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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瑶仰头看他，说：“你今天特别小气。”
他垂眸，轻飘飘看她一眼。
她听见男人的声音带着笑，他低声说——
贝瑶的下巴搁在他腿上，觉得他有点闷坏闷坏的，他肯定还在记仇。裴川明明心思最敏锐，可是这次故意拿话堵她，贝瑶伸手去摸他残肢。
然而裴川这一辈子，已经泥足深陷了。你若先走，我随后就来。
裴川低眸：“在想今年过年雪这么大，带你出去堆个雪人。”
c市这一年下了特别大的雪，整所城市被雪花覆盖，空气中都夹杂着些许凉意。
贝瑶偏头：“你在想什么？我不许你瞎想。”
她扭来扭去，一刻也不安分，裴川那么聪明，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晚上听陈叔抱怨说，陈英骐年都还没过完，就又去公司上班了。
陈阿嬷死的事情，对他的触动也挺大。
贝瑶大学最后一年的冬天， 裴川带着她回c市过年。
裴川敲键盘，分了个眼风给她，忍住了笑意，又转过头敲代码挣外快养小娇妻。
走过千帆，远不及最初就捧在掌心就呵护的纯真。这些年秦冬妮遇见了很多人，可是分分合合，却茫然不知道想要什么。
两个老人相依在窗前， 外面暴雪肆虐， 他们的尸体早就僵硬冰冷了。
“我猜他一直守在c市，也是因为放不下方敏君。”霍丁霖不是什么好男人，陈英骐估计也明白，更不敢离开。
这一夜鹅毛大雪飘飞，他望着窗外飘飞的鹅毛大雪。
裴川回头，看着好奇得不行的小妻子，他摸摸她头发，失笑道：“怎么什么都好奇？”
他笑了笑，也不说话，牵着她一起回家。
陈英骐自然答应。
裴川看她一眼，和陈英骐出去了。
两位老人无儿无女， 后事都没有安排， 等人发现他们以后，大家主动募集出钱安葬他们。
贝瑶握住他的手。
裴川说：“不知道。”
贝瑶回头就看见了他。
贝瑶红着脸问：“你喜欢小孩子吗？”
贝瑶毕业的时候是阳光灿烂的六月份，彼时荷花盛放，她穿着民国的学生小衫，撑着一把油纸伞，和室友一起拍摄毕业照片。
裴川猛地阖上电脑，捂住她嘴：“不许叫，反正被听到了，丢脸一起丢脸。”
许多人都悄悄看过去。
他去了， 她第二天便也跟着去了。
赵芝兰不愿意离开老房子，住得久了，这里就是他们的根。
裴川截住她手，握得紧紧的：“不许乱摸，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别避孕了，生个宝宝，嗯？”
霍家没落了，没有影响到远亲公务员霍丁霖家里。
贝瑶觉得莫名觉得他这样好有趣，她大着胆子小声说：“我们轻点，不出声。你先给我讲讲敏敏的事嘛？”
今晚换她想知道方敏君和陈英骐的事了，偏偏裴川严肃工作，淡淡道：“天冷自己去睡觉，我把这个软件做完。”
她差点没有认出来，陈英骐已经瘦了下来，穿了件蓝色的羽绒服，像以前一样爱笑。
这一年他西装革履，她一身民国学生旗袍，婉约又柔美。落英缤纷中，美成一幅画。
裴川轻描淡写：“你不是不好奇么？”
他走进大学校园，许多人侧目看他。如今裴教授也算是b大一个名人了，男人穿上西装格外成熟，有种冷硬风的帅气。
他吻吻她的发顶。
她觉得神奇，明明是冷冰冰的性格，可是体温比许多人都要高。
裴川淡淡看他一眼：“外面说。”
贝瑶忍住笑意，看着男人波澜不惊的脸：“我算算啊，我放假前在期末考试，加上回来了以后，好像一共有多少天了来着。”
所以是多难多难，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才能把心靠得这样近？
裴川笑着表扬她道：“真乖。”
外面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她凑近他耳边：“你们男人好奇怪，又不是非得大富大贵才能过一辈子。”
贝瑶含糊道：“你今天和陈英骐说什么了？他年都不过就走了。”
他也露了浅浅的笑。
他的体温很高，贝瑶的小手冰凉，他顺势回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暖。
唯独缺了方敏君，赵秀过来拜访时，喜滋滋地说：“我家敏敏今年去霍丁霖老家过年。”
他轻轻掐她脸蛋儿：“起来。”
“……”
贝瑶倒是见到了陈英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