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静竹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费扬古挥剑御敌,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看出黑衣骑兵的进攻是听从一种类似鸟叫的口笛声,用耳朵仔细听着声音的来处。
仁宪太后看着远处的天际,满是期待之色:“是啊,看这天阴得厉害,仿佛就快下雨了,皇上是没见过咱们科尔沁雨后的彩虹,大雨过后,那彩虹就像从地里长出来一样,长长的从这头儿到那头儿,像是一伸手就能拘在掌心里。景致极美!说起来,太皇太后也是最爱的。”
康熙铁面下令:“留下便是一起死,逃出去还能想办法来救朕!你糊涂了吗!”
日后,要对她好些才是。
“是你!”康熙眉头紧皱,难掩惊讶。
康熙笑道:“王爷多虑了,朕不是已经下旨了吗,蒙八旗与满八旗同尊,这互市的税银啊,就免了!”
所以,康熙终于可以放下心结,与之推心置腹。
得先顾着国,而后才是家。
康熙言辞切切:“曹寅,赶紧往西边走,出了大青沟再往西走十几里,就是端敏公主的封地!你护着皇太后先走!找附马来支援!”
车外,康熙率领曹寅与护军同黑衣骑兵展开混战,这些人进攻很有章法,几个回合下来,护军亲兵死伤惨重,人数越来越少,眼看包围圈步步紧逼,情势万分紧张。
王公们开始交头接耳,都面露兴奋之色。
康熙笑了笑:“班第很有头脑嘛,谁说咱们科尔沁人不会做生意的?互市司的人是朝廷派去的命官,拿朝廷俸禄,市场的生意做得再大,他们也分文不取,这个你们尽可放心!”
康熙看着伏倒一片的蒙古王公们,神色越发真挚:“愿大清与科尔沁永结同好!愿长生天继续护佑族人,守护科尔沁草原的祥和!”
可是这些年朝堂内外,多少次明里暗里的风波中,安亲王始终如同磐石一般坚挺支持着自己,他不是没有过机会,就像眼下,仅凭东珠一封示警的书信,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可他却冒着风险带兵前来护驾,难怪父皇会说,安亲王,义当关云长。
“是我,你又能怎样?”恩第笑了,“看看周围吧,全是我的人,你们根本走不出这片河谷。”
孰料,前一瞬上天,下一刻,便沦入深渊。
恩第:“一向优厚?你建州女真跟我察哈尔原本是平起平坐的关系,可现在居然成了君臣,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能做的,我察哈尔也可以。告诉你,爱新觉罗玄烨,你这大清皇帝是到头了,接下来,该轮到我父王了。”
“皇后薨了。”
毕竟,如果没有他们,康熙无从知道东珠会如此紧张自己。
康熙知道,除了在礼仪上表达自己满蒙亲如一家的决心,还要落到实处。于是,他又说:“朕决定在辽河岸边开辟交易市场,汉人、蒙人都可以在市场里自由交易。朕知道,科尔沁的牛羊皮货、虫草药材很受汉人欢迎。如果生意做得好,大宗货物挣到的银子足以养活各旗的人马。而开放互市之后,亦需要大量的民夫、采买、保人等,那些在白毛风中失去所有的人也可以借此谋生,流民和强盗也会减少,岂不是一举多得?”
仁宪的马车已被恩第手下控制,赶了回来,仁宪和锦珍都被黑衣旗兵以刀相抵。而另外一侧,有人从康熙的龙辇上搜出了装着玉玺的宝匣。
安亲王一脸苦楚:“并非岳乐推辞,只是皇上为何执意如此?明知蒙古之行险之又险,还非要冒险而为。”
康熙拉着安亲王的手,真挚而无奈:“朕知道,在这个时候,作为夫君和父亲,朕都该立即返京,安抚幼子,安葬亡妻。可是,朕除了夫君和父亲之外,更是大清的皇帝。所以,朕必要先安定了国事,才能顾及小家。”
“朕先前只觉得科尔沁贪得无厌,才出了吉阿郁锡勾连宝福局私铸假钱一事,朕罚得重了,科尔沁不满,朕特来安抚,未想到原本不声不响的察哈尔居然暗中谋逆,看来整个蒙古这四十九旗是各有各的心思,越是如此,朕越不能轻怠。所以此次北巡,定要达成蒙古的上下同心,这样,我大清的门户方可万全。”康熙看着安亲王,又把目光盯向费扬古。
仁宪听了,更加不自在:“是啊,雨天是比较麻烦。”
在他看来,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半月后,在蒙古祭祀圣地,伊金霍洛八白宫前五色经幡飘舞,正中空地上立了一根高高的竹竿,上面挂着一头整羊,周围的敖包上贴满了梵文的六字真言。盛装的大萨满围着竹竿一边舞动手里的法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萨满巫师跳完舞,从地上端起一个盘子,盘子里装的是谷物,巫师边跳边将谷物高高抛起,撒在整羊上。
“朝中有了太子,就算朕不在了,依旧可以如常。”
康熙说得没错,他是皇帝。
“是安亲王!”有人眼尖,一眼看到了远处大军高举的龙旗。
也因此素来不亲不近,敬而远之。
安亲王带来的另一个消息,让年轻的天子惊讶而痛心。对于赫舍里,虽然没有对东珠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但结发之义却也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着。
她终究是在乎他的。
锦珍像是能看透仁宪的心思,此时竟然越过婆媳上下之礼,温柔又大胆地拉着仁宪的手,柔和地笑了:“皇上最是仁孝,皇太后的福气必是绵延永续。”
康熙看了,突然便腾起一丝心酸,十岁的草原少女离开族人和熟悉的家园,只身来到京城,身在禁宫整整十八年,十八年,没有夫君的真心疼爱,没有亲人的关怀与慰藉,空端着皇后和太后的架子,过得该有多憋屈,可是谁又真正怜惜过她呢。
大萨满拿起一碗马奶,洒在敖包前头,高声诵念:“至高至圣之长生天!请允许你的子民,将这九十九匹白马之鲜乳,作为洒祭!愿长眠于这片土地的先祖们能得此护佑!永享安宁!”
康熙剑指恩第:“朕待你们察哈尔部一向优厚,你为什么要行此大逆之举?”
达尔罕王小心翼翼:“皇上,那这互市一开,不知朝廷要收多少税银呢?”
冰图郡王首先发问:“皇上的主意好是好,可是我们科尔沁人不会做生意,汉人又狡黠多诡,怕是这生意未必好做吧!”
说到底,宫中的女人最是可怜。
康熙看了,立时接语:“皇额娘不必在意,儿臣以往是不喜欢雨天,那是儿臣未见过雨后的彩虹,这次咱们在科尔沁多待些日子,等朕见识了额娘说的美景,必定会爱上这里的。”
“妄想!”康熙紧绷着脸,“你就算囚了朕,杀了朕,也不会得逞,蒙古四十九旗不会答应,满洲八旗子弟更不会同意,就是天下各族百姓,也必不会坐视不理。”
然而,与亲生额娘相比,她又似乎是幸运的,毕竟她的一生也算安稳,没有喜悦,没有幸福,却有着平淡而长久的日子。
曹寅忍痛转身,跳上仁宪太后的马车,一抽马鞭,往西边而去,几个黑衣骑兵想阻拦,却被康熙亲手斩杀!
旗主班第:“那这互市司的人,会不会拿我们货物的抽成?”
“皇上,是否即刻启程回京?”安亲王不忍康熙继续沉浸在哀伤中,失去妻子的痛,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于是,他好开心。
仁宪太后惊讶地看着康熙,康熙微笑着示意仁宪太后不必惊讶,他伸手和仁宪太后一同举起了白绢。
夜,西伯河畔的营地,龙帐内。
费扬古挑开蒙面人的面纱,神色一顿,此人正是贵太妃之子察哈尔亲王的儿子恩第。
此刻,他甚至有些感激那些在背后谋划此局的恶人。
任何时候,只要他去了,坤宁宫里便永远有着温热适度的茶盏汤水,永远有着恰到好处的关怀,赫舍里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他一个妻子的支撑。
看到龙旗上的安字,费扬古与康熙四目相对,两个人提着的心就此放下。虽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安亲王为何会料定恩第谋反设伏并及时前来打援,但是他们知道,一切就此平息。大清不会有事,而自己也已安然。
康熙明白安亲王的意思:“不错,况且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能懂什么,将来是贤是昏都未可知,但是他是太子,便是正统,便可令天下归心,不至于让别有用心之人搞得四分五裂。再者,他还有安亲王,安亲王从此便是皇祖摄政王。”
仁宪欣慰地点头,当下便越发拉紧锦珍的手。
康熙勒住马缰,放缓速度,行至仁宪车侧:“皇额娘很快就能和科尔沁的亲人们重逢了。可惜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不然,也带她一起来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