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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被道德约束,不如君子情操自律,看《狐嫁女》故事如何演绎。
蒲松龄写《聊斋志异》这本书,最初也许是出于猎奇的目的,他搜罗各地奇异见闻,编撰成书。但书成之后,所有的故事都体现出两种结果,即要么是恶果,要么是善果。
传统道德教育意义是该书的最大价值。后人评价,这些小故事所反映出来的都是人世间普遍存在的社会问题,每一篇小故事,都蕴含着哲理性,故事性和警示性。因此上随便拿一篇故事出来,从这篇故事里就能挖掘出起到教育目的的哲理故事,并使其成为教育故事的典型。这种结果让后人受益匪浅,我们不但可以从故事中明辨是非,洞察黑白,而且可以理解作者的真正目的以及传播的意义。从蒲松龄笔下的《狐嫁女》这篇小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出以下几点为人处事所必需个人修养。
《狐嫁女》故事的中心思想是:人穷志不短。蒲松龄在这篇故事的首句,用短短两句话就概括出了故事的主人公殷书生的人物性格。”历城有一个姓殷的书生,家里非常穷,但是胆子颇大。“人穷说明了什么?无非就是生活困苦,出身贫寒,对穷人来说,缺乏钱财就意味着一辈子的艰难困苦。由于殷书生和秀才朋友们打赌,夜间孤身一人去探那座闹鬼的院落,并因此有幸参加了一场狐仙嫁女的婚礼。为了能够证明这场奇遇的真实性,殷书生假装喝醉,然后把饮酒用的金杯藏在袖中,他希望能够用这个杯子来证明自己的胆子确实大。在这个过程中,狐仙一家人,虽然发现丢失金杯这个问题,也曾怀疑系殷书生所为,但是狐仙们并没有明说,也没有当场索要,而是任这件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故事题目名为《狐嫁女》,所以描写了嫁女场面的隆重,但其重点在传递另外一个信息,狐仙虽然拥有强大的仙术,但对人类却怀有敬畏之心,信任之情。无形之中告诉我们在异类的思想中,他们认为人的本性是善良的,偷窃的行为是不可能发生在像殷书生这样人的身上。虽然殷书生家里非常穷,但坚信其“人穷志不短”。
《狐嫁女》故事的言外之意:“君子爱财,但取之有道”。从狐狸嫁女到尹书生考取中进士,然后到青州去做官,在这个时间段内,蒲松龄没有用一个字来描述,但是其结果塑造了一种“君子行为”,那就是尹书生在求得功名前的几年中,尽管家里非常穷,他没有变卖那只金杯。日常生活维持以及寒窗苦读的费用怎么办?守着金器而不动心,一般人没有良好的素质,或是道德的约束,恐怕早就变卖来维持家用了。但那不是他的东西,据为己有就是道德的败坏,有悖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传统道德约束。虽然生活有点苦,但是我不能打这只金杯的主意,因为我不是这个杯子的主人,我是用不当的手段,暂时留存在自己手中的,那么既然有了这种想法,那我的生活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凭自己的能力来维持生活。以此来保持一个人高风亮节的品格。
君子成人之美以及完璧归赵,做到于心无愧。殷书生的家在历城,做官却在东边的青州。当他去拜访青州一个姓朱的官宦人家时,因为是贵客,规格相当的高,主人启用封存了十年的餐具来招待殷书生,但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祖传的八只金杯丢失了一只。主人在这个时候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脸上有点不悦的表情。用餐的过程中,尹书生仔细观察朱家的金酒杯,发现其大小、花式、工艺竟然和自己在那场婚礼中顺下来的杯子一模一样,在这时候,严殷书生心里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吧。殷书生询问主人关于杯子的事情,方才知道朱家的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且封存起来十年之间从来没有用过,封箱的贴纸还在,但杯子却少了一个。尹书生于是笑着说:“杯子成仙后飞走了,但是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个也不能丢,我家刚好也有一只和你家的金杯有点相似,我将它赠送给你,使其重新成套,岂不是美事一桩“。这段其实是宣扬一种君子成人之美的道理,君子成人之美出自《论语》:”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成人之美并不难理解,其重点就在一个”美“字,美是一种美德,它是一种美好的、善良的、积极向上的那种东西,最低限度它也是对社会、对他人无害的一种行为。
殷书生给出承诺后,回到家中就找出那只杯子,然后派快马送去。朱家的主人看到杯子后,也是十分的惊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回访,严书生就把自己的奇遇说给他听。故事到这里形成一个圆满的结局,殷书生以自己高尚的情操和胸怀,保全了这个杯子,并在恰当的时间里,让其完璧归赵,另一方面,他做到了君子坦荡荡的有失无憾,这件事,从此将不在他的牵挂之中,因为他已经做到了问心无愧的地步。
《狐嫁女》故事里的道德标准和要求。在《狐嫁女》的故事里,所塑造出来的故事人物,都体现出了每一个人物必须要拥有的道德标准,但凡世人极力推崇和视为正确的,在这个故事里都有所表露,殷书生是个读书人,他在故事中就是一个安安分分的谦谦君子,狐仙在故事中虽然属于异类,但他们却遵循一个标准,不贪图别人的财富,借用别人的东西也做到好借好还。即使在无意中丢失了一件,他们也没有怀疑人类,这一点表现出来是对人类的尊敬和信任,另外故事从整体上看,可能是在暗示狐仙具有高超的本领,在冥冥之中推动一件有遗憾的事情,助其形成一个完美的结果。朱家那个官宦家庭,守着祖宗传承下来的财富,既没有守好,也没有加以利用,在故事中被狐仙嘲弄了一回。总的来说,故事中的人物定型,向我们阐述了一个道理,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社会定位,在这个位置上,每个人都要各安本分,坚守自己的操守,不逾越道德的底线,老老实实做人,从而得到善有善报的完美结局,即我们孜孜以求的因善而得的福报。
那接下来小曼就为大家分析聊斋中狐嫁女的人物形象和含义所谓“人物异类,狐则在人物之间;幽冥异类,狐则在幽冥之间;仙妖异类,狐则在仙妖之间”也。少时好看《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二书,尤爱其中谈狐诸则,所谓“人物异类,狐则在人物之间;幽冥异类,狐则在幽冥之间;仙妖异类,狐则在仙妖之间”也。不过像《聊斋》所传青凤、小翠一类多情多义的雌狐实在不是狐的本来面目——作算它是有个本来面目的话——虽然唐人小说里像《任氏》、《计真》等篇已早有这一类狐的记载。狐在兽类之中所以特被传奇作者选作叙写的主体,大约同它的善于变化有关。《玄中记》说:“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或为丈夫与妇人交接。”而《搜神记》记陈羡谈事也有“狐始来时,于屋曲角鸡栖间,作好妇形,自称阿紫”的记载。大约它最初化成的是妇女,所以传奇小说所载也以现女儿身的为最多。至如《阅微草堂笔记》所记,或“顷刻换形,与真无二”(《宁波吴生》);或“每夜辄来,来必换形,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忽丑忽好,忽僧忽道,忽鬼忽神,忽今衣冠,忽古衣冠,岁余无一重复”(《奴子业针工》);或应声现老人、道士、婴儿、仙官、美人诸形(《田白岩》);而《广异记》记僧服礼、唐参军之所遇,更至化身弥勒真佛。其他小说也有记它一时不得脱身,化作鸡或猪的,可见它是上自天尊,下至牲畜,没一样面目不能变的。至它变化成人的经过,《酉阳杂俎》和《集异记》有同样的记载,是戴髑髅,拜北斗,髑髅不坠,则化为人;骷髅坠,则再选一下来戴。这方法未免笨拙可笑,如换成现代的狐狸,我想是不会这样干的。狐除了本身会变之外,更会变出许多身外的东西来,所以有时荒园废墟,一旦妖狐窟穴其中,便“屋舍华好,崭然一新,入室,陈设芳丽,酒鼎沸于廊下,茶烟袅于厨中”(《聊斋·九山王传》);而《纪闻》记郑宏之所遇老狐,更身作贵人妆,后从数百骑,那排场的阔绰,可想而知。纪晓岚谓“变形之狐,其室皆幻;蜕形之狐,其室皆真”。此老雅谑,恨不使金谷、平泉中人闻之。
狐因能化形;故不论怎样小的空隙,它都能进出自如。这种意象的构成,我想同它的形体不无关系。因为狐首尖,尖则便钻穿;狐腰软,软则便屈折也。小说所载道士治狐,大都把它封闭在瓶罂或葫芦之中,而人们在瓶口上只要刺一个小小的针孔,它便能溜走。我颇爱唐传奇《姚坤传》所引狐语“初穴于冢,因上窍,乃窥天汉星辰,有所慕焉,恨身不能奋飞,遂凝盼注神,忽然不觉飞出,蹑虚驾云,登天汉,见仙官而礼之”这段话。因为它还肯自道其钻营心事,较之其他内实热衷而外示淡泊的妖狐为老实可喜也。
《聊斋志异·狐嫁女》,记殷天官袖取狐宴时金爵,乃肥邱世家朱姓物,《胡四相公》更言“凡有所思,无不应念而至”,他若山东苦醁,真腊田婆罗,亦皆咄嗟可致。而《丑狐》记于氏农家不中赀,因为被那丑狐看上,“三年间,援例纳粟,夏屋连蔓”。财物本是人所同嗜,如能不劳而获,自然更可歆羡。一般人喜欢谈狐,这是最大的原因。因为有了钱,便可以援例纳粟,同时做起官来,而且狐除了暗中摄取以外,更可以经营贸易,囤积居奇,牟“什伯之利”,如《聊斋志异·酒友》之所载。至如《广异记》记韦明府所遇之狐,因偷用天府中钱,被天曹所杖;贺兰进明所遇之狐,因偷人家金花镜,被主人击杀,那该是在时代上落伍了的。
除了上述的种种,狐的辩才也是不可及的。《战国策》所记狐对老虎的一段话,是它最早的记载。以后纪晓岚、蒲留仙许多骂宋儒、讥世俗的话,也都是借它的口来转述的。而我尤爱纪氏所记“狐畏狐”的一段话:“天下唯同类可畏也:夫瓯越之人,与鸡鹜不争地;江海之人,与车马不争路:类不同也。凡争产者必同父之子,凡争宠者必同夫之妻,凡争权者必同官之士,凡争利者必同势之贾。势近则相疑,相疑则相轧耳。且射雉者媒以雉,不媒以鸡鹜;捕鹿者媒以鹿,不媒以羊豕。凡反间内应,亦必以同类;非其同类,不能投其好而入,伺其隙而抵也。由是以思,狐安得不畏狐乎?”
狐又多好风雅,擅诗文,《会昌解颐录》所载狐诗:“危冠广袖楚宫妆,独步闲庭逐夜凉;自把玉簪敲砌竹,清歌一 曲月如霜。”甚谐婉可诵。其他传奇若李元恭、张简栖等传载狐读书之事尤多。而《乾撰子·何让之》,更有狐所撰应“天狐超异科”策二道,是四言有韵的文字。《阅微草堂笔记》,记德清徐编修所闻狐读书声亦是馆阁律赋。既然会诗文,会应科举,那么一举成名之后,自然是做官了。《广异记》载“唐睢阳郡宋王冢旁有老狐,每至衙日,邑中之狗悉往朝之:狐坐冢上,狗列其下。”那还不是十足的官样?丹邱先生论曲云:“狐,当场装官者也,今俗讹为孤。”前人文章之妙如此,觉得自己啰啰苏苏,扯上一大堆,真是无谓。江弢叔有一首咏狐的诗:“狐千年为人,人千年为仙;人狐共学道,难易悬殊焉。然人嗜欲纷,而狐心专一;有狐变人时,无人作仙日。”我觉得所谓变化,应该有两种:一种是像仙家所说的羽化登仙,是由狐而人,由人而仙的;一种却有点像佛家所说的轮回化生,是由人而狐,由狐而孤的。纪晓岚谓“狐之求仙有二途:其一采精气,拜星斗,渐至通灵变化,是为由妖而求仙;其一先炼形为人,既得为人,然后讲求内丹,是为由人而求仙。”所论亦复相似。不过既然成了妖,求仙当更不易。与“狐在仙妖之间”一说,也更矛盾。所以丹邱先生的说法,真可说“推之古今而皆准”的。由于弢叔先生的诗还不足以包举狐的变化,这里再写上一首打油诗,作为本文的结尾:“人一变而狐,狐一变而孤,所以孤者言与众人殊。君看赵家村,杂剧弄假官:霜横丞相面,山拱大夫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