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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初见天子情错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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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司正见此情景,面上虽踌躇,却也不再多言,偏谭司正很是意外:“宫正大人,这怕不妥吧,这样的案子,就是您老人家不亲自出面,也该由我和鲍司正来料理,咱们只派一个七品典正,怕是会让人觉得轻待了此事,皇后面子上,怕也不好看吧。”

仁妃不敢再辩,她以余光看到皇后神情虽然平淡,但已经有些不自在,福贵人虽然仍是一脸明媚,但目光却凌厉起来,于是便低头落座,不再言语。此时此刻,锦珍知道,守拙才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孙之鼎点了点头:“下官在为惠贵人请脉时发现惠贵人的病症是小产未净,残胎留于体内,致下红不止,又逢药不对症,以致缠绵病榻,久治不愈,后又染上风寒,所以当时情形很是凶险。”

鲍司正很是意外:“这桩事情,矛头直指皇后本人,咱们如何查办?”

皇后又把目光投向孙景:“孙大人,你是太医院左院判,当日为惠贵人初诊时,你也在场,依你看,像这种病症以太医院太医们的水平,是否容易误诊?”

而在这一群人当中,宫正司的尹琪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一身蓝色带品阶的女官官服,不同于后妃们的艳丽多姿,也不同于宫女们的谨肃呆板,有些帅气又有些端庄华丽,她立于这些人当中,是那样与众不同。

皇后点了点头,目光环视在场众人:“惠贵人久病不愈,虽迁往后海园子,但皇上与本宫一直挂牵着她。经太医院院使孙大人亲自诊治,惠贵人的身子现已好转。此前宫中对惠贵人患病一事多有流言,如今为了肃清宫闱,也为了还惠贵人一个公道,本宫奉皇上旨意,与宫正司一起彻查。今儿便将诸位请了来,一同见个清白。”

仁妃等人听了,才知今日请安与往日不同,为何皇上早早就来到坤宁宫,还端坐此时,又为何召了太医院与惠贵人身边侍候的人一同前来,原来皇后是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公正。众人心思各异,都不说话,只看皇后这戏如何往下唱。

谭司正冷笑道:“皇后怎么了?皇后咱们又不是没查过,想当年……”

孙景听皇后这样一说,立即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衣袍都被汗水浸透了。

典正尹琪瞪大眼睛:“难道咱们宫正司以前还办过皇后?”

乌兰立即拉着皇上,如孩子般聒噪起来。

当年先帝在时,自己还小,对先帝没什么特殊的印象,只记得先帝话不多,为人很是肃穆,但是一旦当他开口便是疾风暴雨。人人都说,先帝的脾气最是乖张孤僻的,也因此更让人敬而远之。

谭司正若有所思:“那又如何?那也不能就让尹琪出头啊。”

这几位小主,各有个的心思,各有各的特点,偏每次在皇上面前都能其乐融融,和睦极了,皇上看在眼里很是心安,又看了看皇后,略点了下头。

齐佳裕德看着谭司正:“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你们不必多言,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此语一出,屋内立即鸦雀无声。

乌兰笑颜大展:“皇上也想去骑马?”

皇上,这是一个多么震撼的称号。

尹琪有些痴了,她努力搜罗着脑海中一切可用于对男子的赞美词汇,但是她恨自己懂得太少,太浅薄了,竟然没有合适的、配得上皇上龙颜威仪的词汇。

这是尹琪第一次独立办差,而且是同皇后一起,在天子面前,尹琪觉得自己很是荣耀,而当她悄悄拿眼睛窥到皇上的龙颜时,一下子便愣住了。

尹琪插嘴:“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宫正司管的就是后宫典章规制,上到皇后妃嫔各宫主子,下到宫女、杂役,只拿规矩考核人,管她涉案的是谁,咱只看她到底犯没犯事。”

梁之惠叩头如捣蒜:“是下官,是下官,可是当时……惠贵人却是如此……”

皇上的目光从仁妃身上移到荣常在。

皇后轻咳一声:“尹典正,可以开始了吗?”

“哦?照孙大人此言,梁太医医术无碍,那么误诊就是医德有亏了?这样说来,便不仅是误诊,难不成还是刻意而为吗?”此话说得又刁又狠又直击要害,正是尹琪。

皇后也接过话茬儿再问孙景:“本宫记得当日在惠贵人房里,最初是孙景孙大人和外科的段太医诊治的,是孙大人说‘不知是滑胎还是月事不调’,因为拿不准,才请妇科的梁太医过来瞧的。也就是说,当时孙大人已经看出端倪,只是没有最终确认罢了?”

这时,只听孙之鼎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日惠贵人在冰场跌伤之后下体见红,一般医者都会做出滑胎或是月事两种判断。如果先前有孕事记载倒也罢了,惠贵人此前没有孕事记录,也无承恩记录,所以不好妄加揣测。再者以现在看来,那胎最多也只有月余,所以实在不好轻易判断,故才需要妇科太医详细诊治。”

“是是是。”福贵人丢开荣常在的手,走到皇上跟前做了个蹲安,“我是破嘴、破皮、破烂户,比不得秋荣老实,又是从乾清宫出来的,是皇上身边最得意的人,也比不得皇后端庄大度、仁妃贤淑温和。所以啊,皇上最嫌的就是我了。那这会儿,乌兰就告个罪,也告个假,乌兰先跪安了。”

梁之惠跪在地上,面色苍白:“下官……下官当时……”

坤宁宫,一早前来给皇后请安的福贵人意外发现,皇上也在,这是极少见的。福贵人见了皇上,依旧一脸明媚极爽利地给皇上请安。皇上看乌兰气色极好,又穿了一身簇新的骑马装,便问道:“穿成这样,莫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样?”

仁妃却有些为她担心,这女子问话太过直接了。

鲍司正又道:“哎,这事拖的时间也不短了,如今就是咱们想查也未必能查清。若真派你我二人去,怕以后留下尾巴,毁了咱俩的名声,也连累了宫正司的声誉。单只让年纪轻、品阶低的尹琪去,一方面摆明了咱们甘心给皇后当陪衬的态度;另一方面那尹琪没经验,就算日后留下什么,也可说她个人资历,本事不够,绝连累不上咱们宫正司。”

尹琪一惊,立即应了:“皇后娘娘,可以开始了。”

皇上又想起自己每次去乾东五所看大阿哥时,不是遇到皇后就是福贵人,却从来没有见过荣常在,自知她位分低,不能去探望亲生儿子。了解她的苦楚,心下也越发怜惜起来,便说道:“朕也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听说当日诞育大阿哥时,你是极辛苦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退了班,回到自己的办事房里,谭司正越想越气,正在无处排解之时,鲍司正来了,端了一碗冰糖银耳炖雪梨笑哼哼说道:“知道你火气大,特意拿来给你消消火的。”

谭司正赶紧拉了鲍司正坐下:“你快跟我说说,咱们宫正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谭司正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呢,上次昭妃的事情还是宫正大人亲自出马,而这次皇后的事情却只派了尹琪,差别如此大,真想不通,原来竟然是这样缘故。唉,看来这宫正之位,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就只这个关节,你不来告诉我,我也是难想透的。还觉得宫正大人偏疼小辈,嫌咱们不中用了!”

谭司正还想再劝,但见鲍司正一个劲儿朝自己使眼色,这才忍了下来。

皇上便替她解围:“偏你快人快语,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没来由地拿秋荣打趣,往日她在乾清宫的时候,就是最老实的一个人。”

康熙也笑了:“不是朕要去骑马,而是看你心思单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天总是乐呵呵的,半点烦恼也没有。难得你在这宫里过得舒坦,朕看了也是高兴。前些日子,科尔沁来信,还打听你的近况。”

皇后点了点头,又问:“你确定你的诊断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