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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聊斋志异》中的《长清僧》的僧人到底是真佛还是假佛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这个故事。
对聊斋中《长清僧》一篇的传统解读是,僧人道行高深,死后魂魄不散,在一个纨绔子弟身上,都能够显出不同凡响的光辉。人要做一件正确的事,不仅是一时一刻的坚持,还应该是一辈子的永恒。如果我们换一种视角,便会读出完全不同的意思,不是我非要标新立异,而是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一块平面!
济南府长清县里有个得道高僧,七十多岁,身体一向硬朗,一天忽然倒地不起,众人来抢救时,发现已经圆寂了。对老百姓来说,这是难得的善终,喜丧,对于佛家来说,这是一场毫无征兆的涅槃,有点像《水浒传》中的鲁智深的“坐化”,老僧功德圆满了,善哉善哉啊!可是老僧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不能接受自己经死了的事实吧!魂魄从山东飘到河南,一直不散,佛家讲的又是轮回,根本没有“魂魄不散”之说,老僧在魂魄飘荡之际有没有对佛家说法产生质疑呢?他好像并不关心这种事,老僧没有入轮回之苦,也没有去西方极乐世界,而是一直留在人间飘啊飘的,就是不愿意离去。老僧道行高洁,无钱无权又无势,他在贪恋人间吗?贪恋人间的什么呢?又或是在找寻什么呢?
正巧河南有个富家子弟(当然这个富家公子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正带着十几个随从骑马打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主儿!突然他的马受惊奔跑,坠马而死!毙这个字用于人时,多含贬义,再次暗示了这个富家子弟不务正业,像是一个败家孑儿。唉!可怜的这个富家子弟还沒有出场就死了,连个名字都没有,我们且叫他小富吧,这个小富也像那个老僧一样,死得毫无征兆,死得十分简单,十分容易啊!他的死仿佛就是为了给那个老和尚提供了一具身体,世间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吗?老僧的游魂正好飘荡在此处,马上就又附在了小富的身上,十分迅速,多么好的一副身体啊!不用白不用。按照民间的怪力乱神之说,小富很有可能是被摔的“丢了魂儿”,昏迷过去了,这魂儿还没有找回来,就被发现身体的老僧人给占领了。小富自然也没有什么道行,除了骂老僧一句“还老子的身体来”,什么都做不了,想必马上就散去了吧!魂魄消散了,身子却苏醒了,此时的小富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富了,在这里我们就叫他僧小富吧,……各位读者想想,为什么单单小富的马受到了惊吓呢?会不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什么东西吧……
随从们见主人落马,吓坏了,赶紧围了过来,僧小富睁开眼:“我怎么到了这里?”你自己怎么来的真的不知道吗?众人以为主人摔傻了,便扶回家去了。到了家,三妻四妾都围上来了,僧小富哪里见过这个,僧小富如避蛇蝎:“我只是一个和尚!怎么到了这里?”因为这是人家小富的家呀!你占了人家的身体呀!家人们也以为小富傻了,僧小富也不分辩,不看不听不说话,吃饭也只是吃粗粮,晚上自己睡觉,僧小富的道行高不高就不论,但这戒行是真的高呀!几天后,僧小富想出去走走,大家都很高兴,觉得他病情有所好转了,刚出屋,就被一帮仆人和总管围了上来,请他去看看钱粮账目,僧小富托病不看,看来小富家中产业甚多,而且小富以前并没有不管家业,绝对不是一个败家了,僧小富要去山东长清走一走,为什么一定要去呢?僧小富就是不说,因为没办法说呀!众人不解,劝阻无效,大家觉得小富的精神病还没有好,只得陪同出发了,《水浒传》中的卢俊义也非要去山东梁山走一邁,家人们也以为老卢的精神病犯了,纷纷劝阻,同样无效,其实的原因老卢不敢说,哑吃黄连呗!有苦也不能说!不去梁山,黑社会就让你百日之内有血光之宊,你怕不怕?如果告诉家人,让家人担惊受怕不说,万一有人传出去,那你卢俊义就是通匪啊!黑社会上你家门你都不报警,什么意思?所以啊,老卢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梁山谈判了。而僧小富回到长清,看见故景,心中激动,直奔寺庙而去,老僧的弟子看见有钱人来了,毕恭毕敬地拜见,这些和尚心里哪里有什么佛法?全是世俗之人,在寺院中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僧小富也没有跟这些和尚客气,提出要去看看老僧人的墓所,众僧又僧小富之举止,应该是师父的生前好,但却人来没有见过!不过也不敢怠慢了,便带着僧小富前往老僧人的墓所去看,到了一看,十分的荒凉,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我想在消散之前,大概都会看一看自己的亲人朋友吧!或许也会看看自己的墓,看家人为自己又选了一个什么样的安“身”之所呢?房子(安身之所)和爱情一样,都人类永恒的主题!房子甚至比爱情更重要,因为有时候没有房子就没有爱情啊!强行地感叹一下,我们接着聊僧小富,看着自己的孤坟,僧小富大概也很满意,他发现弟子们遵从了自己的简朴风格,保留了自己的戒行之风,其实,弟子们也不想花这个钱的呀!嘿嘿,众僧见僧小富盯着孤坟出神,既不下拜,也不出声,不知其意,准备牵马回去了,僧小富开口了,语气十分严厉:“你们师父是个严守戒律的高僧,他留下来的一笔一划都要谨遵恪守,务必保存好,千万不能扔了!”
众僧人见僧小富这个模样,越发的不解了,甚至有些害怕,这个人不会是神经病吧!赶紧让他走吧!于是,众含糊答应着走了。僧小富对着孤坟没有感叹生命无常,却忘不了告诫弟子要蓬遵戒行,哪里像什么高僧,倒是像一个老校长,虽然自己过世了,但立下规定不能改变!这种老校长在家绝对闲不住,一定会常回学校看看,自己写的标语是不是还贴在教室墙上。老师还会不会按时上课,学生们有没有学坏,男女生拉手是不是还全年级通报,僧小富这个老校长贪恋人世间,不愿意离去,他不在乎利,却又在乎名,戒行之僧的名!僧小富回到河南,又天天呆坐。不理家事,小富一家不幸,过了几个月,老校长在家里坐不住了,出门跑了,一句话没解释就跑了,这一跑就苦了小富的家人,僧小富直接回到长清寺院,告诉众僧,:“我是你们的老校长!”大家一看,又是僧小富,看来不是个神棍,是个疯子!僧小富将借尸还魂以及老僧生前所做之事一一讲述了,大家这才相信,邘是又让僧小富当了校长,什么轮回,都是假的,原来神鬼之说才是真的!这些和尚本来也没什么信仰!其实,世人求名,求利之心才是真的!后来,僧小富的家人多次来请,僧小富根本不理,又过了一年多,家人还是不放弃,妻子又派仆人送去财物,僧小富只留下一领布袍,家里人明白了,小富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水浒传》中的卢俊义离家四五个月,家里就乱套,而小富的家却一直很稳定,可见这一家人真的不错,世人都称颂那老僧的戒行之名,可小富一家的苦楚有谁见到了呢?僧小富出名了,品性坚定,戒行之僧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小富以前的朋友到了长清都会去寺庙拜访他,僧小富沉稳笃定,俨然一个老校长。年仅三十岁,却也能说说八十年的事。蒲松龄一声长叹:“人死魂散,老僧的魂魄千里不散,是因为品性坚定啊!老僧还魂再生,我并不奇怪,因为这种鬼故事我常写!哈哈哈!我佩服的是人家面对三妻四妾、家财万贯毫不动心!又回去当和尚了!有的人要是能过上这种生活,少活十年都愿意!更何况这些没享过福的和尚呢!”老僧的品性确实太坚定了!人家就是留在世上不肯走!你有什么办法!
《聊斋志异》中的一些故事是由蒲松龄先生自己创作,还有一些是他听来后进行的再创作,如果《长清僧》这个故事是听来的,那么我与蒲松龄先生的看法有很大不同,文中我已经写过了,世人都称颂老僧的戒行之名,可小富一家的苦楚有谁见到?长清僧分明就是个老校长,哪里有半点“佛”的样子?在现实社会中,这种老校长永远不会让新校长掌权,他隔三差五就要去学校溜两圈,从老师教学、学生上课到食堂饭菜、宿舍管理,他有事没事都得说上两句,老校长会留得热爱教育的美名,其实在学校里谁见谁头疼!回到《长清僧》中,如果僧小富的身体到了大限,又要死亡,那老僧的魂魄会不会再次找一个肉体重生?再多活几十年?如果真的那样,我想寺庙里的和尚一定会偷偷祈祷,佛祖啊!别让我师父在人间受苦了!求求你了!带他去极乐世界吧!……再聊聊《水浒传》中的智真长老,这是一个更圆滑的老校长,赵员外送来了鲁达这个学生,这个学生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一个好学生,他不但不遵守校规校纪,还在学校里随地大小便,随便打人,一下就打伤几十个,但智真校长会对其他学生说,不要抱怨!因为鲁达有慧根!人家有慧根,所以人家随地大小便是应了随心所欲修行观,你们要是随地大小便,就是不讲卫生!人家有慧根,以后能成佛,你们被佛祖打了,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如果鲁达不是赵员外这个施主(投资人)送来的,而是鲁达自己来投,智真长老还会收留鲁达吗?我想长老大概会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