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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尚梦娴也要崩溃了，她本来就是打算引诱一下这个残废再把他甩了，可谁想得到路上冲出一条狗？想到自己刚刚尖叫的形象，尚梦娴简直想撞墙。
种种恶劣的新闻影响很大，人们吃完了晚饭， 就围在电视前看这样的新闻。常雪的粉丝们都不敢相信这个新闻， 还在试图澄清， 当事人常雪一直没有露面。
裴川脚步慢下来，他从那里走过去，等着女孩子跟上来。
……
贝瑶早念了一年书，身边很多人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她绞尽脑汁去想遥远的记忆，才发现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裴川。”少女声音焦急，“它咬到你了吗？有没有哪里痛？”
所以他、方敏君，亦或者陈虎李达，在贝瑶心中没有任何区别。
尚梦娴上衣是玫红色的艳丽短袖，露出半边肩膀，她有这个年纪女孩子都没有的风情。尚梦娴笃定他会被自己吸引，步子优雅又漫不经心。
“好的，谢谢老师，我记下来了。”
贝瑶翻开自己的小字本，那上面深藏了从小到大不能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
裴川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她的背影。
“还是不等我啊。”她轻轻叹了口气，背上自己的小书包，一鼓作气加快脚步往回家的路走。初中到家的这条路上，最近在修建新的公园。听说还要两年才能竣工，这可气坏了小区的孩子，有一种遗憾叫“学校总是等我们毕业了就翻修”，公园也同理。
裴川双指捏住纸币，轻轻使力。它进了垃圾桶。
“没关系，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她有意无意走在他前面。
贝瑶有些担心她，虽然方敏君高冷了些，可到底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她想起来裴川家有手机和电话。
她一面叫，一面往裴川身后躲。想推他去对付那条癞毛狗。
花婷撑着下巴：“以前不喜欢她，现在她还挺可怜的。常雪做错事情，她又没做错。”
他转动着轮椅，去了客厅的座机旁。
裴浩斌打开门，眉眼舒展：“是贝瑶啊，外面冷，快进来吧。”
老人家特意叮嘱了贝瑶他们小区的孩子不要开铁门锁扣，她家狗凶，咬着人了不好。
裴川手中的感测仪滴滴了两声，他垂眸，指节分明的手指一弹。它碎裂了。
班上的女孩子各有变化，方敏君却突然消瘦下来。如今方敏君这个模样，竟然和记忆中的人重合了，消瘦、高颧骨，不过一个冬天，方敏君突然变得不再像常雪了。
贝瑶捡了一把石子，也不管什么准头不准头，拼命往狗身上丢。
“你知道吗，以前还有人在讨论校花是方敏君还是尚梦娴，这学期方敏君一回来，大家都觉得妥妥是尚梦娴了，方敏君哪里还有校花的样子啊。”
裴川低声说：“好。”
“不是。”贝瑶抱紧了《寒假作业》，问他，“你能联系到方敏君吗？”
贝瑶踩在雪地里，一步一个小巧可爱的脚印。
可是裴川刚才把它打开了。
她不漂亮了，身上有一种消颓的气息，反而多了一些人气。
贝瑶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第一次生出些许委屈。她毕竟也才十二岁，还是需要人哄的年纪。她常常不懂裴川为什么生气，正如她不懂如何逗这个心思深沉的少年高兴。
裴川家干净整洁，裴浩斌当过兵，所以屋里东西摆放地整整齐齐。这是从小时候到现在，贝瑶第二次到裴家。
贝瑶连声道谢。
一路不见他开口，突然听他回应，尚梦娴惊喜极了，以至于没发现裴川的动作。她得意地想，这不就理自己了嘛，装什么清高？估计这一路他都在偷偷看自己。尚梦娴一笑，刚想说话，突然从小区里冲出一条凶猛狂吠着的癞毛土狗。
绕过校园开得正艳的石榴花，裴川下意识看了眼贝瑶经常坐着的那块石头。
她以为自己“策反”了他，带着些许羞涩轻轻咳了咳。
裴川黑瞳漆漆，看着她。许久他低声道：“没有。”
“常雪新电影面临票房危机。”
然而这通电话，让她痛痛快快哭出来。
“可是这么个残废，竟然看不上方敏君，你说好不好笑？你说他是看不上不屑，还是不敢喜欢呢？”
而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微卷的长发披散着在身后，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棉服。她揪着衣摆上的小锁扣，显得有些紧张。裴川听她说道：“敏敏，今年小区那棵腊梅开花了，特别香。我妈妈做的香肠很好吃，我开学给你带去好不好？”
没多久就开春了，c市冷得快，回暖也快，贝瑶很快就换下厚厚的棉袄，穿上了轻薄的春装。
贝瑶第一次知道，他在家原来是不戴假肢的。只要在人前，裴川永远戴着假肢，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从来就没有好起来过。
裴川听见她哄方敏君了。上天给了她一副软软甜蜜的嗓音，轻声哄人的时候，让人心都化了。她曾经怎么哄过自己，今天就是如何哄方敏君，将来也许会是陈虎、李达，任何一个人。
贝瑶没有裴川高，她踮着脚把铁门扣好。
尚梦娴也笑了起来，她下午放学没有先回家，而在裴川放学的那条路上等。
他挂断电话，又滴滴滴按下几个数字，然后把听筒给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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