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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后,倒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碗就往里添米粥,还招呼顾景琛两人,“来来来,快坐下吃饭,别腻歪了,好歹也要照顾下我这个老光棍的感受嘛。”
“这是我家!”顾景琛瞪他一眼,给沈芊芊拉开椅子。
“哎呀,啥你家我家的,分那么清干嘛,我可是你的亲表弟加师弟,在榆城举目无亲,没让你收留我就算不错了,表嫂,你说是不。”
沈芊芊想不到顾景琛与纪探长两人,在外人面前都是一本正经的端着,周武正王的刻板样子,私下里竟然还会贫嘴逗乐。
“来,快吃,看这还能不能把你这张臭嘴给堵上。”顾景琛将一个馒头放进纪探长碗里。
自己也端起粥喝了一口,才又说道,“上次你表嫂批评我对你太凶了,现在我们已搬过来住,以后你可以随时来蹭饭,不过得交生活费。”
“没”沈芊芊想反驳,说自己没那样说过。
“来,夫人,你也快吃饭,食不言寝不语。”顾景琛把剥了壳的鸡蛋,递至沈芊芊唇边,眉眼弯弯地望着她。
不等沈芊芊反唇相讥,岔开话题,“昨晚也一直没空问你,干嘛那么傻,愣头青似的就冲去雅园,还打郭彤娅,你当时真不怕她开枪么?”
“就扇了几个耳刮子而已,她这种故作清高的心机婊,在那种众花捧月的场合,再发怒也会佯装出名媛的矜贵,不会真开枪的。”沈芊芊满不在乎。
“哪岂止是几个耳刮子,那是扇了北城大帅的脸面,她是你能招惹的起得么,你呀,当时都不知我有多担心。”顾景琛嗔责。
“招惹又咋滴啦,对付这种汉奸走狗,耳刮子算是轻的,你们如若知道那段惨无人道的历史,听出歌词里的内容,只怕杀她的心都会有。”
“历史?什么历史?”顾景琛与纪探长同时从碗里抬起脑袋。
“呃”惨,嘴巴又漏风了,沈芊芊现在只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她眼珠子乱转想着应对之策,把脸埋到碗里。
眼角余光偷瞄对面的两人,他俩并未打算放弃,目光还驻留在她脸上。
“哎呀,以后你们就会经历到的,快吃完饭,等下还有正事要谈。”她只好胡诌敷衍,执起公筷给两人碗里添糕点。
沈芊芊学着郭彤娅的腔调,“琛琛,你最辛苦,多吃点。”
在顾景琛怒视的目光里,站起身放下筷子,“你们慢吃,我回房换衣服。”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上楼梯,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卧室。
见到顾景琛推门进来,正在衣柜前整理衣服的竹心,停下手里的活计,识趣地走了出去,随手带上房门。
沈芊芊弯着腰,跪在床上,从一堆包袱里翻找自己的衣服,东西刚搬过来,还未来得及收拾,“竹心,我那条青绿色的裙子呢,二爷送给我的,放在了哪个包袱里?”
“我来帮你找。”顾景琛走到床前,伸手去拿包袱。
沈芊芊想不到顾景琛会这么快回屋,翻转过身子去看他。
两人前后靠得太近,沈芊芊的脚,一下子蹬到顾景琛的腿上,后者也没来得及防备,身子不受控的前扑,把沈芊芊压在了一堆包袱隙缝间。
这姿势是猝不及防的撩拨,真实的两人,是第一次如此暧昧的近距离。
沈芊芊双手抵在顾景琛胸前,心里犯起花痴,哇,肌肉好有弹性,五官好有魅力,真是妖孽啊,她嗫嚅开口,“景琛,你的心跳得好快!”
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人,杏眸里水波荡漾着涟漪,脸颊樱红诱人,轻咬着下唇的动作,更是带着荼毒的妩媚
顾景琛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吞咽滚动,体内躁动有了不安分的苗头,“你,你的脸好红。”
“不是还有正事要谈吗,我们”
浪漫而美妙的氛围,被沈芊芊这句话一下子打破,顾景琛想起自己回房的目的,晃晃脑袋,甩掉杂念,出声责问,
“沈芊芊,刚才为何要学郭彤娅的口吻说话?”
“生气了么,对不起,她那么肉麻的喊你,要等的人就是她吗,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你俩好在一起”沈芊芊弱弱地说着,心里没来由地酸酸的,有些难过。
她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再去直视,顾景琛越发深邃的瞳眸,声音渐小。
话未说到最后,下颚被钳住,灼热气息逼迫而来,唇上传来泄愤般的暴戾碾压,沈芊芊的大脑“轰”然炸响,一片空白,顾景琛的修长指节,穿插在乌黑如绸的青丝间,桎梏着她的后脑勺。
沈芊芊挣脱不开,又推不动他,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吻。
须臾后,狠戾碾磨变得轻柔旖旎起来,美妙的触感,一点点撕开沈芊芊脆弱的思想防御,紧闭的牙齿被撬开,绚烂多姿的烟花攻城掠地,蚕噬所有理智,沈芊芊感到了久违的熟悉,阁楼之上,面具人。
“沈芊芊,你这小没良心的,到如今还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意么?”顾景琛呢喃一句,牵丝拉线地又低下头,再次吻下。
“不要,景琛,我们不能这样,你忘了么,我已属于了面具人,你也该娶郭彤娅,兑现曾许下的承诺。”
沈芊芊捧起顾景琛的脸,强行分开两人,认真地看向他。
顾景琛攥住她的手,指腹在手背上有一下无一下的摩挲,勾勾唇,“沈芊芊,能不能有点良心,我这么宠着你,你却仍在想着面具人。”
心里泛起嫉妒,自己吃起自己的飞醋,这个女人,怎么在这个事上就犯迷糊呢,至今都没怀疑他就是那个面具人么。
“他到底有什么好,这么久了来看过你一次吗,关心过你吗,哪次遇上危险,不是我出现在你面前,他就只知戴个面具,藏起来作缩头乌龟。”
为了让沈芊芊忘了面具人,顾景琛也是豁出去了,连自己也骂。
“景琛,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苦衷,再说我已”沈芊芊心里明白顾景琛说得是事实,无法辩驳,可她还是想为面具人开脱。
顾景琛知道沈芊芊的心结是什么,攥着她的手背送到唇边,把吻印在上面,声调轻缓而温润,“芊芊,无论你与面具人有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接受我,重新开始。”
“我与郭彤娅没有什么关系,她更不是我许过承诺的那个女子,在前线那次,就是她给我下得药,怎么可能还会与她有牵扯。”
顾景琛下了床,再把沈芊芊拉起来,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接着说起郭彤娅以投诚为由,前来逼婚一事。
言毕,问道,“你信我吗?”
顾景琛的一席话,让沈芊芊的心开了一道隙缝,涌入了他的情感,对面具人的忠诚,与对顾景琛的心动在相互撕扯,如一团找不到线头的乱麻。
“景琛,给我一些时间,来适应这一切,可以吗?”
“好,我会一直等着你,换上衣服就来书房。”顾景琛覆向沈芊芊的额头,小鸡啄米地轻点一下,转身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