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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抚上了他的脸。紧接着,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地落在他的脸上。
夏初七一句一句引导他往自己的圈套里钻,却不知道自己脸上腻歪的笑容早就出卖了她的情绪,那伪装出来的“天真无邪”里,是十足的女巫邪笑。
“即!”他回答。
赵樽额头上青筋都跳动起来,在她手上的鸽羽沿着他中间那道勄感的凹槽滑动时,脑子已无力思考,按捺不住便要躬身而起。
“还敢不敢了?嗯?”
“差不多……吧?反正就是玩玩而已。”
先前二人滚被窝时,他原就脱得只剩下一层单衣,如今单衣被她手指退开,里头寸缕皆无,一片古铜的肌理在烛火下泛着一种纯阳刚的健美,画面落在夏初七的眼睛里,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赵樽没有回答,看着高高坐在身上像个女王一般的姑娘,他自觉应当把她弄下来,免得她一个激动伤了肚子里的孩儿,却又不忍拂了她的兴味儿。
“晋王殿下,猜猜看?”
“好,第一个字开始了。”夏初七被自己的创意弄得亢奋无比。她叽叽笑着,半跪伏在他的身边,一笔一画的在他脸上专心写字,目光一眨不眨看着他古怪的表情,语气满是促狭。
“游戏规则由我来定。爷,你有没有异议?”
“嘀嗒嘀,嘀嗒嘀,有只小猫在偷米……”
“你说我要?”
“不许动弹!乖乖地躺好了。”
“即使走出去,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夏初七身子一僵,先前高涨的热情与激|情,全部因了这一句话消退而去。想到赵梓月那一张单纯天真得近于白痴的脸,她心里的火苗仿佛随时都会从心脏燃开。
只不过,做了妈妈的赵梓月没有闹自杀,原是值得欣慰的,可她却选择了这样的一个笨办法。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小丫头,两个都是孩子,能逃到哪里去?今后又怎样生存?
“不是为了讨你喜欢么?”他笑。
赵樽又一次点头,“对。”
“爷……”夏初七润了润唇,想要安慰他,可笑容竟是比哭还要难看,“梓月不会有事的,京师城就这么大一点。想来她也走不远,很快便会找到。”
“嗯。”她答。
她低喃一声,迎着赵樽的目光,奇怪的默了默,犹自坐了起来,把二人交缠在一处的发丝慢慢拨开,拔高了嗓子问:“逃往哪里了,如今可有消息?”
“行了,我大人大量,这一回就不与你计较了。你若再随便动弹一次,我便再多加一炷香的时间。”
“阿七……”他无奈之极。
“……我想出恭。”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扰到了榻上的二人。
她嘴里笑不可止,不理会他的抗议,仍是拿着那鸽羽在他身上画着,嘴里念念有词,“你若是能全部猜中,我早就饶了你。是你自己猜不出来的,怪得了谁?”
“你本就不是君子。”她抗议。
“唔”一声,赵樽手心微微攥紧,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心里头的痒痒,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游戏便是惩罚?”他目露狐疑。
“嗯。”她略有一些窘意。
他惊了一下,身子冷不丁一颤。
“天下这么大,我哪都能去。”
夏初七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邪恶的小心思膨胀到了极点。她抿着嘴轻轻一笑,两根手指捻着那一撮鸽子羽毛,在他的脸上拂了拂。
“爷,快猜啊?”她轻轻笑着,鸽羽扫过他脐下,一笔一画写得很是认真,“快一点,再猜不中,就没得睡觉了!”
绸布露出一角,里面是一条软缎底的绣花布鞋。她先头下床去拿鸽羽时就发现了,赵十九为她带来一双布鞋,兑现了在漠北的承诺。
“好,爷依你便是。”
“对了,这就对了。”夏初七并未因为他呼吸的粗急就停手,反倒玩得越发兴起,在他的身上画着,写着,尤其是鸽羽“路过”他身上或深或浅的疤痕时,更会停留下来,慢慢地安抚他。
“呸!你明明就是为了借机欺负我。”
“还没呢?急什么。”夏初七随口回道,心里话儿:她哪里知道一炷香到底需要写多少个字?又没有人给她发一块表。
夏初七朝他眨了眨眼,也不解释,只低下头去,把披散的一头青丝散在他的颈窝里,发尾轻轻蹭着他,娇糯无比的语气里,满是不容他拒绝的撺掇。
“ok,那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夏初七笑眯了眼,小声道:“我说过,游戏规则由我来定。那么,从现在开始,不论我写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不能动弹,知道了没有?”
“对付无赖的时候,爷从不君子。”
听她狡黠奸诈的声音,赵樽委实有些后悔答应了。
夏初七眉梢微微一抬。
不就是不反抗不动弹么?
听着她似笑似哭的声音,他捏捏她的脸,笑问,“什么?”
“阿七,先前你写的字,爷都猜出来的。”
不就是猜字么?
“行,写吧。”
他的掌心厚实温热,激得她打了个颤。
她微微歪着脑袋,笑容不怀好意。
一个纯,一个妖。一个乖,一个媚,伴着她低低的轻唤,那鸽羽从他的耳孔慢慢滑到脖子,画向喉结,再一点点往下,从他惑人的锁骨一路到达脐下。每过一处,她都会写出不同的字来,他有时猜中,有时猜不中。她有时提醒他,有时也不提醒他。
“她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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