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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月阁，战婳一身孝服跪在牌位前，耳中尽是法师的诵经声。
儿时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中闪现，不觉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华宫莲一身素服陪在了她的身边。
梅舒英想起了九年前，战婳从庄子上被救出来的情景，心一阵阵的疼。
舒姨娘与裴姨娘各自带着孩子来到了胧月阁。
四人叩了头、上了香，什么也没说。
两位姨娘恭恭敬敬地站到了边儿上。
十四岁的战晗依与五岁的战锦泽同样一身孝服，跪在了战婳的身旁。
战婳有些吃惊。
自她回府，只在家宴上见过这两个庶弟、庶妹，没想到今日他们竟会陪自己一起守着。
此刻，她的心暖了一些，这侯府中也不全都是无情之人。
诵经声一直不停，战婳的眼泪也“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直到午时，祖母魏氏，父亲战敬廷，柳夫人与战雨薇才各自顶着一张悲伤的脸来到了胧月阁。
见到战晗依和战锦泽身着孝服，战雨薇脸色僵住了，她穿的仅是寻常的素服。
她心里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庶弟妹骂了一通。
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是嫡女，犯不着像晗依、锦泽这样，去讨好战婳。
魏氏向来不把庶出的放在眼里，所以只夸了句懂事，就不再理会。
同样是四人，他们上了香就走了。
只有战敬廷念叨了好半天才起身离开。
而柳夫人的儿子战锦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魏氏说了，锦程在柳家的书塾念书，不好请假。
战婳听了点了下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魏氏特意问了战婳，这法事要做几日。
战婳回了，三日。
魏氏这才放心地走了。
因为六日后是战雨薇的及笄礼。
看着离开的背影，战婳的心冷到了谷底，想要安安生生地过及笄礼，做梦！
到了晚间的时候，战婳见两个弟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让两位姨娘带着人离开。
战锦泽才五岁，舒姨娘无法，只能带着儿子离开，并保证明日一早定会过来。
战晗依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她说，母亲离世时，自己已经四岁了，是记事的年纪了。
以前，她总被战雨薇欺负，是母亲一直护着她。
现在，她长大了，这份孝心，她是一定要尽的。
战婳答应了。
次日，陶平章的夫人袁予柠带着长媳江秋笛，孙女陶蕴秀，三人直接去了胧月阁，是理也没理侯府老夫人。
魏氏知道了差点儿没气歪了鼻子。
战婳是万般感激，“怎敢劳烦陶老夫人亲自跑一趟。”
袁予柠轻轻摇头，握着战婳的手，哽咽道，“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战婳心里酸涩，“婳儿不苦，苦的是娘亲还有哥哥。”
听到这话，众人是泣不成声。
良久，哭声才止住。
袁予柠一直待到天黑才离开，她把儿媳与孙女留下了，算是代替自己的女儿陶念秋尽心。
转眼间，三日已过，魏氏见胧月阁的诵经声依旧没有停止，就遣了孙嬷嬷来问。
巧灵回了句，“法师们说了要念足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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