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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毕宸院的两位主子日上三竿都还未曾起身,郑福阿禄以及一排侍女候在外头,没有吩咐也不敢擅动。
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里头传来了南宫煊低低的一句话。
“男人与男人之间,便是只用手吗?”
一院子的家仆侍女翘首以盼苦等了一上午,突然间听闻这么一句,顿时面色尴尬,有的侍女脸色羞红假装没听到地低下了头。
另一个清润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听起来温柔诚恳,尾音隐隐还有一点点委屈。
“大帅是在怀疑什么?音尘毕生绝学都在于此,难道昨夜您还有哪里不满意?”
听到苏音尘如此露骨无耻的话,门外一行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略知此中门道的,不禁心疼起自家王爷。
也许是苏音尘的语气太过诚恳,南宫煊似乎并未发现有人诓瞒,于是转向院门,提了音量道:“进来侍候。”
这才陆续进屋侍候两人洗漱。
郑福见二人衣冠整齐,便向南宫煊汇报起今日的一些事务,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
“哦,新来的朱大夫刚来问过老奴,问今日用不用看诊?”
镜子前的苏音尘正梳着黑色长发,眸光一转,从善如流答道:“告诉他,不用了。”
郑福犹疑看向南宫煊,等他开口定夺。
南宫煊忽然向苏音尘的方向瞥了一眼,眸光幽隐。
他回头对郑管家道:“新来的大夫本王还未曾见过,不如叫过来请个平安脉,也好让本王瞧瞧。”
郑管家颔首应是,退了下去。
南宫煊观望苏音尘的背影,一时寂然。
他本欲探明他身后的朝中之人,看看是谁一再搅弄风云,却不想一错再错,疏远不成又误入眼下尴尬的境地。
昨日中药之时,随意叫个女人过来也很容易,毕竟想爬上他床的人不计其数,可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苏宴。
想他注视自己的眉眼,想他锁骨蜿蜒而来的一枝妖艳的红梅,想屏风后一段旖旎的风光……有些画面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一旦冲破禁欲,除了这些,别无可想。
就算这件事是苏宴有错在先,他也不能……真特么禽兽不如!
他承认自己屈服了内心的欲望,眼下他已然懊悔,却又带一点隐秘的欣喜。
幸好,他把人带回了静霆王府,若是继续呆在阳春楼那种地方……他不能想象,别人占有苏宴的场景,光是想一想,整个人都快要炸开,气愤,恼火,想杀人。
昨夜之后,一股强大的占有欲腾升而起,南宫煊实在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
南宫煊看向苏宴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而苏音尘好似无知无觉,对着镜子戴白玉簪。
朱大夫恭候多时,不稍片刻便到了,脸色隐有急切,他行了礼,意欲先给南宫煊诊脉,却被拒了,朱大夫循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苏音尘,心中瞬间明了。
他弯腰给苏音尘行了礼,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并无明显外伤,心道,难道王爷也是个心疼人的?
他平静道:“苏公子,小人来给您把脉。”
这个朱大夫是他领进门的,是个靠谱的人,苏音尘点点头,伸出左手。
那手指手腕都如白玉凝脂,在他微微一笑抬手的动作下,朱大夫看到手腕深处有一处青紫,表面不做声,心里已经将南宫煊破口大骂。
诊完脉,又发现并无气虚气竭之状,也不发热,脉象十分平和。
朱大夫纳了闷,这望闻之下王爷定有粗鲁之举,可苏公子这脉象却并不像受了折磨,甚至都不似做过那事。
实在费解,费解啊!
南宫煊瞧见朱大夫面色纠结,心底一沉,不免猜测苏宴的脉象出了什么问题。
他怒道:“遮遮掩掩做什么?有什么话快说!”
朱大夫被这话一惊,冷汗岑岑,忙跪了下来,道:“苏公子没有发热,脉象平和,身体很是健康。至于皮外伤,小人稍后会送药过来。”
南宫煊听了,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朱大夫走到门边,又转了个身,回头提醒道:“男子与女子到底不同,那药可能烦请王爷给苏公子上一下,还有日后行事,望大帅莫要粗鲁,苏公子身子虚弱,经不得折腾,虽然这次没事,但不代表下次没事。”
南宫煊觉得这朱大夫大惊小怪,屁事多,面无表情的应了。
过午后,南宫煊去了许府一趟。婚前诸多事宜,他忙不开,就连许明鉴乔迁之喜也没去恭贺。
当然,在当时还有另外的考虑,他与旧部正常往来便好,若是交往过密怕是引人猜测,惩治他一个王爷挺难的,再怎么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许明鉴不同,他性子跳脱放荡一些,容易被人捉住错处。
到了府中,来的是一个家仆,将他引入院子里,里头种的修竹与兰花。
还未进门,一阵低缓缠绵的曲调先入了耳,南宫煊在拱门前停了一步,抬头看了一眼名字——琴瑟苑。
顺着青石板路走进厢房,许明鉴青袍便衣拿着竹笛的手垂下来,红色的流苏沾上了灰尘。
再往里一看,柳色长衫裙的女子端坐在一方七弦古琴前,素色手指轻轻拨弄,琴音泠泠。
南宫煊瞳孔微缩,这女子他认识。
白雪阁,柳叶。
见南宫煊停驻不动,许明鉴忙把竹笛往腰间一插,径直走过来招呼他。
他笑道:“这么快就到了?我还以为要等大帅您一会儿。来来来,正好我介绍你们认识。”
琴音止,柳叶端庄秀丽,看向南宫煊的目光没有一丝丝的惊讶,礼数周全,平静道:“大帅安好。”
南宫煊也没多言,微点了点头,表示应了。
“这不是近日无事,我与柳如风姑娘聊聊音律。让大帅见笑了,不过不是我说啊,柳姑娘人美心善又才华出众,你说我是不是捡到宝了。”
许明鉴一如既往絮絮叨叨,南宫煊也没认真听,只是忍不住想柳叶为什么会被许明鉴带回家。
南宫煊咬字反问道:“近日无事?”
那他案头的军务从来都没少过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可不是嘛!”许明鉴尴尬微笑,忙眼神给他示意。
南宫煊也没准备在他心上人面前给他难堪,没有当面过分追究。
许明鉴将柳姑娘安慰好,与南宫煊闲庭信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