依次入座，排位之首的，自然是两个老人家了。
皱起眉头，蒋颖道，“这是说哪里话，我还巴不得他能吵着我呢！秦珂啊，有些话本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不过你坚持要走，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肯来。你跟老大的事，我从来不插手多问，妈也算开明，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可以抉择，但是就离……这件事，你好好的想一想。老大有什么不对，我可以说他，你可以骂他，但是就算看在熠熠这孩子的份上，好好的想一想，好吗？”
这一句话，仿佛把蒋颖积累的情绪给点燃了，瞬间就爆发起来，“好，那你就不要回来了，永远都别回来了！最好说到做到！”
裴斯承低头看了看他，孩子满眼期待的样子，便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有我在，没关系的！那就……一起吧。”
白彻是客，白亭如自然是挨着自己的爷爷坐在下位，而裴家的人则是按照长幼秩序排位的，从蒋颖往下，依次是裴斯承两口子，裴斯业，鉴于长桌的缘故，裴斯年两口子则坐在了白家的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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