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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先头不是说头痛吗？早些着去休息吧？”
“你放帘子吧，天冷，莫要受了凉。”
晴岚羞臊着脸，头也不敢抬。
可赵十九都不知道的事儿，她又能问谁？
她脸儿红红，微微带羞，分明写着“你还不动，到底在等什么”？陈景喉咙一紧，几乎是下意识的，欲念便主宰了思绪，他动作敏捷地抱住她翻身过来，以绝对的征服之姿把她压到下方，低下头，呼吸触上她的脸，温和的声音里，像是带了蜜一样的甜蜜，呼吸声，也一道重过一道。
“你错了，我不是为她。”
“爷，你果然是懂我的——”
营房的大帐内，灯火通明。赵樽、夏初七、陈景、晴岚、夏廷赣、道常、元祐等人欢天喜地地聚在一处，郑二宝、银袖、丙一、丁一等十二天干侍卫，也围在身边伺候聊天，气氛欢欣到了极点。
“没，没有……哪能……”陈景没遇过这阵仗，一时抓急，语无伦次。
“你们聊着吧啊，小爷我出去找找乐子。”
“喔……好……睡了……”
顺着夏初七的目光把众人扫了一圈，他清咳一声，总算站起身来。
“姐……”
夏廷赣在这些人里辈分最高，脾气也最大。加上他也算是陈景的老丈人了，不悦地哼一声，瞥过去，“瞧你小子这话问得，不说清楚还不让入城了咋的？”
“小心点儿，这沧州城的妹子，野得很。”
夏初七磨牙冲他做了一个“秋后算账”的鬼脸，又笑吟吟地转过头来，看向晴岚闷闷不乐的脸孔，安慰道，“不要急啊，来日方长，今儿不行，还有明儿嘛。”
先前他不想跟夏廷赣去，其实并没想过能与晴岚相拥而眠这种好事儿。
呵一声，她强撑着酸涩的眼皮，露出一抹羞涩地笑意。
她尖尖的下巴微抬着，嫩粉的唇像铺在脸上的两片花瓣，无声无息地撞入了赵樽的心里，“咯噔”一声，他眸色一暗，以至于想要出口的正经话，变了样子。
夏初七吁一声，“这老头儿的脑子，看来还有痊愈啊？有问题。”
“你……”陈景小心回头看一眼，压着嗓子，“你怎的在这？军中有规定的，不许与女眷……”
晴岚今夜刚到沧州，一日行了几十里路，虽说一直坐在马车上，但身子也颠簸得很是疲惫。只不过，与夫婿久不见面，即便她再困，也强撑着眼皮等他回来。不一定非得要做些什么，只要能够与他躺一处，感受彼此的气息与温度，也是一年多分离的慰藉。
陈景小声吩咐着，说话支吾，面有窘色。
除夕之夜，火烛格外温暖。
“你都帮我揉了，我也得帮你揉揉。”
“是是是。各位，里面请。”
“是。”
“那你闭上眼，休息一会。”陈景不忍心折腾她，轻轻把她拥在怀里，一边为她拿捏肩膀、胳膊和腰，一边慢慢与她叙着话，声音温柔、清和，如春风拂面，竟是把晴岚听得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晴岚“怦怦”乱跳的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儿。
夏初七瞪了元祐一眼，又看了看明显不开窍的两个老头儿，无奈地绞着手，假装贤惠地温婉一笑，把希望交给了赵樽。
“哈哈……”
他们信了，赵樽却是不信的。
夏廷赣奇怪的冷眼一扫，“你们一个二个的，眼睛都不进沙了？这般看我做甚？怎的，让女婿陪我这老头子唠唠，你们都不乐意？”
“唤你做甚？又没什么事，反正都是睡。”
陈景手上一顿，看着怀里的姑娘，哭笑不得。
可即便已过子时，也无人有困意。
“你回来了？”晴岚从被子里冒出个头，脸儿红扑扑的。
“陈大哥！”晴岚看陈景一直走在自己的马车边上，再一次打了帘子，带着些羞意唤他，“你上车来坐会吧？”
“没问题。”夏初七眸底一闪，狡黠的笑着，凑到她耳边揶揄，“去吧，记得洗干净点儿啊。对了，我那里还有些私货，增情益趣的，明儿拿给你……”
晴岚只是想与陈景多聚一会，看他被人叫走，心里有些遗憾。如今被夏初七这么一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面色一红，躁得不行。
可每每还没做，便后悔了。
元祐状若害怕的抖抖肩膀，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哦。”陈景反应过来，“允许的？”
“我很好。”晴岚再次打了帘子，微垂着眼皮，余光扫他黑瘦了不少的脸，“你瘦了，也黑了。在外头打仗，都不懂得照顾自己么？亏你每次信里都说好得很。”
内心都是喜悦的，可面上却是僵硬的，不自在。
“你这些日子，还好吗？”身子贴着马车椽，陈景突然问。
晴岚老实的点了点头，“是有些疲惫了，今儿赶太久的路了。”
其余的人久别相逢，千言万语都没来得及说，怎么甘心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