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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商量着偷摸骑个自行车上去的金子阳和郑航：“……”
贝瑶喘着气，往三中校园里望去。
教室灯一关，吴茉本来要回教室，可是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没有，坐车过来的。”她笑着说，只是从学校到车站，以及下车的路上跑过来的。
其实那时候他步子已经不太正常了。
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去运动，上次篮球赛，他旷课三天，残肢红肿，几乎下不来床。
金子阳说：“为啥啊，多热闹，哪怕跑不完全程，美女递水加油也显得很帅的啊。”
他没应，朝着山顶跑。
自己“声名狼藉”，贝瑶却“冰清玉洁”。偏偏喜欢贝瑶的还都是很好的人。
等她走远了，裴川回到教室，把她带来的饺子和五色糕吃得干干净净。
裴川这才停下脚步，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他记得这个贝瑶的室友。
贝瑶坐在志愿者桌子前，肩上带了志愿者徽章，穿着六中的校服。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其他学校的男生女生志愿者。
吴茉微赧道：“贝瑶看了你的……她没来，贝瑶学习挺努力的，你别打扰她了吧。”
韩臻是个正常人，他的速度一定比自己快，裴川想通了这一点，没有选择喝水。
她肩上印着蓝白小海豚，再往前走是一处僻静的教学楼，贝瑶怕裴川已经走了，忙摸出手机给他打电话。
这条路很孤独，没有同伴，没有任何人见证的孤独。只有山风不时拂过他的鬓角，汗水往下淌，和别人的累不同，他更多的是痛。
少女纤细柔软的胳膊抱住少年劲瘦的腰，她发间很香，像栀子，又像是丁香，他双腿剧痛，嘴唇干裂，拥住她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吴茉第二次用这件事撒谎，却没有第一次心慌了。
“后天秋季马拉松，一班的班草韩臻要给我们瑶瑶表白。瑶瑶收了他情书，但是这事好多人都不知道。”
“好。”
吴茉回到教室，看着教室里安静垂眸自习的同桌贝瑶，心里头一次生出些期待。
一声口哨声吹响，学生们欢呼着冲出去。
五十米外，他的步子很缓慢，就像小时候唱的童谣，蜗牛总是一点点负重往上爬。
回到寝室，其他室友都洗漱完了。
贝瑶她们寝室，贝瑶恰逢经期，只能选择做志愿者。
残肢快磨破了吧。
季伟动了动肩膀，推了推眼镜抗拒道：“都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伟哥’，听着跟……我不去，我要预习英语第三章，我这次一定可以考好的。”
只要参加并且到达终点的人，举办方都会给予奖励，所以每三年的秋季马拉松格外热闹。只不过因为三、六中离得近，参赛的多，其余学校离得远，来的人少。
贝瑶也不与吴茉争辩，陈菲菲一过来，她就和陈菲菲一起走了。
裴川目光垂下来。
少年如山沉默，许久，他没再去教学楼，转身出了校门。
她语气清甜，爱惜极了：“谢谢你，我很喜欢它，以后不会弄坏了。”
吴茉又羞愤又委屈，凭什么呢？自己也是受害者，她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并不信任室友，总觉得有一天她们会讲出去，那样自己的名声就毁了。
朝着她走过去。
在写卷子的裴川抬头，出声道：“不去。”
吴茉放下笔：“我也不是故意看到的啊，他名字就写在封面上，能怪我吗？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至于这样吗？”
贝瑶很快就得回去，她是要上晚自习的。
而且川哥手臂肌肉线条真的很好看，运动的时候超有男人味。
贝瑶钻到了跑道上，她没有回答师甜的话。
韩臻脸红了，他想过很多种可能，贝瑶会来或者不会来，可是没想到来的是她室友，他只好礼貌地道：“你好。”
这是十二年来他们第一次拥抱。
金子阳狂笑，拍了拍他肩膀，知道瘦弱的季伟不喜欢这些运动，这次倒也没有搞事情，没把他名字写上去。
久了大家就知道，家庭和过去是他的逆鳞，也乖觉不再提起了。
贝瑶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个简陋的饭盒，裴川看过来，她脸颊红了：“我妈妈包的饺子和五色糕，今天重阳节呢。”
裴川挂了电话，给金子阳他们说：“你们先去吃饭，我有事。”
那头很快接通，少年嗓音低沉，听着有几分清冷：“贝瑶。”
贝瑶一抬眸，就看见了裴川。
明明、明明韩臻知道会被处分的。
贝瑶也看见它了，她问他：“这个是你送的吗？”
“我叫吴茉，是贝瑶的室友。”
裴川回头，ktv群魔乱舞，远处的六中，一片光明安安静静。
贝瑶偏头看她，教室里白炽灯明亮，映在贝瑶一双清瞳中， 放开盛开星星点点的碎光， 有种惊人的美丽。吴茉握紧了笔：“你怎么不说话？”
然而她走在银杏林，背影单纯又快活，似乎并不觉得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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