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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上征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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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般武人来说,这巳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登上内家高手之途。

寇仲道:“假苦如此,我们便在此多呆三个月,过了年关和春分,到天气回暧时,便离开这里。”

徐子陵不知如何,亦很想出外闯荡一番,当下拜祭了傅君婥,埋了《长生诀》,取回衣服穿上,袋好银两,离开了这令他们心伤魂断,永世都忘不了的美丽小幽谷。

徐子陵那幅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后归结却是左足涌泉穴,不像寇仲的重归头顶天灵穴,复杂处则两幅图像都是不相伯仲。

矮瘦老汉颓然坐了下来,靠着铺门,狠狠咒骂。

镇上商店大多为前店后坊,楼上住人,作坊和货仓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运输之便。

徐子陵听到他呼叫声,逐渐回醒过来,仍是浮在水面,全身暖洋洋的,一点寒冷感觉也没有,忙爬上岸来。

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穴。至于自此以下的箭咀却分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咀看来都像说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径有异,选取的穴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脉根本是傅君婥没有提过的,又或提及时指明与练功无关的。

他们这才知道他是这饭馆的老板,看他满身油污,就知是兼上伙头之职。

两人找了间看来不太昂贵的小旅馆,要了个小房间,才提心吊胆的往镇公所摸去,若见到有自己尊容的绘像悬赏,只好立即逃之夭夭了。

寇仲长呼一气,断然道:“我们也实在太胆小了,不算得男子汉大丈夫,打不过最多是死,这些日子既怕练功辛苦,又怕会走火入魔,不敢继续下去,这怎能对得起娘,我决定由明天开始,便改过自新,重新练功,将来不宰了宇文化及誓不罢休。”

寇仲苦笑道:“我也有点舍不得,不过我却有个想法,所谓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何不到南方投靠宋家,那宋鲁对我们可是相当不错,若能拜他为师,我们说不定真可完成我们的梦想呢。”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每串十钱,二十串就是二百钱,这在一个人来说巳是非常微薄的工资,而两个人只给二百钱,更是太过刻薄,难怪老张连儿子都迫走了。

寇仲最是好奇,问道:“为何以后都不开铺了?”

徐子陵根本不知是甚么一回事,一心认为就该如此,心无旁碍下,死马当了活马医,反得到图像的真髓。

接着咬牙切齿道:“若能练成武功,我第一个就要宰了宇文化及那奸贼。”

到了镇公所后,只见贴满了徵兵募卒的文告,却不见任何悬赏的榜文,两人心花怒放,一声欢呼,大模斯样沿街游赏。

接着的八天,两人各练各的,有时连打猎都不去了,随便摘些野果,填饱肚子了事。

当日在扬州之所以整天作发达幻梦,皆因不满于现状,又饱受欺凌,现在到了这好像世外桃源的地方,民风淳朴,感觉新鲜之极,于是立时改变心意,不作投军之想了。

徐子陵不耐烦道:“我知你的意思了,有了银两,你这小子还不周身痒痒吗?我并不反对拨出部分来作为开光费,但至少要待我们找到工作,安顿下来,才研究怎样去寻欢作乐,而且那可是娘留给我们的老本,足可够我们兴建间颇像样的楼房,还可经营些小店铺,绝不可妄充阔绰把它花光了。”

寇仲苦笑道:“一起去吧,这孤寒鬼也该受点教训吧,”

到了正午时分,雨过天晴,太阳破云而出时,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的,一点不怕火毒的太阳,舒服至极。

寇仲道:“我们是否决定了不再去投靠义军,又或不做甚么武林高手了?”

往南走了七天后,遇上了一条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灯火的,只有两、三家,可知此处人家在战乱频仍下,都是生活困苦,惟有俭省过活。

这时两人来到一间饭馆之前,正要进去,一位壮硕如牛的汉子旋风般冲了出来,夹着包袱,转左而去,一个矮瘦老汉追了出来,大叫那汉子的名字,但那汉子头也不回,迳自走了。

不过老张的造饭手艺确有真实本领,名闻当地,路过的商旅均乐于光顾。饭馆只卖三种饭,就是老张提过的“团油饭”、“清风饭”和“玉井饭”,但老张却不是技止于此。

老张大感愕然,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是甚么人?”

寇仲懊悔道:“早知我也像你那样勤练不辍便好了,此后可就不能再荒怠下去。好吧!明天我们立即上路。”

两人一头雾水,正要入店,那老汉尖声道:“今天不开铺了,以后都不开铺了。”

由那天开始,两人以为练通了九玄大法第一重的境界,又对那晚的痛苦记忆犹深,暂不敢练功,但却再耐不住性子,早上起来就往外狩猎,到日落西山才返回谷地,但无论如何疲倦,只要一觉睡醒,立时疲劳尽去。

徐子陵则发觉体内差点把他活活灼死的热气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亦失去了知觉。

两人暗暗心惊提防,幸好有村人出来,喝散群犬,还热情招呼他们留宿了一宵。

寇仲只想学他的造饭之技,好得将来用以营生,不过他亦是精于算计的厉害脚色,想也不想道:“那就要包吃包住了。”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两入交换了个眼色,同时蹲了下来。

三个月下来,他们巳充满信心,认为可自展拳脚了。但另一方面,却逐渐对这个行业厌倦起来。

这晚两人关铺之后,趁老张到了楼上,商议起来。

至于徐子陵这刻的情况,根本是前所未有之事,一般人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徐子陵摊在椅内,叹了一气道:“这样忙得昏天黑地,没有一点空闲的生活,看来也不是那么有趣。”

徐子陵凄然道:“昨晚我又梦到了娘,她怪我没有志气,不敢为她报仇呢。”

这时已是秋天,天气清爽。

两人终是年青,逐渐由傅君婥惨死的打击回复过来,开始有讲有笑,更由于初窥武技的堂奥,对自己的信心亦壮大起来。

不过两人确因而改变了体质,但若说动手对阵,只要来个普通的会家子,就可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了。

故石龙当日依图练习,由于早有成见,一试不妥下,便不敢再练下去。

徐子陵沉吟道:“那么谁去跟老张说呢?”

寇仲胡诌一番后,老张道:“是否两个人一共二十串钱?”

徐子陵福至心灵,知道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

徐子陵苦恼道:“但我又有点不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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