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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正和迟迟没有动作,蕴秀说道:“口口声声说念着我母亲,却收了那么多姨娘通房。口口声声说心疼我,却不敢喝下着绝嗣药。别说弟弟还活着了,就算是死了,你都不配给他烧一张纸钱。”
裴正和也不傻,他扶着狮子站起来:“我要先看看你弟弟。”
蕴秀却淡然转身,由着身边的嬷嬷把她抱起来,朝着步辇而去:“喝不喝随便你,这么些年没有你,他也过的很好。”
等坐上了步辇,身边的嬷嬷帮她整理好衣裳。蕴秀淡淡说道:“连公主妻子,与公主所生的女儿都不要,裴家想要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这么算来我那可怜的弟弟竟是最大的绊脚石了。
而你作为裴家的下一任家主,此时的心情我理解,你我父女就此。。。。。。”
“我喝!”
裴正和被头顶的太阳晒的晕眩,他此时说不清是恨还是爱。身在旋涡里,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蕴秀整理衣裙的手一顿,抬起头漠然的看着裴正和。
裴正和看了看长公主,只见她面容依旧淡然,便问道:“蕴秀说的话可当真?”
秦明月着急的看着长公主,求您了,点头。
长公主不负众望,她笑了笑:“当真。”
“你向来不会骗我,我信你。”裴正和满眼深情,仰头喝下了瓷瓶里的药水。
他没看到的是,就在他仰头的一瞬间,长公主的目光如寒冰利刃,看向他的颈脖。
“啪啪!”蕴秀拍手:“喝了?喝了!”
瓷瓶落地,嬷嬷捡起摇了摇:“公主,裴大人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喝了!”
望着笑的越来越疯狂的女儿,裴正和心里涌起一股惊慌。他立马用手抠喉咙,却只是几声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给我到底喝的什么?”裴正和向着步辇冲去,却被抬轿人拦住,寸步不得进。
“绝嗣药啊,只是我在里面加了点东西。”蕴秀笑的像个孩子那般开心:“你不是想见弟弟么,我就在药水里面加了一点点弟弟的骨灰。
您,见到弟弟了么?”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裴正和朝着长公主冲过去,却被护卫着他们来京城的将士们拦住。
“爹爹,女儿怎么会骗你呢。”蕴秀手舞足蹈的在步辇上比划:“那夜,本来美丽雍容的母亲面容如夜叉,她就那么靠着墙上,身下的血流像是蜿蜒的小河,泛着腥气。
母亲朝着我爬过来,身后拖着一个肉团。舅舅被吓得扔下我,把母亲搂在了怀里。
追兵还在继续,舅舅的一位贴身太监寻到了我们,娘央求舅舅把我带走。然后那位小太监与娘互换了衣裳,我们分开跑了。
我亲眼看到骑马的人朝着穿上了母亲衣裳的小太监追去,舅舅带着我从狗洞回了宫,而娘亲跌下了护城河。”
蕴秀这个时候看上去有些焦躁,她语速加快:“第二天舅舅找到了小太监的尸体,我央求他把弟弟带给我。
那么小的人儿,居然能看清男女,真是奇妙。我把他晾在宫墙上,等我的伤好了,他也就干了,然后就被我烧掉了。”
秦明月听的头皮发麻,周围真正杀过人的护卫都觉着浑身冰凉,他们想象不出一位五六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做出这么渗人的事儿。
蕴秀见裴正和抱着头怒吼,她却越说越起劲儿:“他太小了,烧成灰就掌心一点点。今日我只给你喝了一丁点,您别觉着我小气。
那是因为他的祖父祖母还没喝到,咱们要公平。”
“你别说了,别说了~呕~~~呕~~~”裴正和双手用力,一只伸进嘴里抠挖喉咙,一只手在颈脖处用力捏住,却只能发出干呕。
“您回去记得跟祖父祖母说说,我已经与舅舅说好了。开春就以大元嫡公主的身份去北雄和亲。你们裴家不是与他们相熟么,记得跟他们说好好待我。若是我能生下儿子,你们就辅佐他做北雄的王可好?”
说完这些,蕴秀再次变回小姑娘:“娘亲,嬷嬷,咱们回家。”
说完,她率先指挥着步辇进了公主府。而外面围观的百姓趁机四下散去,裴家的风言风语满城喧嚣。
裴正和望着瞬间空旷的皇城前,一口血喷在了地上。
报应啊,报应!
自己爹杀了叔伯掌了大权,自己这么些年也没闲着,两个兄弟都成了他手下亡魂。而现在轮到自己了,女儿给自己喝了绝嗣药,儿子被爹娘扼杀。
裴家家丁听到风声赶来的时候,裴正和跌跌撞撞仰天大笑,嘴里不停的喊着:
“哈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
秦明月最后回望了一眼,看到裴正和的背影摇摇头。或许有人觉着他是无辜的,可身在裴家,她不信他是干净的。
他若是没有野心,就不会斗死自己的兄弟,就该带着妻儿脱离裴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一次是被动,两次是被动,次次被动那就是主动。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裴家绝了后,裴正和一蹶不振,那裴阳平也还能撑好些年。
所以不过一个时辰,秦家皇宫还有公主府,不少信鸽都放飞了出去,目标地点都是同一个地方:碎石关。
不过秦府的云月居里,洛云郡主不耐烦听裴家那些糟心事儿,只认真在闲话里分辨那位是她女儿。
奈何传言里除了一句高个子侍女,再无其他信息。
洛云郡主跌坐在踏上,听着秦星儿的惊呼,心里满是失落。
秦永寿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莫要着急,我亲眼瞧过了,从碎石关来的人全部全须全尾的进了公主府。”
洛云郡主立马来了精神,扭头看着丈夫:“你亲眼看到了?”
“那时候我下朝,正路过呢,就瞧见了公主府门口的阵仗。不只是我,还有不少官员也看到了,这下全朝都知道长公主与蕴秀公主的事儿了。”
“我不管这些,我只想知道,你看到我们女儿了么?”
听到大伯娘这样问,秦星儿也好奇的凑近,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大伯。
“我。。。我。。。这么些年没见,我又站得远,哪里就能分辨出。。。。。。”
那时候蕴秀公主表现的那么耀眼,他恨不得凑近听,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你还好意思做人爹,自己的姑娘都认不出。”洛云郡主扭头到处找趁手的东西:“我打你这个不负责的爹。”
“大伯娘,用这个。”秦星儿从小丫鬟手里夺过鸡毛掸子,贴心的递给洛云郡主:“将军书信里都说了,姐姐是女子里难得个儿高的,那公主府门口能有多少高个女子?”
“就是!连星儿都知道的事,你想不到?”
“对,就算了有三五个高个年轻女子,您千百本文书都记得,难道好记不住几个女子的脸?”
“星儿说的真对,记住了回来与我们说说,我们就能分辨出哪个是明月,你偏偏不去看。”
“哎呦夫人!夫人!”
秦星儿与洛云郡主一唱一和,秦永寿被鸡毛掸子抽的乱蹦,可始终没有蹦出妻子坐着伸长的手臂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