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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离开卧榻,在靠窗两张椅子其中之一坐下,斜眼兜着香玉山道:“难怪你整天脸青唇白,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两人与对方打个照脸,齐声惊呼。
徐子陵饮饱食醉,站起来告罪道:“你们聊聊吧!昨晚一夜未睡,我要回去睡觉了。”
徐子陵肯定地道:“素姐真正的心上人仍是李大哥无疑。只不知他两人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素姐对李大哥心如死灰。不行!我们绝不可让素姐爱上这个身世不干净的小子。”
云玉真伸手抓起两人的手,把他们拖进房内去,关上门后倚门闭上美目,柔声道:“心中有愧,自然不敢面对你们,现在好哩!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心想江湖之事,确无奇不有。
这烟视媚行、风骚入骨的美女带着一股香风,婀娜多姿的举步走入舱厅,来到寇仲和徐子陵身后,探手亲热地按着两人肩头,俯身在两人耳旁笑道:“现在宇文化及把《长生诀》一事全推在两位身上,我们索性将计就计,由两位亲自向那昏君奏称,《长生诀》实是宇文化及私自藏了起来,再加上账簿一事,那昏君不对宇文阀起疑才怪哩!”
寇仲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难怪你这小子这么诚心和我们合作,原来是有此一着。”
寇仲奇道:“既是了此,为何你现在却毫无顾忌他说出来?”
徐子陵道:“我们怎都要把素姐带在身旁,尤其是不能给昏君看到她,否则有起事来时,连溜走都不成。这事必须巴陵帮的人先予答应。”
此时敲门声响,香玉山的声音道:“两位大哥仍末睡觉吗?小弟可否进来聊两句。”
寇仲和徐子陵呆了起来,才知世上竟有这么狠毒卑鄙之徒。不由对香玉山同情起来。
生命竟会是如此有趣。
香玉山道:“两位亦不宜到处走动吧?”
室内一片沉默,过了好半晌,才“咿呀”一声,舱门打了开来。
云玉真张开美眸,苦笑道:“不要怪香公子,是我要他隐瞒这事的,刚才我已打算出去和你们见面,不知如何听到你们的足音,又溜回房里来。”
寇仲装模作样的搭高衣袖,朝她走过去道:“你以为你真是师傅吗?那只是我们两兄弟赐给你的绰号。”
云玉真叹了一口气道:“算师傅错了哩!事后人家曾后悔得想自尽,还因以为你们葬身崖底哭了几场,不要再算旧帐好吗?”
徐子陵道:“你现在是否完全复原了呢?”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捧腹笑了起来。
这时两人步入卧舱所在的长廊,只闻“咿呀”一声,那不知是谁住在里面的舱房门一开一合,似有人闪进房内去。
这美女消瘦了点,但巧笑倩兮,风倩则更胜往昔。
寇仲没好气的道:“到时再看看吧!是了!我昨晚忘了问你独孤阀为何和宇文阀斗得这么厉害,照理独孤阀乃杨广生母独孤氏的系统,跟帝室关系比宇文阀亲近多了,为何却让宇文阀占尽上风呢?”
云玉真回复常态,娇笑道:“亲便亲吧!好徒弟!难道为师会怕了你吗?”
寇仲低声道:“看看是谁?”
事起突然,两人都不知所揩。
三人大吃一惊,失声齐道:“什么?”
徐子陵扭他不过,无奈道:“你要怎样就怎样吧!但千万莫要让素姐知道。”
寇仲则到了徐子陵房中说话,道:“今次糟了,看来素姐对香小子颇有意思,真不明白她连刘黑闼都看不上眼,却会对这个终年脸青唇白像没有一餐吃得饱的小子生出好感。”
寇仲道:“治不好的吗?”
途中寇仲道:“若说得不好听,我们就是变作了巴陵帮和独孤阀陷害宇文阀的棋子,纵使我们甘被利用,是福是祸,仍是难以逆料。”
张开玉臂,便要把寇仲搂入香怀。
徐于陵则道:“千万不要让昏君见到素姐,否则后果难以逆料。”
香玉山道:“最受杨广信任的就是独孤阀的第二号人物独孤盛,他是杨广的护驾高手,有杨广在的地方,就可见到他。”
寇仲舒展手臂道:“好啦!说到底你都是我们的美人儿师傅,前事不计,就一人亲一个嘴算了。”
香玉山忙道:“两位放心,我们已有周详计划,杨广最宠爱的两名妃子中,朱妃是我们的人,早向杨广大灌迷汤,指出《长生诀》一事另有内情,所以现在是昏君下旨要见你们,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两人拿她没法,寇仲道:“以前的事算了,现在你又要弄什么把戏呢?”
素素问清楚了是什么一回事后,道:“救人须救到底嘛!你们今天好好打坐练功,若回复了精神,自应一鼓作气的为香公子治好伤势。”
香玉山恭敬答道:“这事说来会像一匹布那么长。杨坚的五个儿子,都是皇后独孤氏一人所生。当时杨坚还沾沾自喜,以为五子同母,嫡亲兄弟,不会有争权夺位之虞。岂知老二杨广杀兄弑父,又奸污了杨坚的宠妃陈夫人,淫|乱宫帏,此事独孤阀的人知之最详,故深为杨广所忌。遂转而培育宇文阀以制独孤阀一族,其中当然还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那些我就不大清楚哩!”
寇仲吓了一跳道:“不要乱说,若给她发现我是青头小子,事后给我一封开光的红封包,我还有脸做人吗?哈!我们衣锦回乡后,定要去逛最大的那间天仙楼,找那里最红的玉玲小姐陪酒,凭我们的人品,说不定可一亲芳泽。”
素素担心道:“但那昏君喜怒无常,不会有事吧?”
事实上他根本看不到是谁,但对方这么躲起来,自是怕被他们见到的熟人,故出诈语诓骗对方。
两人茫然摇头。
素素经过这些日来的折腾,早挨不住劳累,宴后饭气上涌,立即回房睡觉。
寇仲气道:“横是你说的,直也是你说的。我顺着你的话语和议,反过来却似在怪我。”
徐子陵道:“这祝玉妍定是很厉害了?”
寇仲晒道:“什么愁眉不展,你不见香小子刚才哄得她多么开心。不过你的提议倒可考虑,若在江都撞着宇文化骨,我们就小命难保哩!”
寇仲笑道:“大爷息怒,我只不过见你太不够朋友,才故意气气你。明知到青楼是那么危险,仍任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冒险,你算是我的兄弟吗?”
香玉山颓然道:“若复元了,我的脸色就不用这么难看了。每逢刮风落雨,大寒大热,我便浑身疼痛,难受得想自尽,那老贼真个害人不浅。”
寇仲吓得连退数步时,云玉真再一阵娇笑,启门溜了出去。
寇仲好奇问道:“这人是男是女,年纪有多大?”
徐子陵加快脚步,来到那扇门前,举手敲门道:“我们看到你了!可快开门!”
香玉山吁出一口凉气道:“这还用说吗?老一辈的人更推她为邪门第一高手。根据我们的情报,阴癸派出了个近百年的最杰出高手,极有把握在下一仗击败慈航静斋的代表,假若真的如此,已是风风雨雨的江湖将多了很多难以预估的变数。”
香玉山道:“杨虚彦为何会与宇文阀勾结,至今仍是一个谜。而据我们的秘密情报,杨广对杨虚彦行刺先帮主一事是并不知情,确是耐人寻味。”
香玉山道:“并非不可以,但寒热必须同源才成,唉!凡人练功,一是偏寒,一是偏热。而最要命是这两者又必须是先天真气。这佯的高手,要找一个都困难,何况是一个人要同时拥有寒热二气呢?我早就绝望!”
香玉山苦笑道:“我脸色不好看,却非因睡眠不足,而是两年前练功岔了气,寇兄误会了!”
两人眉头大皱,却又找不到拒绝的说话,只好让他进来。
徐子陵亦犹有余悸地道:“原来香兄的内伤这么严重,我最少都要休息两天才行。”
徐子陵赔笑道:“算是我理亏哩!嗨!那风骚大姐似乎对你很有意思,说不定今晚会摸上你的床呢!”
寇仲大喜,道:“我们横竖学了点易容术,到时扮得样子老一些,宇文化骨又多年没有见过我们,就算当面遇上,包保他不会为意。”
徐子陵道:“现在杨广身旁究竟还有些什么人呢?”
香玉山正容道:“你们听过人称‘阴后’祝玉妍这个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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