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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苏四姑娘随我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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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玄清刚要点头,苏景宁厉声呵斥,“苏柿!你闹够了没有?”

苏柿丢脸是小,连累他的官声或是二房的名声是大。尤其大国师也在。更不能有半点行差踏错。

东方吞月视线凉凉睨着苏景宁,“太后正为即将到来的豪雨担心。苏四姑娘能为太后分忧,苏大人为何执意拦阻?”

苏景宁百口莫辩,“不不、下官没、不是……”大国师不是来借法坛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东方吞月随意挥挥手,“既如此,就请苏大人少说两句。”

苏景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有气只敢朝苏柿撒,板着脸的命令道:“还不快向大国师谢恩?”

谢恩?谢个狗屁的恩!一会儿请罪,一会儿谢恩。苏老二是不是傻?

她先前就看出来苏景宁百般巴结东方吞月。他巴结他的,跟她有什么关系?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她跟他真就不熟。苏柿不想搭理他,更不想搭理东方吞月。

谭玄清尤其看不上两榜进士出身的苏景宁为了讨好东方吞月,对侄女颐指气使。真有能耐跟东方吞月呼呼喝喝去啊。尽挑软柿子捏,算什么本事?

“苏四姑娘随我来。”谭玄清连个眼风都没有东方吞月和苏景宁,仿佛他俩不存在一般,“法坛早已备好。”

苏柿紧随谭玄清之后,迈步就走。东方吞月稍作思量,紧随其后。苏景宁十分愤懑,暗自盘算着等回到侯府,借苏老夫人的手,好生整治苏柿。恨恨不平的睨了眼苏柿的后脑勺,也跟了上去。

法坛设在殿后的空地上。苏柿站定,仰头望向天际。

风起云涌,隐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润。细密的水珠扑在脸上,凉凉的,腻腻的。

东方吞月声音慵懒,“马上就要下雨了。”扭转头瞥了瞥苏景宁,“多亏苏大人横加护拦阻,这雨啊,说下就下。真要是下了,想停就难喽。”

大国师到底哪头儿的?

苏柿根本不懂法术,让她逐雨?这不是儿戏吗?苏景宁唇角微坠。转念又想,兴许大国师就想让苏柿出丑。

她出丑,仙人坊也得受牵连。之后大国师再在太后面前说几句仙人坊的坏话,兴许太后一怒之下裁撤仙人坊。

若果真如此,苏柿便是一枚废子。而他苏景宁,会不会也被大国师舍弃?这次真是被她害了!

苏景宁愈发厌恶苏柿。当年苏景棠下落不明,苏老夫人因此缠绵病榻。有位游方僧人提议让苏景棠的女儿为其诵经祈福。徐氏舍不得苏宝儿,就把苏柿送去灵云庵。

十年匆匆过去,苏景堂仍旧杳无音信。苏老夫人对徐氏的怨怼日益加深。照她的想法,当年要是送走苏宝儿,没准苏景棠就能平安回来。毕竟苏宝儿是嫡女,她去祈福更显诚心。

可是,纵使苏老夫人对徐氏百般不满,也不会舍弃大房,更不会为他请封侯爵。

苏景宁只得自己谋算。他自幼听姨娘的话,走科考这条路。事实证明,姨娘是有远见的。否则,他怕是会被困在侯府一辈子。

苏景宁平复下心情,目光平和注视着站在法坛前的苏柿。心里讥诮的冷冷一笑。

求雨听得多,逐雨闻所未闻。

但等苏四丢人现眼的时候,他尽量把自己摘出去就行了。说不定经此一事,苏景棠积攒多年的威名也就淡了。苏景宁深吸口气,或许……他要时来运转了?

苏柿从袖袋里拿出一摞黄符,对谭玄清略一颔首,道:“做法时风狂云急,还请您多多照顾不通法术,却偏要凑热闹的大人。”

死丫头说谁呢?苏景宁板起脸孔,刚想训斥苏柿,抬起眼帘正对上东方吞月告诫的目光,话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去。

谭玄清压住上扬的唇角,缓缓点头,“苏四姑娘尽管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你逐雨。”

“如此甚好。”苏柿应和的同时,抖动手腕,一串灿灿黄符脱离指尖向上翻飞,与此同时,掐诀念咒。

声音清冷却又充满力量。

东方吞月动了动眉梢。没听错的话,这段咒诀出自失传已久的《吕祖真经》,机缘巧合之下,他得到两页残篇,其中就有苏柿正在念诵的这段《风雨云通灵诀》。

所谓《风雨云通灵诀》旨在沟通天庭神君,更改降雨地域。

说起来,无非就是符咒相应,感天方能动地。然而,个中艰难唯有术士才能体会。

这段咒诀是用甲骨卜辞所书。不但得认字,读音也得准确。稍稍偏离一点,就有可能招引邪魔。

东方吞月用眼角余光扫了扫苏景宁。见其并没有因苏柿念诵的咒诀而生出哪怕丁点佩服,不禁暗暗摇头。

苏四不是个好相与的。苏老二太过轻敌了。

东方吞月忖量之际,彻骨冷风悄然而至,吹动宽袖发出呼呼声响。苏景宁眯起眼睛,用手遮挡越来越强的风势。他没想到苏柿居然真能招来狂风。

风来了,那雨呢?莫非也能逐出京城地界?

苏四把雨逐走,不就入了太后的眼?大房因此乘势而上,他想压都压不住。那还得了?苏景宁眼珠转了转,计上心来。

据说术士做法时,突然喊术士的名字,会令其丢魂。

魂儿丢了容易,想找回来难上加难。苏景宁暗自窃笑。大房想把苏四嫁去淮安,魂儿掉了,跟活死人无异。别说嫁人,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狂风起,阴云涌动。细密的雨珠好似轻纱将人包裹在其中。须臾功夫,衣裳就被浸的湿漉漉的。

谭玄清不免有些担忧。苏四姑娘甩符念咒都挺是那么回事。可千万别在东方吞月面前出丑啊!

苏柿不慌不忙,不急不躁。仍旧神情淡然,念诵咒诀的声音渐渐趋于低沉。

一字一句,清晰可辨。

阴云在头顶越聚越多,越来越低。仿佛触手可及。细密雨珠益发密集。大有厚积薄发之势。

这到底是逐雨还是求雨?

万长春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抹把脸。他就说嘛,逐雨哪那么容易。尤其苏四姑娘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她懂什么呢?偏生谭大人信了她的鬼话,由着她瞎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