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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瑶醒过来,倒是不惦记他用“下一次”来敷衍她了,她用被子蒙住头,还是觉得“裴教授”言传身教羞耻。
这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 看着有些文质彬彬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贝瑶回头。
假肢取下来了,他的残肢暴露在空气中。她听到了男人剧烈的心跳声,一声一声,他身体紧绷得像钢铁。
贝瑶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懂这个?”
裴川估计现在都觉得她是个琉璃娃娃。
丁医生微笑着问裴川:“能单独谈谈吗?”
她小声说:“那是你爸啊。”
裴川第一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世界在接纳他,他重新有了一个家。
贝瑶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用力点点头。
然而肆无忌惮说出想要的,才是年轻应该有的模样。
贝瑶恍然想起什么,语调酥酥提醒他:“要、要避孕。”
裴川失笑,突然想起赵芝兰的话,她说她家闺女不聪明,总是得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去做一件事。
一夜酣畅淋漓,裴川早上比她醒得早。
裴川把病历推回去:“回去吧,我没有怪谁了。”
贝瑶围着粉色的小围裙,趴在桌子看医学书。
贝瑶诧异极了。
这个八月,公寓下的月见开了花儿。
贝瑶也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妈多开放,她怕赵芝兰还说,连忙说好。
开得极其烂漫的夏花儿,颤抖着攀上他肩膀。
他握住自己胸膛上的小手,半握成小拳头,他笑着亲了亲她的手。
这么个小傻瓜,也挺不容易的。
她笑着点点头,三分娇憨的模样:“好呀。”
丁医生就是裴川母亲蒋文娟现在的爱人。
残肢确实不好看。
贝瑶点点头走开了。
姑娘眼睛圆溜溜的,裴川好笑地看着她:“别人家的事,没必要管。”
裴川下班有些晚了,回家的路上燕子飞过,天色渐渐暗了。
运动障碍的脑瘫志愿者小孩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地曲起了手指,握住了笔。
一双小手不知道何处安放。
那份病历里,显示了蒋文娟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裴川笑了笑:“嗯。”
裴川推开家门,九月窗外已经下起了小雨,家中玄关不远处放了一个青花瓷花瓶,今天她装进了一束茉莉花。
裴川摸摸她头:“他是裴家栋的爸。”
这年她22岁,像枝头绽放的花儿,餐桌前暖黄的光温馨。
裴川捡起来床下的书,哑声笑着说:“书拿好,去上学。”
设备并不成熟,他以前是“satan”的时候,就开始研究人脑植入芯片技术,然而那时候他自首了,这项技术重新被国家重视起来以后,他转为了研究肢体传感芯片。
裴川眸光动了动,抿住唇。
后来贝瑶生病又受伤,两个人自然不能再琢磨这档子事。
下着雨,空气闷热,男人的汗水滴落在她白皙的锁骨上。
赵芝兰想了想,见女婿出门办事,悄悄问贝瑶:“你们夫妻生活怎么样,还和谐吧?”
人心说起来复杂,可是也简单。
裴川和贝瑶回家那天,在楼下遇见了丁医生。
这么久以来,他的成长并不孤单。
恐怕裴浩斌开始怀疑他这一辈子的意义,他老了,却什么都没了。
她杏子眼雾蒙蒙的,仰头看他,喘气小声说轻一点。
没想到这件事还有后续,因为贝瑶养伤,赵芝兰这段时间爱上了八卦和煲汤。
哪家教出来的宝贝,带着哭腔还在坚持。
她的大学课程只剩最后一年,明年六月份就可以毕业。
后来裴川伏在她身上,贝瑶才知道什么叫“别的”。
那天研究所的所有人都很激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项伟大的科技成熟以后会投入医学,植物人可能被唤醒!先天脑瘫的孩子也能更好地感受世界。
她看不懂的用红笔标了注解,裴川看了眼,提点了两句。
这对于邵月来说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要么把牢底坐穿, 要么落在姜华琼手中, 反正哪种选择都落不着好。
裴川抿抿唇,第一次在她面前坦诚相待。
“……”他顿了顿,“过来。”
贝瑶出院的时候, 已经是盛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