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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拱门走出去，路过一段曲折的长廊，南宫煊确定这个距离院子里的人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你知道柳如风原名柳叶，是白雪楼的花魁。”
听南宫煊语气肯定，显然确定他知道，许明鉴点点头，脸上笑容淡了一些，缓道：“明月台之后，她赚足了赎身的钱财，白雪楼与她曾有协约，不得不放人。她本欲南下江南，却被无赖纠缠，我在碧落湖救了她，她一心报恩，我就接她回了家，反正家里也不多她一个人。”
“就这样？”南宫煊皱了皱眉头。
许明鉴知道他担心柳叶来路不明，恐怕有诈，解释道：“我去白雪楼查过，柳姑娘本是清白人家，无奈家道中落，被继母赶了出来，这才流落风尘。”
“那无赖呢？查了吗？”
许明鉴一怔，摇了摇头，语气有些遗憾。
“他见我溜得贼快，我没捉住他。”
南宫煊的眉头皱得更紧，墨色眼瞳盯得人发慌。
他缓缓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不带商量，几乎是命令的语气。从前他在军中发布号令时就是这种语气。
许明鉴急了，语气冲了一些。
“为什么！她家世清白，我查的很清楚，绝不会和朝廷有什么纠葛，更何况我看中的也不是这些！我不管！反正我就是看上她这个人了！”
南宫煊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对许明鉴如今的态度，他心底滋生出强烈的不安。
他尽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吼道：“许明鉴！你清醒一点！她如何这么巧刚好遇上你？再说她一介青楼女子——”
见到我时如何能这般心平气和？
一听到南宫煊提及青楼二字，许明鉴立马翻脸，一句话也听不下去，捏紧拳头，当场发火，咆哮道：“南宫煊！你说我可以！说她不行！”
“再说了，苏音尘那种货色你不是也纳了他为妾吗？我看上人家了，我想娶她有什么不对？难道只准你纳妾不准我娶妻吗？”
南宫煊听到他如此说苏音尘瞬间气血翻涌，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人推靠在栏杆上，再也克制不住怒道：“你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我说的有错吗？”许明鉴暴怒反问道，抓紧他的手腕不断挣扎，瞪他的眼神凶恶，“更何况苏宴还是你儿子！”
南宫煊的拳头比理智先，许明鉴生生挨了一拳，火星点燃，许明鉴骂了一句，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半盏茶后，家仆听闻声响连忙过来拉架。
两人终于分开，气喘吁吁坐在地上。
南宫煊衣襟散乱，眼眸满是血丝，声音沉郁：“娶苏宴非我所愿，可进了静霆王府我就必须得照料好他。毕竟十几年的情分在那里。”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许明鉴酸溜溜地来了一句，眼神幽怨又道：“大帅，您就是我的山海啊。”
说完，南宫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
许明鉴腮帮子都肿了，他一手捂脸，一手拉南宫煊起身。目光落在他散乱的衣襟上，眼尖地瞅到里面露出两三点红痕。
吻痕？！
许明鉴对风月中事何等清楚，立马反应过来。
他站起来，忙甩开他的手，愤愤不平道：“大帅，您真不是人！您还真把您儿子给——”
南宫煊眼疾手快给他捂住嘴，恶狠狠在他耳边低声道：“你还想再打一架吗？”
打毛线啊！他四年来就没打赢过南宫煊，再打不是找死吗？许明鉴对着家仆随意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许明鉴嘴巴被捂住，内心依旧翻腾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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