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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什么爹啊？”
“初七——”占色吓一跳，赶紧过去扶她。
可现在，便是前面有刀山火海，夏初七也丝毫无惧。
刚开始看见占色时，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郑二宝过来续水，看他入神的样子，心疼得撇了撇嘴又退出去了。
夏初七与占色同为金篆五术的后人，对她父亲的事情也知道一些。那是一个在国内都有名气的老和尚，不过，他却已经过逝了。夏初七不免遗憾，浑身上下都像不得劲儿似的，除了疲倦，还有无力……
“嗯。”小伙子点头“就是这个店的老板，大家都叫她墨九。”
“再说，哪有长得那么好看的禁军，奴才未见过的？”
“建章帝仁厚恭谦，重贤荐能，惟臣子之谏言为端。然朝有奸佞，致天家亲情于不顾，矫诏离间，误诛诸王，终成国之大患。晋王藩属北平，尊皇考之令，清君侧，诛逆臣，入京勤王，本欲为君分忧，奈何今上受奸人蒙蔽，自尽于金川门……晋王身为洪泰帝嫡子，乃孝圣皇太后所出，功勋卓绝，智勇无匹，继皇帝大位，乃合天之道。”
霓虹闪烁，热闹非凡。
“陛下，老臣可不可以……”
血红色的天空，许久未变。
不过，圣旨被默认了，可执行却有些难度。
那是李邈交给他的，说是阿七怀着炔儿的时候写下的。
夏初七是被笔记本表皮上的一个“缘”字吸引住的。
她输入：时空。
“不行。”赵樽比任何时候都要固执，回答得斩钉截铁。那黑铁似的身子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似乎把外面的千军万马和即将到手的皇图霸业都丢在了脑后，“我得在这陪着她。”
看着它，看着镜子里完全不同于夏楚的面孔，她惊慌失措地抽开了镜柄。
小伙子挣脱不开她铁爪似的手，惊惧于她龇目的样子，摇了摇头，满面通红。
他死死盯着夏廷赣，一字一顿说得戾气极重，也毫无商量的余地。夏廷赣微微一愣，抬起大袖，抹了抹眼泪，不再提让皇帝生气的事了。赵樽目光微冷，慢慢转过身，端起案上郑二宝刚沏的茶水，轻抿一口，眼皮儿久久不抬。
可今儿，她神色木讷得，搓了搓额头，还在自言自语。
他左臂护着襁褓，侧身闪过，挥舞着长剑，连人带马跃入南军的人群，矫健得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手臂张合间，便有一束束狞恶的血线四处飞溅，几具尸体倒在了地上，倒在了他的马蹄下。
喧闹了许久的宫闱大事，终于落下帷幕。
“傻了你？我不是真的，谁在和你讲话？”
但赵樽却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
“不是赝品。”
“算算啊，差不多七个月。”占色唇角仍有笑。
夏初七半眯着眼，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
“赝品。”
艰难的张了张嘴，她伸出手，“占色，你掐我一下。”
“是，陛下……”
夏廷赣老脸微僵，整个人都呆了。
其一，大肆擢升功臣，以元祐与陈景为首的晋军将领，皆有封赏，陈景被封为广武侯，领从一品宣武将军衔，食禄二千五百石。元祐本有爵位在身，没有赘加，却被赏了宠姬十余名，据说他差点当场吐血。陈大牛与晏二鬼身在京畿之地，组织后备军力，打开金川门，迎入晋军，也是大功，皆有不薄的封赏。除之，为了安抚藩王，稳定局势，赵樽将被赵绵泽削藩的诸亲王予以了旧封。
可她却没有动，更没有冲动的跳楼。
他们都在等着赵樽，等待这历时四年的战争后，最后的王者。
赵樽冷冷扫了一眼大殿中的众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迈过门槛。若不是他怀里抱着个婴儿，他那浑身浴血的样子，像足了夜晚出没的鬼魅，冷漠，无情，就像一个没有生气与灵魂的冷血怪物。
她与赵樽走过了七年。整整七个年头，从洪泰二十四年到建章四年，他们有那么多的经历与酸甜苦辣，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与花前月下，怎么会就是假的呢？她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想看清楚赵樽的脸，想在臆想中确定他真实的存在。很清楚民，他高冷尊贵的面孔一如往常，清贵冷鸷，如同记忆。
“她若死了，你们通通活不成。”
“她没死。”
江太医不是在瞎编乱造，那个丹药确实存在，也确实稀罕，洪泰爷自己也只得一瓶。凑巧的是，早些年他出征时，洪泰爷便把丹药赐给了他，说是关键时候，护他性命。他虽不信丹药灵验，但因那丹药难炼，药材也难寻，或者说，因为那是洪泰爷这些年来，给他的唯一“关爱”，他一直随身带着。洪泰二十四年在清岗县时，夏初七被东方青玄下了媚药抬入他的屋子，当时他便差一点给了她服用。
这间店以前的店主，与他原来是同学，虽然他没说，可夏初七看得出来，这家伙一定是那位姑娘的追求者。夏初七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小心翼翼地掏出了桃木镜。
占色抿着唇，奇怪的望着她，等待下文。
“阿七，我想你了。”
她在网上胡乱的寻找着，甚至输入了百慕大，海底金字塔等等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来寻找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但她却发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个世界太大太大，有着许许多多离奇得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儿。
“殿……殿下！”
元祐悬了许久的心气，松懈下来。
她又问：“农历呢？”
看着掌心的桃木镜，她似幻似真的喃喃着，麻木的脑袋刺痛。
赵十九……
夏初七眼波微敛，松开了手。
“快传郑二宝，让他把爷的丹药拿来！”
安定民心，捉拿赵绵泽余党，每一件事，赵樽都做得雷厉风行，井井有条。若不是每个午夜梦回里都能看见长寿宫那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孤灯，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他几乎夜不能寐。孤灯长夜，几多悲苦。
次日，永禄帝升奉天殿，颁发数道圣旨。
“前世今生？”占色怔住了，“啥意思，不行，我得找脑科医生来。”
那声音很清晰，一字不差传过来。
下一瞬，她怎么可以躺在医院，面前的占色也这般栩栩如生？
只是，他冷寂的眸中，并无兴奋的波光，静静地看着他们，过了许久许久，仿佛历尽了一段极为漫长的思考时光，他方才慢慢抬起脚，走上玉阶，停在了那张似是闪着金光又似是带着血光的龙椅前。凝视着椅子，他没有坐下，目光浮沉了好半晌儿，突然转身，抱着怀里的皇长子，轻轻抬手。
在外人看来，他除了比以往更加的沉默寡言和不苟言笑之外，除了拼命透支身体，疯狂地建学办医，快马加鞭地按照夏初七先前的设想改革政体之外，似乎没有过任何变化。
众臣面色惶惶，不知所措，也对他抱着孩子上殿感到诧异。
他不言不语，奉天殿登时被死气笼罩。
“难道小爷我长得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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