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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小姐,借一步说话。”
吸一口气,她大步出了亭台,一阵幽冷的风灌入她的袖口,卷起来的袖角,一轻飞扬,让她娇小的身子,更显单薄。
人有欲,必受控。
东方阿木尔眸色微沉,还未说话,夏初七又补充了一句。
快二十年了,打从老十九六岁时离宫被张皇后带去抚养,他一直待她不冷不热。不仅见他一面难,即便与她见了面,他也不给一点好脸色。她一直以为儿子恨她,怨她,误解她。不曾想,在他的心理,自己竟然是一个这样好的母亲。
在那暗无天日的三天三夜里,他与她疯狂地口口口口,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却并无任何交代。因为,那时没有生路,交代给她有何意义?等有生路的时候,他又来不及交代了。但是,看着贡妃一直想要压抑却压不住的泪水,她自然不会傻得实话实说。
故意找她泡茶,给她下毒的机会,不过只是想要敲山震虎。
“母妃……你这个杀人狂魔……”赵梓月一阵抽泣。
“大都督,你小心翼翼让你妹妹找我来,是有事要说?”
“我有没有信口开河,娘娘自有定夺。你以为,娘娘的眼光像你一样短浅?”
“好好替我照顾我婆婆,照顾得好,有赏!”夏初七邪恶的戏谑,“月姑姑,再会。”
“是,娘娘。”
自打阿木尔嫁给了益德太子,贡妃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加之这会子头都快被赵梓月摇昏了,哪怕阿木尔再随和,她仍是没什么好气,语气并不友善。
贡妃柳眉微挑,转身看向殿中诸人。
“阿楚——”
还未入殿,夏初七便听得殿内有琴音传出。
可东方阿木尔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不动声色地淡淡看她一眼。
月毓看着她,讽刺一笑,“我等着看你的本事,看谁笑到最后。”
“不必害怕,从打你进门,这附近就只能有我的人。”
月毓冷笑,“你分明就没想走,何须拿我做借口?”她看向贡妃,语带暗示,“娘娘,事不宜迟,再延误下去,恐会多生事端……”
“错了,我真的不知。”夏初七摇头一笑。
“看在我儿的面上,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说到这里,她幽幽一叹,那美人蹙眉的样子,俨然一朵冰山上的怒放雪莲,美艳清贵,雍容无双,但眉间眸底却又有着无边的落莫。
这个世上,也只有她夏初七一人才知道赵十九说过些什么。贡妃爱赵十九,一定会有强烈的倾听欲望,想知道儿子的事情。
“那你还让我随便揍?”
“听不懂的,就是真理。”她噙笑望来,并不解释。
“母妃,你这是在做什么?”
贡妃微微一怔,望着她,静了片刻。
她没看月毓,随意的一摆手,吩咐道,“去,给她倒杯茶来。”
月毓恼恨地看着她从容的背影,使劲咬了一下嘴唇,眼眶里全是恨意。她精心设计了今日这一场巧合,没有想到,竟会让她全身而退。不仅如今,还反嗤了自己一局。她气恨不已,恨不得冲过去抓了她回来,一刀刀切碎。可终究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凉笑一声,转头入殿。
“可本座觉的,疯的人是你!”
久久的伫立之后,终究还是阿木尔先开口。
她一副视死如归任你践踏的样子,小贱小贱的,加上脸上五个明显的指印,滑稽又可怜,看得东方青玄一肚子的火气,不明不白就散开了。
他一定有事,瞒了她。
“或许,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同情。”
夏初七仍是浅笑,“谁啊?”
贡妃冷哼一声,掌心重重一拍,便骂了起来,“老十九这个混账东西,竟许这样可笑的遗愿。不成!他脑子糊涂,本宫怎能与他一样糊涂?”
“娘娘,叨扰了。我今日原是闲极无聊,去云月阁约了梓月,一同来柔仪殿看丫丫。不曾想见到这等事……”她面上已有笑意,“娘娘包涵。”
“谁说他不喜欢我?”
阿木尔微微一笑,不浅不淡地瞄了夏初七一眼,应一声“告辞”,便冉冉转身自去了,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贡妃猛地抚上胸口,原本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冷不丁就滚落出来,大滴大滴的滑过她的脸。
“请吧。”月毓立在了门边,目露讥诮。
在一群云髻堆翠、姿色曼妙的宫娥们中间,她一袭绣了细碎海棠的素色罗裙,衬得肤色若玉,腰身盈盈不堪一握,眉若新黛,身姿如飞燕临舞,乌黑的发梢,除去一枝白玉簪,再无多余点缀,妩媚中略带娇柔,娇柔中更显贵气,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下,身上似是笼了一层清冷的光芒,令人不敢高攀。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似是太俗。用“楚楚动人”来形容,似是太浅。那风流韵致,那仪态端方,那杏眼娥眉,一股子不沦于俗的仙气,只一眼,便能夺人魂魄,也让身边的一群美丽女子,全都成了她的陪衬。
《一千零一夜》的救命法子换成大晏后宫的版本,或许也可以救她一命。
“娘娘,我病中未愈,嗓子干哑难受,可否麻烦月姑姑……来一盅茶水?”
冷哼一声,他勾了勾唇,手臂微松,恢复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母妃,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他好。你爱十九哥哥,十九哥哥爱楚七,你伤了她,就是戳我十九哥哥的心。难道你是想把他气得死而复活吗?”
“本宫许久未出来,想要走一走。七小姐湿了衣裳,身子又不大好,先坐肩辇回去吧。别忘了,顺便把辇还到银弥殿。”
夏初七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转身就走。
殿门口,站着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女人。
她说得极是慎重,狠辣,一双眼睛,点眸生光,看上去高冷疏离,字字都招人厌恶,却无一处不带着她对儿子的庇护之意。看着这样的贡妃,夏初七心底说不上来的滋味儿,只觉脸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也不那么疼痛了。这个女人,再不好,也是十九的亲娘。至少,她也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与她一样,不带任何私心念着赵十九好的人。
“不必捡了,月毓,替本宫送她出去,不想看见她,省得难受。”
贡妃瞥了夏初七一眼,“不必拖延时间,本宫要杀你,赵绵泽来也无用。”
可月毓却留了下来,看贡妃的样子,也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夏初七心知月毓与贡妃相熟多年,又是她先前一直看好的“最佳儿媳”,在她这里极有地位,也只是抿嘴笑笑,不以为意地开了口。
“还有心情贫,看来你苦头吃得不够?”说罢,他转身走在前头。
贡妃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发颤,情绪略为激动。
她话音未落,一声尖叫便从殿门口传了过来。
阿木尔的寝殿就是不一样,仿若薰过花草一般,淡淡的香气极是慰人心脾,如登仙境。她在侍卫的指引下,朝琴声处的阁楼走去,脚步放慢了。可人还未走近,琴音突然断了。
“人都怕死,我亦不例外。再说,我这不是为了您好吗?”
若是单单魏国公筹钱,用得着这般深思熟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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