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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
“你何罪之有?”
林保绩目光微微一闪。
在夏问秋呼天抢地的喊痛声里,赵绵泽原本就心急火燎,如今看她一副不温不火的讨价还价,却急也不是,怒也不是,唇角不由狠狠一抽,目光深了深。
“下官先前诊断……也是如此。”林保绩额头上的汗更密了。
赵绵泽眉头紧蹙着,似是心痛了,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半拢在臂弯中,侧过眸子来,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
“绵泽……你待秋儿真好。”
愣了一秒,他扬了扬眉毛,又走回去坐在床沿。
夏问秋紧蹙着眉头,目光茫然了片刻,看着赵绵泽的视线,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是在看夏楚,不由白眼儿一翻,整个人便软倒在了榻上,只剩鼻间微弱的呼吸,和大口大口的痛喘。
“哟,太孙妃这是怎的了?生病了?”
一句“死马当成活马医”,气得夏问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抚着肚子,更是要生要死的呻|吟。
“不要怪我啰嗦,这些年,我吃的亏还少么?如今总算总结出来,为则易错,不为则不错的道理。若是我一切脉,胎儿真的保不住,太孙妃一口把责任赖在我的头上,我可承受不起。”
“如何引下孩儿?”赵绵泽蹙眉问夏初七。
夏问秋突地捂住了脸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疯狂的摇头,“不,不会再有了。你如今都不愿与我在一处。你都不喜欢我了,我哪里还能有孩儿?……绵泽,我哪里还能有孩儿……呜……我跟你这些年,没做过什么坏事,菩萨为何要如此惩罚我……呜,绵泽……若是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秋儿便是死,也开心……”
“此话何解?”
一声,还一声,痛苦的呻|吟里夹杂着稳婆喊用力的声音。
“小七,先不说这些了,快来为你三姐仔细切个脉……”
“好大的胆子!”
“你的手还痛吗?”
清了清嗓子,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
夏初七歪了歪嘴角,心底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林保绩,走过去看了一眼正在安慰夏问秋的赵绵泽。
“嗯,我等着你。”
“是不是,林太医?”
“七,七妹……”夏问秋像是痛得人都傻了,看见她进来,湿透的睫毛眨动几下,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求,“救,救救我……我痛……”
“我送你。”
夏初七却没有回答,唇线抿成了一条线。
东宫的办事效率很快。
她呻|吟了几声,流着眼泪喊。
一张花梨木的精雕大床上,夏问秋正痛不欲生地按着小腹呻|吟,一双杏眼神智涣散,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往下滑落,样子无助而狼狈。赵绵泽坐在床沿上,亦是寒着一张脸,束手无策地握紧她的手,不停地小声在安慰。而太医院那位林院判,一头冷汗地抬头来看她。
“没事。”赵绵泽目光一暗,“往后,还会有的。”
自她入了内堂开始,林保绩的表情就不太自然,听她突然问起,他颤巍巍地拱手行了一个揖礼,低低道:“七小姐医术精湛,林某甘拜下风,想来您会有更好的主意?”
“绵泽……我痛……要痛死了……”
“皇太孙,事情已了,我该回了。”
“绵泽……呜……”夏问秋悲恸之极,整个人投入他的怀里,神色凄苦,可一双雾蒙蒙的泪眼,却没有忘记从他的肩膀处,偷瞄向夏初七,带着一种挑衅的问,“绵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绵泽啊……呜……痛啊……”
“真是好鸟!”
“皇太孙,用膳了……”
她精心炮制的计划,还没有走完,万万冲动不得。真正的报仇不是要轻易取了他们的性命,而是要一点一点地夺走属于他们的一切。荣誉、地位、财产,爱情,子女……直到他们狼狈得无路可走……
夏问秋的住所,夏初七两年前是来过的。
夏初七不慌不忙地先朝赵绵泽福了福身,才换上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沉默片刻,赵绵泽压沉了嗓子。
引产的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皇太孙,依老臣所见,太孙妃之所以胎死腹中,一定是这几日服用的保胎药材,被人调换了,把山药换成了天花粉。”
一种无穷无尽的占有欲漫上了他的心脏,揪起极是难受。想他贵为皇孙,从出生到如今,都是盛世繁华,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如今就连皇位、江山、整个天下都将会是他的。偏生他的面前,却有了一个求而不得的痛苦。
“我保证。”赵绵泽放软了声音,“小七,快别耽误了。”
“做什么?皇太孙您刚抱过病人,又来抱我,我不习惯也……”
“不痛。”
“殿下,前一段时间,太孙妃胎象一直稳定,老臣也以为这胎无碍了,所以,这几日虽有浮动,老臣也未在意。可出了今日之事,四个月胎死腹中,老臣一直没想明白,突然就生出疑惑来。”
夏初七抿了抿唇,看向赵绵泽,笑得极是灿烂。
“秋儿,你冷静一点。听小七说……”
“小七,我……”赵绵泽低低叹了一声,瞄向她还缠了一圈纱布的手,眉头蹙得死紧,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系了根一绳儿,在生生拉扯一般,说不上是痛,还是无奈。只是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他一直想要抗拒,想要表现得自然一点,也是不能的。
看着立在殿门两边那一群快要被吓傻的宫女嬷嬷,夏初七轻“哧”一声,不再为难他了,但也一句话都不说,大步迈入了高高的门槛。
赵绵泽窘迫了一下,似是刚反应过来,扼住夏问秋的手,将她生生地掰了开。
何承安脸色微僵,又不好得罪她,只好腆着脸笑。
她静静的看着,一直没有动,就一直看着。
“是。”赵绵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