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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督军喝道。
云烟的神情倒是平静,她不知桌上的这些东西,与纪氏的死有何关系,她也用了毒,但纪氏如今已成一具白骨,谁也查不出来。
“这花本为一朵。”顾景琛打开小盒子,从中拿出一片枯萎干瘪的花瓣,“现在只剩下这一片,其它的则变成了碎片,再研磨成粉。”
“这不就是花粉么,还有何说道不成?”冷氏刚才被呛,心存不满,眼尾泛着不屑。
顾景琛并不生气,只是勾勾唇,“四姨娘来自医学世家,不妨仔细辨认下这是何种花。”
冷氏接过枯花,放到眼前细细辨别,又再递至鼻间细闻揣摩,突然,脸色大变,一下子扔掉枯花,拂声质喝:“这是荼蘼鸢,顾景琛,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顾景琛冷嗤,拾起枯花放回盒子,“这就要问大姨娘,家里的暗格里,放着这些东西,要做何用途了。”
将几页纸递给督军,“这里面有三份送样检测报告,从我母亲的体内检测出两种毒,即胃里的是牵机,肺部的是落回。”
顾景琛说到这里,觑一眼神色出现慌乱,垂头用手帕绞着手指的三夫人云烟,继续道:
“还有一份检测报告,是东院前任管家李妈的,所中之毒与落回类似,名为雾沉,两者的主要成份,就是这荼蘼鸢研磨而成的粉末,唯一不同是送毒的方式不同,母亲是通过鼻子呼吸,李妈则为口入。”
冷氏提出反对意见,“据我所知,这荼蘼鸢只有西洋才有,且价格不菲,其次,仅这些粉末也不会致人性命。”
顾景琛拿起一张小纸片,“这是母亲病后,埔港码头由大哥兼管期间,在利用职务之便,扣下洋买办威廉的货物,并以货抵罚的收据,抵罚物中便有一盆荼蘼鸢的植物。”
“大哥拿回家后,摘下其中一朵花制成干花,其它的便由大姨娘送给了我母亲,当然大姨娘除了相送荼蘼鸢,还送了三种香气极为浓郁的花卉。”
“刚才四姨娘,说得对,单单只有荼蘼鸢一种,确实不能在短时间要人命,但与三种及以上浓郁的花香混合,便会促发荼蘼鸢的毒素尽快见效,这才会导致母亲死时脸色出现异常,不是正常死亡的鬼白,而是白中泛红。”
“与母亲一样,死时出现同样症状的还有,当时被关押在牢房的李妈。”
督军听到此,抬头看向冷氏,后者朝他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母亲出来,我尚在前线,不如把证人都请进来,说一说吧。”
督军点点头,顾景琛朝门口喊道:“古诚,让他们进来。”
片刻,少帅府的叶妈,纪探长走了进来。
叶妈先开口,将纪氏从染小感冒仅偶尔咳嗽,再到死时脸色泛红,药铺大夫的诊断全都一一道来。
接着纪探长拿出狱卒与仵作问讯记录,递给督军,再将知道的情况说出。
两人出去后,又进来一人,云烟一见,失口出声,“师兄。”
她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眼珠子跟走马灯似的,乱蹿不停,白皙指节被勒出数道红痕而不自知。
“督军,惜之该服药了,不然又会哭闹不停,我去去就来。”云烟说完,不等督军允许,起身就急步走向门口。
“事没完,你哪里也别想去!”督军威严的话在她身后响起。
云烟只能退回座位,这一次,没了之前的事不关己,椅子与屁股之间,似立了无数根尖刺,扎得她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史枳,你先来说说吧!”顾景琛把云烟的一切尽收眼里,冷冷开口。
“是,我与师妹云烟自小就同在云轩戏班,大家都是孤儿,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后来,我离开戏班回去继承祖业也娶了妻,成了一名赤脚大夫。”
“听说她嫁进了督军府成了姨太太,偶尔路过榆城,便会顺便来看望下,再后来她总会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讨要些见不得光的药物,如要相思子,就是要挽留督军的心,要牵机是院子里老鼠太多,还要过好几次使人虚弱无力的毒药等。”
督军狠戾地盯视云烟一眼,压下心头怒火,问道:“你既然当她是妹妹,现如何又要揭发她。”
这一问话,似提及了云烟师兄的伤心事,眼眶转瞬变得湿润,吞咽好几下,才平复了心中愤慨,
“我妻妹玉莲替她顶罪,受了杖罚,她不尽力救治,更没有通知我,任由她病情恶化,最,最后把她扔进地下室与傻子关到一起,任其凌辱,最终被逼自尽,云烟怕东窗事发,抛尸到澜香园后院的枯井里,伪造出玉莲跳井自杀的假像,掩人耳目。”
“若不是玉莲生前,托人寄回的这封信,我们还不知她过得如此惨,纪探长找来家里了解情况,让我随他回榆城作证,途中被一伙贼人追杀,幸好遇上少帅才得以相救,那些贼人供出,是收了督军府三夫人云烟的钱,来杀人灭口。”
顾景琛拍拍他的肩头,安抚他稍显激动的情绪,接过话头,“刚才提到的相思子,三姨娘在我身上用了两次,第一次我没有碰她给的东西,第二次就是督军回府的宴席上,她让玉莲下在了我喝的酒里,幸好我遇上了芊芊。”
“至于牵机毒,三姨娘不仅下在了母亲的药汤里,还在我瘫痪期间下在了给我送来的饭食中,也在那时,芊芊被娘家后母打晕变成傻子,送进督军府为我冲喜,并用医术帮我解了体内积累的残毒。”
说到这里,顾景琛扯唇苦笑,“督军一定在想,母亲一个温良娴雅,以慈悲为怀的信佛之人,我又长年在驻地,三姨娘为何会如此憎恨我们母子二人。”
“是呀,这正是我所想。”督军狐疑。
“要说原因,就不得不提一件旧事,因为它这一切的因,就三姨娘嫁入督军府的第二年,我从驻地回府探望母亲,离府那日,三姨娘拦住我,向我表白说喜欢,被严辞拒绝后又往身上扑来,当时我气不过,为了阻止打了她两记耳光,这一切被赶来送我的母亲撞见。”
督军听到这里,拳头已攥得咯咯作响,冷氏忙扣住他手臂施力,让他先忍忍。
“母亲顾及督军的颜面,又同情云烟的可怜,没有将此事声张,而是找上当家主母的大姨娘,求她帮忙隐瞒此事,同时告诫云烟要明白自己在府里的身份。”
“善良并不会让恶狼弃暗投明,真心悔过,而是自那时起就对我们母子埋在了仇恨的种子,趁我母亲生病,与大姨娘合谋毒害她。”
言毕,目光飘向何氏,“直于大姨娘害我母亲得理由,一是为了夺走她带来顾家的不菲嫁妆,还有就是她因为督军不断地娶妻,自己守了一辈活寡,而憎恨所有姨娘,包括她们所生的孩子。”
“啪啪啪”
顾景琛的话一完,督军已是怒发冲冠,无处泄愤,只能掏出手枪,对着屋顶连连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