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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已至,泗国至圣郡天文地武学院也早早放了假。不过学院之中还是有些来往的路人,毕竟其中有着郡城一方售卖鸡蛋糕的点位,而再加上是泗国杰出青年许文魁的母校,那偶尔路过的打卡人也不在少数。
学院广场很大,正对有一座巨大的墨玉石像,供奉着的是泗国千年之前成神的大能至圣子。而此刻其前更是跪满了络绎不绝来此祷告的平民百姓,皆因为泗国今日年节也有神谕降下。人们在不解那“许孤帆”是何人之际,更是心中想着除掉此人以一步登天。
学院吵了起来,倒是打扰了某些人年夜里的好觉,一方偏僻角落的邋遢房间中,满脸胡茬的马沓飞被吵得实在睡不着,便爬起来对着窗户外远处那些噼里啪啦放鞭敬神的人群不满的大吼道:“奶奶的!给自家祖宗上坟时候咋没见你们这么虔诚呢!在这里不是求升官就是求发财,老子能不能求求神明让你们全部滚蛋啊!”
在疯狂的信仰面前发牢骚是没有用的,而这叫骂声也被迅速淹没在一片海浪似的祷告声中,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够听到老马哪怕半点怒斥之声。
“你呀,呵呵…年节之夜还是缩在这个小房间中,也不知道出去多走走。”
文院院长白乐总是这般神出鬼没,也总是会吓得许同志大吃一惊,可对于老马来说似乎已经是家常便饭习以为常,听闻其话就连眼皮都没抬的冷哼回复道:“刚从外面回来,还有什么好走的。”
看着马沓飞又挪回了床上,这老人家也是苦笑着寻了个稍微能落坐的地方,随后柔声道:“一路上的风景看的如何?”
而老马也是躺下翘起二郎腿,眼睛思索着回道:“分歧越发严重了,若是没有人阻止,再这般下去只怕那个姓付的仙人会把周边几个国家搅的鸡犬不宁。”
“你有把握除掉他吗?”
“我?呵呵!我就是心境残缺,在修行之路上再也踏不出去一步的废物,你个老头还指望着我呢?”
闻声,白乐却是淡淡笑了笑道:“毕竟以前也是个好的胚子,如此浪费了却也可惜。”
哪知道马沓飞却是自暴自弃的厉害:“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哎!你不是还有个宝贝弟子吗?那小子还没回来呢?”
“呵呵,应该快了吧。”
“那小子去年还能带着师叔我过年节呢,心挺好的……”
想到如此便是说到如此,两人的话题在聊到许轻舟之时突然一顿,随后就听这院长有些奇怪的疑惑。
“轻舟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快的有些不太对劲。”
而马沓飞却是有些看鬼似的看向他道:“不对劲?这你不是做梦都想要的神明苗子吗?资质这般逆天,你却又不乐意了?”
可白乐却是抚摸着胡须皱眉道:“你知道吗?当年他踏上武路与文楼之时并没有觉醒天命。武道与文楼予他的,倒像是一把将封印修为打开的钥匙,之后所有的路几乎都是水到渠成。”
可马沓飞听后只是一愣,随后就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天下人才如过江之鲫,说不定总有两个怪胎呢?”
“本来老夫也是这般想的,可直到今日神谕下兆显圣,才将一些事情联想起来。”
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是年节亦是神降谕旨,而那个被神明所通缉之名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世间。
“许孤帆…许轻舟…嘿!老头你还真别说,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像…”
许孤帆是谁,世间之人被诅咒抹除了太多记忆,而白乐凭借在天文院之内的强大福祉,而能够勉强对抗一分一毫,所以他知晓此人在几年之前曾经做过什么事。
只有沾染因果,才能不会彻底忘怀。
而马沓飞却不知为什么,眼神之中闪过了一抹十分复杂的情绪,随后又继续笑着道:“老头,你说那人即便连神明都需要借助凡间之人的手才能铲除,那若是我将他给宰了,岂不是可以向神明提一个要求?”
可白乐却是摇了摇头:“你…呵呵,你怕是敌不过他。”
诚然,那人的对手是神明,而自己的对手这世间还有许多。
“是啊…这世间又有谁能够单打独斗而能胜的过他呢……”
说到这,马沓飞眉头渐渐一松,随后有些试探性的询问道:“那个许孤帆究竟做了什么才惹得神明动手?就只是单纯的渎神而已?那神的气量也太小了些。”
而白乐却是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间天花板,正如天仿佛依然被阻隔着不容窥视般,随后这院长淡淡道:“他…说小是为自己能够看见真正的苍天之明,而若是往大了说,那便是希望天下脱离牢笼,将所有因神明而存在的分裂与对立免除。神明是自己的神明,而不是我们的,这也是老夫为什么想要造出一个神来…”
而马沓飞却是嗤笑一声后道:“和平与分裂又怎么能靠人力来控制?这种东西只要有了利益纠葛,那哪里都不是铁饼一块。”
可白乐知晓这正如帝王之道:“如果他在的话,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而统辖整个天下,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内耗与退化了。”
天命已经枯萎的连天下八境都极少极少,再这般下去要不了三五百年,只怕天命者就会从这世间绝迹,而凡界生灵也终会失去对神明举剑的最后一丝可能。
便如同被困在池塘中的鱼一般,成为天之上的那些棋手间用于赌博和交易的棋子而已…
所以一定要打破这一切,凡界的人们需要一个更加善良的,更加公正的神明。
而马沓飞却是看向那远处不停祷告的世人,不知为何有些苦涩的喃喃道:“他的理想很高远…比我高远的多的多。呵呵,怪不得那时候她会去帮他……”
而谈论许久,白乐微微起了身准备离开:“罢了,也该走了。老夫就是趁年节过来看看你,料想此后的天下不会太平了,最后再嘱托你一件事吧。”
“什么?”
只见这老者的身影慢慢消失,徒留下嘱咐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帮老夫守护好许轻舟,他可以迷茫、可以困顿、可以恐惧、可以退缩,但决不能让他踏上那条与世间相悖的道路。”
而床上的马沓飞眼中的光更加坚定,他目光看了一眼不远处那空无一物的墙角,随即自语道:“记下了…如果他真的是他的话,到时候我会替她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