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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摸不准这是什么意思，她颤着语调说：“你要做什么？我打了驰一铭，你要打回来吗？”
“嗯，收拾他。”驰厌说。
姜穗没看见他给驰一铭说了什么，她往后退，愤愤道：“一丘之貉。”
不学好的小变态。
姜穗憋住气，她瞪也不敢瞪他。
驰厌蹲下，捡起那只白色的鞋子。
驰一铭眸光变了变，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脸，眸中沉郁阴狠：“我和她算完账就回去。”
其实他不会动手打她，他只是想吓吓她，让她别一见到自己就跑。
亲你个鬼！
驰一铭回头，看见眸光微凉的驰厌，颇为诧异：“哥？”他神色有几分古怪和不自然。
驰厌说：“现在管，姜叔待我们不薄。”
姜穗尴尬极了，又有些难堪。
她那一抬眼的讨好，让驰一铭愣了愣，他笑了，这次眼睛里都带了笑意：“好啊。”
驰一铭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踩住她白色运动鞋，才要伸手去捉她，就被人按住肩膀。
她方才还无望的眼泪被人擦干净，不确定地眨眨眼，睫毛上也沾了晶莹的水珠，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重复道：“回去收拾他？”
驰一铭摸摸疼痛的脊背，烦躁地踢翻了屋子里的几个背篼。
他捉住那只没穿鞋子的脚，肉乎乎软绵绵的，又分外小巧。在她呆愣的目光下，把鞋子套进去。
吕青、尹佳萱，这些人或多或少干了点让他不舒坦的事。
驰一铭被她打得脸一偏，他半边脸红了，眼睛里笑意没了，阴鸷地看着她。
然而姜穗……确实超乖。
以前驰厌默认用肝源威胁她，所以她才会同意嫁给驰一铭，天知道那时候她多怕。其实不是不怨的。所以即便她为他做了许多事，也不要他任何一点感激。
确实，姜水生是远近闻名的好人。去年过年时，也只有姜水生惦记着他们兄弟俩。
然而想起姜水生，他仅剩的一丝人性还是勉强同意了驰厌的话。
驰厌远远站着，看她被驰一铭欺负。
驰厌眸色极黑，他专注看着一个人时，骨子里都会被他带上那股凉意。
他微微勾唇：“真的，不骗你。”
少女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穿过街道，走到她身边蹲下，声音带着清秋般的浅淡的凉薄之意：“脚放进来。”
他那个冷冰冰的哥哥这样说。
她抱起剩下的宣传单，低头往街头另一端走。
他还记得搬家那个午后，他抱着怎样奇妙的心情去与她道别，那时候她竟然笑了。她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是因为他的离开。驰一铭以为自己忘了，可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他依然记得如此深刻。
“要不，你亲我一口，我以后就放过你怎么样？”
他眼里笑意不改，猛然凑近她。
幽深的李子巷，到了十一月就开始刮大风。
尤其是他情绪极少外露，微微动怒时便格外明显。
驰一铭咬牙，别让他再看见她。
她走了挺远才回头，驰厌没有跟在她的身后。
驰一铭说：“你说我有病，还给我写情书？”
驰厌道：“我说回去。”他甚至语调都没什么起伏。
她蜷了蜷脚趾，踩在地上，已经趁他和驰一铭讲话跑出了老远，看仇人一样看他们。
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爆发，她宣传单狠狠拍在驰一铭脸上。
姜穗深吸一口气，闷声道：“我哪里得罪了你，我道歉可以吗？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他笑了：“哦，你知道呀。”
姜水生敦厚老实，为人可亲。
驰一铭当时咬牙受了那一棍，眼里却不服输：“你不是从来不管我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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