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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窗淋雪,日夜盼归。
年节在不知不觉的等待间已经到来,由于年节加上各地纷纷惊现神谕之景,家家户户在张灯结彩之际更是少不了对上天的祷告。
不过有些人生来信神,也有些以自己为主,比方说天不大、地不大,唯自己与姐姐大的江小月。只见这小仓鼠正手拿着一方燃火,蹲在许府大门口处三试两退的想要点燃地上的炮仗,却又因害怕的总是点不着火。
看着这般的令人操心模样,小露水躲在一旁虽然害怕,却也只能委屈巴巴的强打精神苦言相劝:“哎!小姐别离炮仗那般近,小心被炸画了脸呀!”
眼见江小月点不着火,她本想上前去劝说,可下一秒那小仓鼠又将燃火凑近到炮仗引信前,吓得这小丫头又躲进了门内。
“哎!总是点不着…要是坏胚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帮小月点着的。”
明明是这江小姐自己贪玩,但胆子太小又不得要领,这般为难下人倒是没有半点的负罪感,也让露水来来去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咦?这不是露水头上的钗吗?怎会掉在地上?”
露水身后,江芷兰微微俯身从雪地上捡起一根玉做的钗子,以纤手慢慢掸干净了雪,随后拍了拍那还在探头看门外的小丫头。
“呀!谢谢大小姐提醒……”
听闻声音,小露水赶忙回过身接下了玉钗,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圈发现无恙,这才松下心来将玉钗戴在了头上。
两位江家小姐年节居然是在许府度过,倒是有些其它意味在其中。不过府内人心里明白江家小姐江小月虽尚未过门,但已经与许轻舟同床而行过夫妻之礼,按照习俗年节也自然是该在许府度过。
只是这大小姐是何缘由留下,那就并非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的了。
而如今看着妹妹还在门外嬉闹,江芷兰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又回首看向将玉钗戴好的露水淡淡一笑道:“平日里都不曾见露水带着这根玉钗呢,今日怎会想起来戴着?”
而小露水却是甜甜一笑道:“嘻嘻,这是娘亲留给露水的,娘说遇到最重要的时刻都要带着它,这般才能让娘亲看到!”
年节,也是团圆时刻呢。
而江芷兰闻言稍微愣住了片刻,随后颔首回应道:“露水的钗,倒是有些像许先生的那条围巾的意义呢…”
“真的吗!”
能够与许公子一样,那应该是小露水做梦都想的事,听闻如此她更加爱惜的摸了摸头上的玉钗。
而门外的小姐还是不让人省心,居然想要拿着炮仗尝试点燃,也让这小丫头吓得赶忙从门内跑出阻拦。
“哎呀!小姐……小姐!别这样呀!”
露水快哭了……
而看着这般热闹喧嚣的场景,余光中仍有远天不停飞升绽放的烟火,这大小姐美眸不由得微微思忆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到哪了,有没有寻得而返回呢…”
思念是苦涩的,但所有的苦会在相逢的那一刻化作沁人心脾的甘甜,而江芷兰也在等待着那一天。
另一边的大院之中,年夜饭尚还未开始,作为女主人的陆鸢岚忙里忙外,自然也想让许府中的第一个年节过的热热闹闹。即便家中男人还未归来,但自己也该要担任起女主人的职责才是,所以她这武痴也开始学着统顾家中繁琐之事,偌大家业倒被她照顾的井井有条、阶然有序。
而在让人准备饭菜之时,身后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咦?漠老?”
闻声的陆鸢岚回身便见这位家中长辈的好友,不由得惊讶他为何在年节之际来此。
而漠老看起来还是那般古朴且普通,只是那双眼中的精光也只有高手才能察觉到到。
漠老走近了些,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呵呵,轻舟他还没回来吗?”
“没呢,如今出去也快有三个月了,却没想今日年节也还是未能赶回来。”
听闻如此漠老稍稍低头一思,随后不可觉察蹙起了一瞬间的眉头。
“这样啊……”
而见这老人来家中,显然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与许轻舟,陆鸢岚继续问道:“漠老年节来此,莫非是有事找奶奶吗?”
“嗯,有事与她商议。”
“奶奶她如今搬来了许府,就在后院。”
“嗯,带老夫去看一下她吧。”
陆鸢岚的奶奶为当今泗国的唯二天下八境之一,曾经人送称号“燕子双雪剑”的剑圣殷百寒。曾经也是凤睨天下名噪一时,只是由于一些原因而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外。
两人慢慢向着后院行进,此内仍在偏房,殷百寒喜好清静自然不会与其她女眷居住在一起,所以便寻了个最边缘的孤静角落住下。
门上仍然是那副对联,其内渗出的森森寒气要比冬中之冷更加逼人,默默看了一眼其上那副对联,漠老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神色,随后便敲响了门。
“鸢岚还有事情要忙,便不打扰漠老与奶奶闲叙了。”
既然已经送到,陆鸢岚自己还有一堆事情,便行了个礼快步离去了,徒留下那个慢慢打开的门,以及门内那个慢慢睁开的清冷寒眸。
刚一进门漠沙深就寻了个位置慢慢坐下,随后看着这个时光都留不下痕迹的绝美白发女子,淡笑着指了指那尚未关上的门扉示意道:“这副对联你还留着呢?”
或许是明白漠沙深为何前来,就连这一向古井不波的剑圣眉头都微微蹙起了些:“毕竟是那人写给我的,鸢岚她爹与她爷爷究竟为了护着他而做了什么事?这些年你又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而这双刀门总管,第六境的高手却是像个孩子一样笑的畅快道:“呵呵,他回来了!所以神明们便忍耐不住了。”
“……”
他是谁,殷百寒知道却又不知道,她没见过但却曾经听闻,甚至自己天真的想要去与之交手,看看这个被冠以天下巅绝的第一之人究竟有何水准。而直到殷百寒听闻了那人所做的事后,才明白自己此人都无法追赶上他。
“那个年轻人很了不起,比蜷缩在此不敢举剑对天的我要厉害无数倍。”
所有到达八境的修行者都明白,他们的敌人根本不在这凡尘却在天之上。可又有多少人敢于以泯灭自己,抛弃包括生命、国度、记忆,甚至存在证明为代价,而向神明举起剑呢?
殷百寒知道的,有且仅有他一个人。
他是个伟大且又孤独的独行者,曾经一度让神明都必须亲自下场来设下弥天杀局。
“他没有死,如今归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事?”
殷百寒很少问问题,因为这世间已经再没有值得她关心的事物。但于那个人而言,她一直对其有着一种另类的狂热追捧,那种逆反天道的人格魅力即便是她也为之倾倒,所以更加好奇他卷土重来意欲何为。
而漠沙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的光逐渐坚定。
“他曾经告诉我:活下去,唯有活下去才能看到最后的一切。而我现在似乎悟出了他当初说的话的意义,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