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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两男子蹲在湖边，一根接着一根，以美景来作为烟的陪伴。
“表弟，你说，总在厂里打工也不是回事。”较为瘦弱的男人说：“要不我们去创业吧。”
作为表哥，什么事情他都先一步说出来。
“创业？做什么？”表弟来了兴趣。
“开个饭馆？”表哥提议。
“可以，开干。”
两人一拍即合。
在厂子里上班有七八年时间了，存款虽然不多，但开个饭馆还是足够的。
开业当天，两人笑得极其灿烂。
对于打工人而言，创业一直是可望不可及的梦。
表哥在进厂之前做过几年厨师，稍微恢复一下，手艺足以应付绝大多数情况。
一直以来，饭馆的生意都还说得过去。
两人干劲十足，拼搏了两年。
两年足以让人认清状况。
看着每天不低的营业额，一到饭店人满为患的场景，他们总会生出要发财了的错觉。
但一到月底盘算，他们又会想：这老板当的，意义是什么？
今天这个局，明天那个局。
今天要请这位领导，明天要请那位领导。
一到年底，还得续上一年的房租。
房东很精明，看生意不错，租金水涨船高。
最后落到手里的钱，一盘算，跟在厂子上班差不了多少，反而比上班要累很多。
“表哥，我觉得我快撑不下去了。”
一天深夜，表弟坐在柜台抽烟，表哥在厨房炒菜。
从开店到现在，每天都是如此。
一天的忙碌过后，表哥总会炒上两盘菜，兄弟俩喝点小酒。
表弟说话的声音很大，连风机都盖不住。
表哥听到这话，放下锅铲，长叹了一口气。
下个月食材那边又得涨价，已经是连打工都比不上了。
“再试试吧，我们也涨价。”表哥鼓励道：“总会好起来的。”
然而并没有好起来，随着价格上调，生意逐渐开始下滑。
他们想不明白，在一切都上涨的大环境下，那些饭馆是怎么做到价格不变的？
直至后来，他们才弄清楚，有一种东西叫做资本。
有一种模式叫作：亏本运营挤走同行，随后独自掌握议价权。
还有一种进货渠道叫作关系。
总之，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做得来的。
近三年的时间，他们也只能算是初入这个行业。
创业是创业，给自己打工是给自己打工。
这是两回事。
两年多赚的钱，半年不到全赔了进去。
他们不再幻想生意会变好，而是开始转让店铺。
————
“我轻轻勾一下，他们内心的不忿就全部出来了。”祸斗得意地说：“你们现在的时代，有一种叫作‘科技’的玩意。照理来讲，有科技的助力，现在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我勾动那股杀意的。”
“然而实际上，他们心中所蕴藏的杀意，比我当初还要浓郁。科技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压住他们的杀意。”
韩羡明没有给出回复。
祸斗所言，倒也错不到哪儿去。
科技发展至今，个人的武力已经不足以改变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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