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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厌笑道：“好啊。”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他冷冷道：“你是我老婆。”
她在这年六月末毕业。
驰厌抬眸。
姜穗摇摇头。
驰厌说：“好。”
驰厌闭了闭眼。
她骗了他那么多句情话，肯定要对他负责一辈子的啊。
第一次在沙发上胡闹了一通。
“我要写我们的故事，写孙小威，写洪姨，写陈淑珺，大院儿绵绵的雨季，冬天温柔的雪，和院子里清亮的月光。”
她连忙补充：“是我爱你。”听一辈子也不够。
他没有亲人，连自己出生在哪一天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人为他买蛋糕。
姜穗摇头，严肃道：“但还是算了，我要把你珍藏一辈子，老了只给自己看。”
他端正着一张脸，眼里还有氤氲的情欲，耳朵有一截是红的。
他什么都没有，只牢牢守住了一颗心。
驰厌进门，张嫂笑着给他们打招呼。
她跑到驰厌前面去，笑起来：“驰厌先生！”
驰厌没有看照片，牵着她回家。
姜穗：她就知道！
他很想抽一支烟，但是驰厌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抽过了。
这些照片可比当年他偷偷|拍的她清晰多了。
空气死寂一般安静。
有些东西他说得太晚了，在她最喜欢他的时候，驰厌从不对姜穗说爱。在他心里，他一直是那个没有爸妈，风雪夜快要冻死的男孩。
姜穗看懂了那句无声的话。
没人懂他的爱，满到快溢出来的爱，但她渐渐懂得了。
这所小城四季更换，从绿意葱茏的春天，到白雪皑皑的冬天。
10月份姜穗就陆陆续续想起全部记忆，但她看着驰厌每天肃然教她爱他，并且讲情话的模样，真是舍不得这种氛围。
姜穗毕业比其他同学晚一年。
姜穗反驳：“庸医。”
“你走吧，嫂子。”他说完就走。
她家的木门紧闭着，窗前的桔梗花竟然还活着。
r市满城的鲜花都开了，夏天无比烂漫。
红墙绿瓦下长大的记忆，最后一辈子都不再褪色。
从小丫头出现开始，驰厌眸光就分外冷淡，但他终究没说话。
他附身，紧紧抱住她：“穗穗，不要去。我很爱你。”
姜穗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那团萦绕了许多年的愁绪，仿佛在这一刻散开。她终于摆脱|光阴的桎梏，确信很多事情真的变了。
姜穗愣了愣：“什么啊？”
单反里拍了许多照片，陈淑珺还有话剧社的许多人，都特地回来看她。
2009年冬天，她撑开伞，小雪落在伞面。
她约莫十岁大，驰厌冷冷看着她，不必他开口，就有人把小丫头拦住。
姜穗被他抱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也没有打算去，试探性抱住他，安抚地拍了拍：“我不去。”
驰一铭眼眶通红：“你滚，滚出去。”
很久以后姜穗才明白，不经常生气的男人生气起来最可怕，但是驰厌生气其实特别好哄。
驰一铭仿佛觉得好笑，他笑了笑，又收敛了笑意：“尽管我没有哥哥，但是你说是就是吧。听说你不记得人了，那现在看见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你要是后悔跟了我哥，我会尽快出来的。”
可是看着男人沉静如水的脸，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头。
所以你要做什么？
他生着气，动作却很温柔，姜穗最疼的时候，咬他一口：“今天的情感课还没有上，驰厌先生，你欠我一句话。”
驰厌倾身吻她，吻得有点粗暴。觉察她动了动手腕，他几乎是失控恼怒地压住她。
所以，那蛋糕是为你买的。因为你小时候爱吃。
驰厌一直知道，驰一铭像世上最鲜活的颜色，爱也简单，恨也简单，而自己死气沉沉，过早成熟。他怕自己不讨喜，怕她不再爱他。
姜穗听清那个字：“你……你说荤话？”她惊呆了。
一切幸运的、不幸的过去，尽数释怀。
驰厌说：“你今天先回去。”他环视了一遍佣人，“都回去，我和穗穗有事要解决。”
雪落满一整个小城。
“资料上显示，当年你妈妈车祸不是一场意外，而是驰夫人找人做的。她临死前写了遗嘱，让驰厌好好照顾你，去找你舅舅，不要想着报仇，也希望你们不要心怀怨怼。她无意破坏别人家庭，但那时候驰夫人已经精神失常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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